“鲁老师，我来之前，听我的带教老师说，如果过了医学会的登天梯，能直接跳过前面，直接从八强赛开始，我现在都还没接到湘雅医院的电话。”
“鲁老师，你说要不要提前给那边打电话说一声啊？”陆成有些担心地这么问了一声。
让他上场，到时候直接暴露，怕打击到其他队伍的信心和发挥，不上场的话，万一湘州人民医院连八强都没进，那该如何是好？
鲁盛华却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住院医师技能大赛主办方虽是沙市的各个医院轮流，其实都是医学会统筹安排，你不用担心办赛方不知道你现在的真实信息。”
“之所以还没有电话给你，那是还不适合。”
“若有人想要装睡，那你便永远叫不醒！”鲁盛华不可置否地这么说了一嘴。
“鲁老师，这是什么意思？”陆成十分不解地问。
鲁盛华先没答话，而是笑着仿若一个憨憨，根本就不像个教授，一边拍着陆成进电梯后，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再带着陆成七绕八绕找到了他的车，发动火后，边系安全带对副驾驶位的陆成说：“住院医师技能大赛的名次，与住培基地的招生名额、住培基地是否取缔有关。”
“医学会设置这规矩的初衷本是催促各住培基地加强教学质量，而并非是单纯的攀比。”
“但在这样的竞争淘汰机制下，却催生了暗门里的排名生意。可以肯定是有医学会内部人插手了的，这一次医学会就盘算着把他们找出来打死。”
“这需要许多变数，小陆你估计就是医学会准备与筹划的变数之一。”
“啊？”陆成很是惊讶。
“总有些人不思上进，想着收买考官或者是疏通关系，想要得到一个好名次，然后保住住培基地。也有人特意操盘，下一些赌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就糟心！搞得是一团乌烟瘴气！”鲁盛华就多与陆成说了些东西。
而鲁盛华这话，不禁就让陆成想起了董东山，这个逼不就是参赌的人之一么？
……
鲁盛华带着陆成到了二医院附近的一处烧烤摊，摊位不大，但人数不少，点了差不多七八手后，两人才落座。
陆成在帮忙鲁盛华开碗筷时，鲁盛华才又说：“小陆，如今医院里对引进人才的引进费的事，大多都是采取的悬彩机制，你不妨听听？”
陆成赶紧竖起了耳朵听。
“咱们医学领域的学历多么内卷，你也清楚，本科起步，博士也不稀奇。所以我们医院对普通博士人才的引进费用，一向不高，也就是安家费十五万。”
“这笔钱，你也能拿到。这说起来可能有点小家子气，还比不过地级市医院的安家费，甚至一半都没有。”
“但我们上限高！”
“总体来说，就是入院之后，五年内，能够考过2级，翻一倍。十年内再考过了3级，再翻一倍。十五年内若是过了4级，再翻一倍到一百二十万。”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那就两百多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医院能给得起的！”
“如果小陆你过了5级医师，成了学科带头人，湘省医学会和湘雅二医院的赏金在那里挂着呢。共计这个数，税后五百万，一分不少地就发给你了。”
“当然，如果后继无力的情况下，那就是。”鲁盛华最终留了半白。
陆成也明白，湘雅二医院不缺博士，博士高学位不是什么罕见的人才，能做实事，实力高的人，才会被重视，才被待见，才有好的待遇。
人才引进费，初始十五万，然后不断翻倍、不断翻倍，这样的奖励机制，其实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
当然能拿到的人，估计也不多。
就好比现在鲁盛华组上，估计就宋阕副教授能拿满到4级的奖励，其他几个人的话？
“小陆，你对此怎么看？”鲁盛华见陆成不说话，便主动问。
陆成则神色稍稍一凛地问：“鲁老师，没有6级的奖励么？我本还准备瞻仰一下子的。”
鲁盛华瞬间嘴巴唏嘘开始倒吸凉气，表情短短几秒钟，仿佛唱了一场戏，胖胖的脸皮一抽一抽：“小陆你知道6级医师代表着什么么？”
“钱财在这样的超级大牛面前，都已经只是数据了。他们目中所及……”鲁盛华微微摇头。
……
拒绝了鲁盛华开车相送，陆成在出租车上碎碎念叨着。
“你今天咋就是没忍住呢？来了沙市后你得大气点，不要再盯着钱眼看，你不听。这下好了，鲁教授都知道你是个钱眼通了。”
“入院安家费十五万，年薪二十万，没到2级之前，就足够凑买一套房子的首付！”
“老板，到地点了，是这里吧？”
“哦，好的，谢谢啊！”陆成忙推门下车，他已经又改成从网上打车了。
吉市的出租车可以拼车，比网络约车便宜，但是沙市就不是这样，打出租更贵。能省则省。
今天，陆成回来的时间，不算特别晚。
董东山昨天就表示陆成最近这几天不用去见他汇报什么，自由安排就好。
陆成直接进到了房间里。
钱乔峰正在床上拉练，看到陆成进来：“陆成哥，你干嘛去了？”
“去了湘雅二医院，谈工作的事情。”陆成边走向桌子处放双肩背包边回。
陆成是打算与自己的好兄弟和盘托出了，要大气点，被他蹭几顿饭就蹭几顿得了。
“哦，是这样啊。”钱乔峰似乎完全不觉这话啥不对，继续拉伸着腕关节。
然后说：“陆成哥你今天没去集训，可真是亏大发了你知道吗？”
“怎么了？”陆成好奇。
“今天来授课的是两个6级医师，还在我们这一波住培里面收了个徒弟呢！那真是一步飞天。”钱乔峰语气酸涩地说着。
陆成这边，收拾书本的动作一滞，偏头过来：“你开玩笑的吧？”
6级医师，全国范围内有几个？估计也就双手指之数，不会更多了。就这数量，还分摊到了各个亚专科领域内。
“不是你先开玩笑的吗？”钱乔峰翻了翻白眼，开始扭胯。
集训长时间的站立，会导致膝关节及髋关节内乳酸堆积。
陆成缓了一下神，开始他还真以为集训里面出了6级医师，自己没去是亏大发了。
也懒得继续和钱乔峰解释，翻开了钱包后潇洒地横飞出那张代表自己认证医师的卡片到床上。接着扬了扬下巴：“一顿饭。”
“咔！”正下压髋关节的钱乔峰拉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