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很快结束，首席叫到了她，实习生们窃窃私语，本年级谁不知道宋晗舟年年榜上专业第一，加之前段时间频频热搜更是最近宿舍的话题王。
宋晗舟脱掉小香风外套，身穿白半袖加牛仔裤朝放音乐的舞者点了点头。
‘叮—’
音乐前奏起宋晗舟闭眼感受，手掐着兰花指划上再慢慢从额头点至下巴。
‘咚’
她睁眼动了。
左脚伸直点地，左手点在右肩上似托腮，右手向上，侧身向左将笑脸露出。
一秒完成。
右手轻轻晃动，似拿着团扇。
观众席舞者们引起一阵骚动。
“这个女孩比例很优越，老天爷喂着吃这碗饭。”
“好标准。”
“有灵气...”
“挺简单的动作，在她身上看起来还挺惊艳。”
“或许？因为脸？”
台上一排领导默契版停下手里动作自solo开第一次正视，神色带着认真。
端腿，踏步，吸腿，俏皮地引人不自觉发笑。
她的动作柔软却带着力度，整个人舒展开，抬腿、下腰、一字马...基础的动作在她身上散发着别样的韵味。
掌声雷动，余院长点了点头。
首席扬了扬唇，弯腰走到院长旁侧身说着什么。
院长旁边领导动了动身子。
“这是实习生中一个小明星，网上挺火，我想在新...”
院长眼神逐渐变得严肃，“结束后你去我办公室聊。”
首席点了点头。
宋晗舟回到座位闭眼低头。
“晗舟姐还是这么厉害！”孙依依语气敬佩。
剧院舞者频频侧目。
“看不出来她还是学生。”
“舞蹈挺成熟，有自己的风格特色。”
“咱们院里去年来的新人你觉得能比过她吗...？”
“比不过。”
披发舞者第一次正眼瞧实习生，准确地来说看宋晗舟。
跳完的实习生心里满是庆幸，没有跳的实习生手心冒汗心里都在祈祷下一个别是自己。
没有人乐意以卵击石。
“张鑫。”
男生起身，心里有苦说不出。
-
“最后一个，李子。”
李子身体一僵，闭眼吸了口气，默默起身。
两分钟的音乐很快结束。
所有人表情各异，剧院的人几乎皱着眉疑惑为什么翼博会把她放在一众优质人才里。
客观地来讲李子跳得很普通，普通到没有出错。
但在一众优良甚至个人特色的solo下显得不够看。
首席皱了皱眉。
“不知道跳的什么东西。”披发舞者嘀咕着。
李子讪讪回来低着头。
沈皎转头语气幸灾乐祸，“她啊~大学四年上课没有一天不迟到，身上常年一股早餐店味，每次上舞蹈课都熏死人，老师每次都问谁带早饭来。她宿舍说她晚上都回得很晚，一到周末都不见人，谁知道去哪了。还有他那专业课—”
剩下的实习生们表情诧异。
舞者们一脸八卦地盯着沈皎。
“沈皎。”宋晗舟杏眸瞪了瞪她，语气压着气。
沈皎捏住微抖的手，“我说错了吗？在座的谁不知道她是全年级唯一专业课挂好几次？甚至有时候上课也见不着她，我们班长—”
“好了。”首席冷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沈皎耳朵里，“来了剧院我们就都是伙伴，随便议论你的伙伴就是你传达给我的素养？”
沈皎扯了扯嘴角，抱胸没再说话，只有她听得到心跳得有多快。
-
迎新会结束已经临近晚上九点。
“滴滴”
“滴”
“晗舟我们先回学校了。”
宋晗舟朝她们招了招手。
“今晚有点冷。”
“车来了，快走我们。”
几个女孩的背影和话消失在长街。
“晗舟家里来接我了，拜拜。”
“拜拜。”
剧院门口一时车流如织，本地的学生几乎是家里开车来接，外地的学生打车回学校。
“晗舟姐明天见。”孙依依说完坐上了一辆宝马。
宋晗舟坐上保时捷副驾，“川叔，是不是等很久了。”门关上的同时，冷风被隔绝在外，车里暖气让她的手渐渐回温。
川叔笑了笑，“我也刚来，今天累不累啊舟舟。”
“不累，剧院给我们开了一个迎新晚—
川叔，停一下。”
风卷起掉落的树叶，李子穿着单衣一个人抱胸低头站在公交车站下，她的身后只有汽车穿梭行驶和绚丽的大厦。
整条街安静得出奇。
李子没有人接，也不打车回。
“你同学？”
“李子。”宋晗舟隔着护栏叫她。
-
“川叔你路上小心点”
“好。”
宋晗舟踏上家门口的台阶，脑中回想着李子在车站摇头的场景。
她和李子是在大一一个社团认识的，李子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直到有次她们搭上了话慢慢相熟成为朋友。
似乎也称不上熟悉，她只知道李子是本地人闲暇总是兼职，其余好像一点不了解。
宋晗舟想不明白，李子明明做什么都很认真，不像是会经常逃课迟到。
-
剧院长闭眼靠在椅子上。
‘咚咚咚’
“进。”
“余院长。”
余院长起身端坐，双手交叉握住放在桌上，“小杨，坐。”
首席坐在她对面。
“小杨你说的那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杨娟神色认真，“宋晗舟，她外甥是娱乐圈歌手，前段时间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综艺，全民度关注还比较高，我妹...”
她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无奈，“我妹27岁孩子都有了，天天叫人小姑娘小姨。”
“小姨？”院长眉梢微动，表情不解。
“网友给的昵称。我建议我们的新...可以....”
-
翌日。
光从窗户溜了进来，年轻的舞者们灵活地拉伸、劈叉、转圈...
房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脚擦地的声音。
角落里。
孙依依手比划着，嘴无声道：晗舟姐，我们现在干嘛？
宋晗舟摇了摇头。
实习生们沉默着互相看，沈皎低头靠在把杆。
他们被通知7点来，来了根本没有人管他们。
李子低眸，她刚刚看到了几个舞者使眼色朝他们这边悄悄笑。
“晨姐还没来？”一个舞者低声询问。
“没有。”
“晨姐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给小朋友们上一课不是。”
几个舞者掩面笑。
宋晗舟走到无人的把杆上，把脚放上去熟练地练功。
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旁边站满了实习生都开始自主练功。
一个舞者眼神示意对面的舞者看角落。
练功的舞者们视线或多或少扫过角落，心里对宋晗舟的印象不仅限于跳得好。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舞蹈室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