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影子将元龙罩在其中,抬起一只前爪狠狠的拍在了河面上,只见一股粗大的水浪冲天而起,狠狠的冲向了岸边的敖琨与元龙,瞬间将二人冲倒在地,地上的阵势也冲的七零八落不复存在。
这道虚影是“蚣蝮”,眼见元龙本体即将崩溃,如果任由元龙身体崩溃,那么他们这些“龙生囚子”也将没有了寄托之身,也会随元龙而亡,所以才现身相救,发出一击救了元龙之后,“蚣蝮”便消失不见,重新归于元龙体内了。
敖琨与元龙都昏了过去,晕倒在河岸边,敖琨身为东海龙君是天下水族共主,这“蚣蝮”控水虽然厉害,但还是不及敖琨的“天龙真身”,但是因为彼时敖琨正在祭炼分水剑,身上的灵力都被分水剑吸了过去,同时自己又陷入了疯狂之态,所以才被“蚣蝮”一击得手,被水浪给击晕了过去。
“呃......”元龙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他只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胀痛不已,台头四下扫了一眼,却见到舅父敖琨站在一旁,黑着脸凝眉注视着眼前的涛涛黄河,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抬起手捂着头元龙晃了晃脑袋,头脑清醒了一些,他记起了一些事,但是也仅限于之前布置阵法,然后舅父启动阵势吸取自身灵力,再后来就是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元龙挣扎着起身,由于起的猛了些幅度过大,眼前又是一黑,元龙轻哼了一声,但还是坚持住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步伐踉跄左摇右晃,似是喝醉了酒一般,但总算是没有摔倒,来到了敖琨身边。
敖琨依旧是黑着脸看着眼前的黄河,没有看向元龙一眼,似乎就当是他不存在一般。
“舅......舅父,刚刚我们这是......?”元龙手抚额头有些虚弱的问道,但是话刚一出口便被敖琨一抬手打断了,敖琨侧着头看了元龙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刚刚我们都晕了过去,我也是才醒来不多时。”
“什么?连舅父也......”元龙心下一惊,怎么连舅父也晕过去了吗?那这就严重了,舅父修为是反虚期,东海龙君,天下有数的妖王之一,如果连他都承受不住昏了过去,那么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元龙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阅历和修为尚还无法想象其中的缘由。
又凝视黄河良久,敖琨轻叹一声:“哎!是我托大了,这黄河乃是人族的发源地之一,其涉及的因果与子民何止万万,而我却不自量力的想要将其封印,所以才遭受了反噬。”
“舅父,何出此言?”元龙有些不解的问道,
“自上古炎帝时期便在黄河流域繁衍生息,再后来几乎每个中原大一统的王朝均建都于黄河流域范围之内,本朝更是如此,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是依着这黄河而生?又有多少王朝是因这黄河而立?恐怕谁也说不清,要想将次河封印即使是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扛不住这其中的因果。”
“那么舅父,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敖琨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明显的露出沮丧之色,元龙还从未看到过舅父脸上露出过这种表情,以前要么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之相,要么是森严冷酷的反虚妖王之态,脸上何曾出现过这等表情?
眼见舅父脸上满是沮丧之色,元龙心中也很是着急,舅父练不成“分水剑”就不会与崂山派签订盟约,两者不结盟崂山派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防备东海方向,不会全力以赴的对付来自草原上的威胁。
“要怎么办才好呢?黄河水灵之气......黄河水灵之气......”元龙仔细思考着破解之法,口中不住的碎碎念,似乎其中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自己没有搞清楚,只要抓住了这个关键点,这个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元龙又念叨了几遍“黄河”、“水灵之气”,忽然元龙脑中灵光一闪,右手猛的一锤左手掌心,我想到了,元龙转身望向敖琨,问道:“舅父,我问一句,这‘分水剑’究竟封印的是河流本身还是其中所蕴含的‘水灵之气’?”
敖琨正在为炼剑之事忧烦,忽听元龙相询,皱起眉头看着元龙,过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分水剑’上所封印的当然是一条河中的‘水灵之气’,这‘水灵之气’之于河流,相当于魂魄之于自身,将整条河中的‘水灵之气’封印于剑身,相当于将一个人的灵魂从本体抽离拘于别处,这个人当然就不在了......”
“噢......原来是这么个祭炼之法!”元龙恍然,紧接着又问道:“既然这‘分水剑’只需要黄河的‘水灵之气’,而此处黄河又因果众多,那么我们为何不另寻一处封印‘水灵之气’?”
“另寻一处......”敖琨脸上微微一滞,旋即又摇头否决道:“不可,不可,我这‘分水剑’需要一条‘天河’方才能够有所小成,这中原大地符合条件的只有长江、黄河,此时我们连黄河都封印不了,而长江又比黄河“水灵之气”还要大,所涉及的因果也并不弱于黄河,而其他的河流又不符合条件,所以还是不能换,只能是黄河......”
“舅父,我并没有说要更换河流啊?咱们还是封印黄河的‘水灵之气’!”元龙摇着头说道。
听了元龙的这一番话语,敖琨的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都在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了,脸上也带出了温怒之色,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也看到了,你我二人封印不了这黄河,如果你炼成了‘天龙真身’我们或可一试,但现在......”
“不,不,舅父,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敖琨语气中都带上了些微的怒意,但他还是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气,面色不渝的问道。
“我说的是我们仍然封印黄河里‘水灵之气’来祭炼‘分水剑’,但是并不是封印此处的‘水灵之气’,而是封印别的地方的‘水灵之气’。”
“别的地方?整条黄河上下万里之遥,无论换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一样是封印不了。”
“舅父,我说的是另换一条河。”
“另换一条河?那还是黄河吗?”
“当然!”
“这怎么可能?换成什么河?”
“黄河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