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斩杀铜头铁脑蛊尸,看似时间长,但实际上是很快的,唰唰唰几招之间便将蛊尸大卸成了一十九块。
同时另一边的韩公子也没闲着,韩公子凝眉瞪目面沉如水,低头盯着脚下的大地,手腕儿翻转,长笛挽了个花儿,抬手将笛子凑近唇边,气息轻吐,笛声再次响彻林间。
这一次的笛声低沉平直,没有其余的变化,一层一层的音浪自笛子尾端发出射入地下。
韩公子调整姿势,笛子倾斜尾端冲下,微微侧首耳朵朝向地面,似乎是在倾听从地下返回来的笛声。
保持着这个姿势,韩公子抬腿迈步匀步前进,开始在这片区域内逐步探查起来,速度不快不慢就如平常人街头散步一般,但是却异常严密,整个区域没有一丝遗漏。
忽然,韩公子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韩公子瞬间气息转换,变化指法,笛声随之起了变化竟然消失了,在别人看来韩公子依然是在吐息吹笛,指尖不住的变换按压笛孔,但是却一丝声音也无,好像一代名伶在临上台前预演默戏一般。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过后,韩公子身前的地面忽然四散炸裂,一具蛊尸跳出了地面,果然就是那具遁入地下的蛊尸,被韩公子用笛音给逼了出来。
一旁的青衫人虽然一直在与“吸血老妖”相持,但并未放松这边的斗法,也是一直有所关注,见到韩公子将蛊尸逼出,欣慰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小柒的修为又精进了,这一手‘暗飞声’使的是恰到好处。”
那蛊尸跳出了地面,一挥手,身旁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凭空飞起,向着韩公子冲了过来,韩公子见状再次转换气息,手指飞快的在笛孔上按压,速度之快连成了道道虚影,笛子也随之发声,不再是像刚才一般的默戏了。
一道音浪波纹从笛中发出,飞向了迎面而来的巨石,二者相遇“轰”的一声响,石头炸裂开来,四处飞溅散落在地。
一块石头无效,蛊尸这次双手连挥,控制着两块石头飞向了韩公子,韩公子再次发出两道波纹震碎了这两块石头。
见两块飞石还是没有效果,蛊尸猛地一跺脚,一股法力真元沿着地面向韩公子这边袭来,韩公子只觉着脚下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法力波动,暗叫一声:“不好。”脚下发力飞身而起跃向空中。
地面原本韩公子所站的位置上,一根又粗又尖的石柱猛地突破地面刺了出来。
韩公子向上飞升,石柱刺破地面,顶端尖刺紧贴着韩公子的脚底向上蹿升,就好像是石柱托起韩公子一般,韩公子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那蛊尸忽然高举双手,一块小房子大小的巨型岩石出现在蛊尸头顶上方,蛊尸双手猛力前挥,那巨石好似流行一般向着韩公子砸了过去。
韩公子一时陷入了险境。
元龙见韩公子遇险,心中焦急,一抖手中宝剑,就要飞身而起前去相助,但是那青衫人却一摆手说道:“且慢,不必动手,小柒自己能解决。”
元龙见青衫人如此说,只得相信他,生生止住了身形,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法力灌注宝剑,三颗星灵石微微闪耀,将宝剑染成了三色,元龙做好了准备,一旦韩公子事有不谐,即刻出手相救。
韩公子此时也发现了自己身处险境,下有利石突刺,上有巨石压顶,打眼一扫四周,脑中灵光一闪,已然有了定计,只见韩公子身子忽然后仰,直直的从石柱突刺顶端跌了下来。
元龙一声惊呼,飞身纵出,就要去接住掉落下来的韩公子,但是才踏出一步就再次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他忽然发现那韩公子并不像是失足跌落,而更像是故意为之。
此时的韩公子,四肢伸展,手持长笛,身子成一个“大”字形状向下跌落,
头顶逍遥巾,身上湛蓝衫,
在气流的作用下皆是向上飞扬,显的韩公子是更加的飘飘若仙,
原元龙又看呆了。
说时迟,那时快,韩公子跌落至一半的时候,那巨石已然到了头顶,砸落下来。
巨石先是砸在了石柱尖上,石尖瞬间粉碎崩塌向下掉落,
一旁的蛊尸再次下压双臂,那巨石落速陡增,一路摧枯拉朽,石柱竟不能阻之分毫。
巨石在蛊尸的控制下,加速下落,此时韩公子还未落地,依然是平躺着向下跌落,眼看就要被巨石追上,甚至那巨石都已经碰到了那向上飘扬的逍遥长巾。
此时韩公子忽然有了动作,脚腕儿微动,脚面儿平伸,小巧的脚尖儿在石柱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瞬间横移了出去。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四周腾起巨大的烟尘,整个树林都开始不住的晃动,就像是流行坠地一般。
烟尘散尽,元龙首先看到的就是韩公子,此时的韩公子背对着元龙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之前。
这块巨石半埋半露,一般半埋于地下,一半露在了外面——这就是刚才蛊人发出的那块巨石,它将地面砸了一个坑,下半部分深深的嵌入了地面。
韩公子纵身一跃,飞上了那块巨石,站在巨石顶端俯视着另一旁的蛊尸,再次吹奏长笛,三道波纹呈品字形分别袭向蛊尸的头部与左右胸口。
就在波纹即将刺中的一瞬间,那蛊尸却又再次消失遁入了地下。
韩公子飞身而起,停在半空,俯身朝下奏响长笛,一道音环从笛子上发出,越变越大笼罩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道,连续不断,无穷无尽,将蛊尸消失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给罩了起来。
音环笼罩的地面接连爆响不断翻滚涌起,泥土岩石从地下喷出冲向半空,撞到音环之后无法穿透又落回了地面。
一阵爆起过后,韩公子撤了长笛,落回地面,
此时的这一大片区域的地面已经完全变模样了,似乎是被犁了一遍似的,再也看不出原先的地形痕迹,地面上原本的一切草木山石皆被震碎化做了尘土,只有一具蛊尸静静地躺在松软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