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时憧憬的婚后生活,如今却是让季茹玲感到委屈,见到刘氏更是委屈的直掉泪,伏趴在母亲的怀里哽咽着,恩恩呜呜的哭得好不凄惨。
刘氏挥手撤去所有的丫鬟,拍着季茹玲的后背安慰道:“怎么啦,我的好玲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不是才刚刚成亲吗?”
“呜呜...母亲,女儿好苦啊...”此时的季茹玲没有了往常的傲娇,泣不成声道。
“这是为何,走,咱找你父亲去,他最疼你了,会为你做主跟太子说理去的。”刘氏安抚着季茹玲道。
季茹玲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的哽咽道:“父亲一点都不疼我,当初太子随意的下聘,父亲都没二话,他怎么敢找太子的不是。如今你看熙王的聘礼单,呜呜...”
刘氏铁青着个脸无言以对,这聘礼相对于熙王府确实是单薄了些,若是没有比较还是很可观的,再如何还是太子正婚,岂会怠慢了去,当初大家都很是满意的,现在要挑这个来讲确实是不好说出口。可如今熙王府提亲的阵容诚意与聘礼单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厚,虽然心里也有些不爽快,但是也只能安抚着哭泣中的女儿道:“玲儿,你可不能这样说,当初太子的聘礼单你也是看到过的,也是相当满意的不是?这如何能怪得了你父亲,当今太子,有皇后亲自主持的,如有何不对的地方,皇家的颜面也挂不住啊,你祖母跟父亲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至于季瑶池那个小蹄子,她大婚在你之后,熙王府为了挽回颜面而已,所以在聘礼单上做文章。也就只有这些了。玲儿,你想啊,她只是挂名的熙王妃,熙王都称病闭府了许久。你堂堂太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
季茹玲停止哭泣静静的听着母亲的分析,可心里就是委屈,咬了咬红唇泪水又滴了下来:“可是太子府有好几个侧室,侍妾,甚至有歌舞女,通房,呜呜呜...女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刘氏听后反而一笑,拍着哽咽的季茹玲道:“我的好女儿,哪个男子的房里没几个女人的,你看咱府里就有几个。你要记住,再如何你是正妃,明媒正娶的。切莫善妒而失去太子的疼爱,主要是把权势拿到手里。好孩子,跟母亲说说,你这几日受了多少委屈。”
说起新婚的这几天,季茹玲更是泪如雨下,大婚当天太子晕倒在喜堂上,扶进洞房里,喝了太医的药还是不醒,如何能洞房,第二天早晨要去跟皇帝皇后请安了,太子才渐渐苏醒,饿着肚子等着太子揭头巾。请安的时候,看得出皇后不喜她,大婚当天的诸多事宜越是厌恶于她。更时不时的拿她与季瑶池相比,所以她憋不住回了一句,请安的时候皇后气得故意让她跪着,还是太子看不过去了才让她起身。
然而季茹玲不明白的是皇后只是想搓搓她的锐气而已,故意不让她改口叫自己为母后,还是以皇后之称。
新婚第三天的清早,被皇后召去伺候早膳,累了本想回屋补眠的,谁知一到院子就看到几个穿得光鲜亮丽,容貌美得各有千秋的女子,不说不把她放在眼里,还语言暗里挑衅,然而她不能明着如何,这六个侧室侍妾里面有皇上赐的,有皇后赐的,都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如何能把她们怎样?待打发了她们之后,回到房里,桌案上摆满了太子府的账册,皇后派来的管事公公一一陈述着。最苦恼的是在娘家时学的都是诗词歌舞,本就嫌弃这些账务学的时候太累太俗气而荒废,管理内府之事几乎就废弃了。皇后一气之下免去了她一切管理内府的权利,再怎么笨也知道自己被架空了,这如何能不委屈,不憋屈。
刘氏听完季茹玲一口气的哭诉后惊呆了,如果女儿在太子府失去了管理主权,那就意味着不是当家主母了,这太子妃也就是个名分而已,有名无实啊。刘氏第一次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教她一些管理内府的事情,光是疼爱跟放纵就害了她这一生,自己将来还要靠她来维持相府的主母位置。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太子怎么看的?如何决定此事?”刘氏抱希望的试问道。
“太子爷的意思是皇后看我年纪小,疼爱我,过些日子有了子嗣后就会放权。”季茹玲哭久了嗓子有些沙哑道。
刘氏恍然大悟眼前一亮道:“玲儿,太子说的不错,你要赶紧怀上子嗣,正妻的孩子就是嫡长子,也就是将来的太子,所以一定要比那些侧室先怀上,你懂吗?”
季茹玲也正视起这个事实,不哭反笑,心情一下愉悦了,再如何自己都是真正的太子妃,笑着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屋内两母女拉着坐在桌子前盘算着将来在太子府的计划,一说一学说的正神乎时,门外的丫鬟小声禀道:“夫人,相爷过来了。”
刘氏眉开眼笑道:“玲儿,你还说你父亲不疼爱你,这不就过来了吗?”说着连忙拉着季茹玲到门口迎了季荣安。
“嗯?玲儿,你也在?没在旁伺候太子?”季荣安见到季茹玲有些意外道。
季茹玲听到季荣安的问话心里顿时冷却,道:“女儿今日回门,所以来陪母亲说说话。”
季荣安触了一下眉头,心里想怎么看着玲儿有点不一样了呢?不过很快的心想女儿嫁人了就长大了,也懂事了吧。
“老爷,你没有在大厅陪着墨王他们,为何而来?”刘氏心里也不免有些不快,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跟女儿说他怎么疼爱她的呢。
“哦,是来跟你说说瑶池嫁妆的事情,我跟母亲都商量好了,多给瑶池些嫁妆。”季荣安不以商量的口气说道,也就是通知一声,算给她这个当家主母一个交代。
刘氏瞬间炸毛气红着脸道:“什么,她的那些嫁妆还不够,还有熙王府那么丰厚的礼单,老爷啊,你也不想想,三姑娘四姑娘还没出门的,也是你的女儿也要嫁妆的呀。咱们的超儿就不说了这也是他的命,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一说起季瑶池的嫁妆就不淡定,半说半吼的说着季荣安多不为其他子女做打算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季府唯一的香火丁她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亏了自个的孩子。
季荣安沉着脸道:“我记得当初瑶池她母亲也留了一份彩礼给丽敏的,不是给你拿了吗?玲儿的嫁妆里面很多都是瑶池的,这些我跟母亲都心知肚明,希望你能大度些。然而,瑶池的嫁妆再多,也是华府出来的,还给她也是理所当然。”
“呜呜...老爷,连你也看不起我家世不好,是,我娘家没有姐姐家世好,我的嫁妆也不多,早知道还要连累女儿也被老爷看不起,我还不如早些死了算了,这样老爷也不用轻贱于我了,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刘氏拧着帕子擦.着努力挤出来的泪水,假意欲跑向旁边的柱子撞头。
“你在胡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这是干什么?”季荣安连忙拉住刘氏,看着妻子一脸悲痛的模样,心里顿时一软,将她拥入怀里。
刘氏见苦肉计得逞便故作哽咽道:“老爷真的没有看不起我?也没有看不起我娘家?”
季荣安无奈道:“我何时看不起你们了,你没事就胡思乱想。”
刘氏止住泪水,像小姑娘般依偎在季荣安怀里轻声道:“我就知道老爷对我最好了,以后也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季荣安被刘氏这么一闹才发觉女儿还在场,有些不自然的应了刘氏一声。
季茹玲看着母亲对待父亲的手段,真是高明啊,怪不得都说男人最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虽然看着母亲故作羞涩的模样自己有些受不了,但显然父亲很受用,顿时对母亲投入崇拜的目光。
刘氏见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便细声道:“老爷,那你说瑶池的嫁妆...该是如何...?”
“这是母亲做主的,你去跟她老人家说去。”季荣安总算不是太糊涂,虽然闺房里处事糟糕了些,但是正事还是分得清楚的。
刘氏当即就气馁,她肯定是不敢去过问老夫人的决定的,也只能做哑巴亏了。
季荣安见妻女都一副委屈的模样便摇着头语重心长道:“你们也看到熙王府的聘礼单了,假如咱们的嫁妆太过于寒酸,你们说咱们季府还怎么在京城权贵中立足,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是?若不加一点,季府就不是被人戳脊梁骨那么简单了,希望你们能明白。”
二母女想起熙王府那厚厚的聘礼单就肯定了贺兰辰熙的家底有多丰厚了,虽然宫里会给些,但是总不能比太子多了去吧。
季荣安见二人都被自己安抚下来了便继续道:“然而这事传出去,不止是咱们季府丢了颜面,就连身为太子妃的玲儿也会被受到牵连。”
刘氏眼睛转了转,权衡之下便脸色堆起笑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到,是我愚昧了,还请老爷不要怪罪。左右现在我也没心思理这些了,我可怜的孩子...”说完有哀怨的望着季茹玲。
季荣安见此点着头又疑惑道:“嗯?难道是玲儿出了什么事?”
刘氏将季茹玲的哭诉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见解一并讲给季荣安听。“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了,我找太子评评理去。”季荣安气愤得欲起身就走。
季茹玲连忙拉住季荣安的手,委屈的哭道:“父亲,您还是先缓一些日子吧,太子已经答应了皇后,收不回了。如此一来只会让太子更难做,万一迁怒女儿,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按母亲刚才说的做吧。”
“哦?难道就这样过去了?”季荣安虽然不知道她们母女怎么打算的,但还是沉着脸问出口。
见女儿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刘氏伏在季荣安耳边细声说事情的决定。
虽然不是很赞同女人以这种做法,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是这样去了,只能配合的点了点头。
季茹玲见父亲也同意了便低下头道:“玲儿会尽快让事情明朗,不行的话再找父亲做主。”意思就是尽快让自己怀孕。
季荣安无奈的叹气道:“虽然皇后不好处,但是皇上也是讲理之人,实在不行,咱就请皇上做主去,夫人,你多准备些银子,让玲儿带回去打点打点。”
刘氏跟季茹玲开心的行起了礼来:“谢过老爷为玲儿打算。”“玲儿谢谢父亲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