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穿着从三品官府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长相可称得上不错,但是眉宇间却多了几份戾气,让人觉得不是善类。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七品官府的青年男子,季瑶池看着那人微微挑了挑眉。
“臣,大理寺卿万源见过王爷王妃。”万源总算还是知道轻重,进门之后立刻向贺兰辰熙与季瑶池行礼。
后边的青年男子也上前,跟着一拜,“臣,大理寺主簿许志文见过王爷王妃。”
贺兰辰熙安坐在座上,垂眸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淡淡道:“起身,万大人所为何来?”
万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道:“启禀王爷,本官奉圣命前来押解叛贼卫福城和卫精回京。”
贺兰辰熙挑眉,“叛贼?卫侯是本王的副帅,卫侯世子先前虽然兵败不敌被俘,却也安然回来了。之后数战屡立战功,万大人说的叛贼是谁?证据何在?”
万源显然没想到贺兰辰熙居然会如此一问,愣了一下才道:“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难不成王爷想要抗旨?!”
贺兰辰熙冷笑道:“抗旨?圣旨何在?本王听说万家和卫侯府颇有些渊源,本王怀疑你矫旨意图谋害卫侯!”
“王爷!请你慎言。本官就算和卫侯府有仇,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圣旨何在?”贺兰辰熙淡淡问道。
万源一哽,面对贺兰辰熙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得道:“皇上下的是口谕。”
“口谕?”贺兰辰熙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有些不安的男人,不再说话。
万源低着头不安的站在大厅里,整个大厅似乎突然显得异常的宁静。在熙王的目光下,万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声音,背后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湿了一大片。
就在万源以为自己将会在熙王的威压下软到在地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许志文走了出来,对着贺兰辰熙一拜恭声道:“王爷息怒,微臣等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行个方便。”
“奉命行事?”贺兰辰熙玩味的笑道。
万源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熙王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心中不由得悄悄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万源心里甚至是感激自己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年轻属下的。
只听贺兰辰熙笑道:“好一个奉命行事,原本本王也不该为难你们。不过,想必你们也听过一句话。”
“请王爷指点。”万源不是傻子,不管他心里有多么高兴卫侯府倒霉。既然现在熙王不高兴,他就没必要表现出他的得意来。
诚然,皇上必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万一熙王一怒之下...宰了自己,这天高皇帝远的,万家最后大概也只能闭着眼睛认了。
贺兰辰熙含笑看着两人,漫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万源一愣,有些为难的道:“王爷,微臣奉旨而来,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才好。”
贺兰辰熙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万源心中发苦。暗暗后悔起自己当初想要看死对头落难,而自信自荐来的这趟差事。别说他区区一个三品官,就算是当朝一品,熙王想要为难谁,谁又敢说个不字?但是若是带不回卫侯父子,回京之后,自己的好日子...只怕也就到头了。
“如今我军正和云雾对阵,贸然撤掉副帅,只怕于军心不利,士气大跌。万大人回京就这么跟皇上说吧。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万大人尽管推到本王身上便是。”贺兰辰熙显然也没有兴趣为难万源,淡然说道。
万源摇头道:“王爷见谅,卫侯私通叛国罪不可赦,皇上已经震怒。命微臣半月之内务必将卫侯父子押解回京,否则,微臣等人也只能提头去见了。请王爷高抬贵手,给微臣等一条活路。”
贺兰辰熙挑眉,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私通叛国,这个结果...是大理寺的判词?还是各部会审的结果?证据何在?”
万源还没想明白怎么答话,站在他身边的许志文开口道:“启禀王爷,皇上收到消息顿时雷霆大怒,命臣等先将卫侯押解回京再行审讯。”
贺兰辰熙轻哼一声,还没审讯,甚至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就将卫侯府满门打入天牢?满门抄斩?轻哼一声道:“这么说,倒是本王失察了。卫侯就在身边,居然连他私通敌国都没有看出来。万大人不如先带一份本王请罪的折子回去?至于卫侯,等到西北战事一了,本王亲自押解他回京。”
“这...。”万源有些不甘的迟疑着。
贺兰辰熙淡淡道:“万大人这是不相信本王?”
万源一惊,连忙道:“不敢,实不相瞒王爷。皇上有旨十五天内,若是没有看到卫侯父子回京。卫侯府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