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辰熙重新走进房里,丫头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干净了。季瑶池背靠着软垫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比生完的时候,贺兰辰熙见到的气色好了不少。
嬷嬷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糯米粥正在喂着季瑶池。看到贺兰辰熙进来,嬷嬷连忙起身见礼。
贺兰辰熙摆摆手问道:“免礼吧,池儿怎么样?”虽是问着嬷嬷,但眼睛却是看着季瑶池,一刻都没有移开。
季瑶池摇着头笑了笑,表示她很好,让他放心撄。
嬷嬷笑道:“王妃身子好,没什么大碍。刚生完孩子的女子,如王妃这般精神的可不多见,王爷放心便是了。”
贺兰辰熙接过嬷嬷手里的粥,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本王陪着池儿即可。”
嬷嬷与侍女们皆是会心一笑,看了看季瑶池,福了一下礼,转身走了出去。王爷不像别的男子,没有在外面看刚出生的小王子,却急着进来看王妃,这是看重王妃的意思,她们自然也为王妃高兴。
季瑶池看着贺兰辰熙认真的吹着糯米粥,试了一下温度才喂自己,便无奈的笑道:“我自己喝就可以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虚弱。”如今已经生下孩儿了,对她来说像如释重负,这个重负卸下来之后,也就没什么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也不至于要人喂饭啊偿。
贺兰辰熙往边上一让,避开了季瑶池自己伸过来要端碗的手,继续拿着勺子,小心的将糯米粥递到季瑶池嘴边。
季瑶池没办法,只得张嘴吃了。吞下后问道:“看过孩儿了吗?嬷嬷说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样好看。虽然...我没看出来...”那像小老头似的,她实在看不出来和她哪儿像了。或许是她小时候也长成这样?据说婴儿都是长得差不多。
贺兰辰熙想起邓总管的话,嘴角也不自觉的抽了抽点头道:“看过了,很好看。”
小蛋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模样受到众人的质疑,就连同亲生父母也...有所看法,父亲更是多般嫌弃。
季瑶池含笑看着他,怀疑的挑了挑秀眉。
贺兰辰熙睁大眼睛笑道:“只要是池儿生的就是好看的,是不是真的好看,真的都无所谓。”其实他很想闭着眼睛说好看的,但是担心池儿会生气,于是,努力的睁大眼睛说,证明他说的是真心的。
等到季瑶池吃完了大半碗糯米粥,出去的嬷嬷才抱着蛋蛋走了进来,笑着抱给了季瑶池。
季瑶池方才太疲累了,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就被抱出去了,此时再见到蛋蛋,心里只觉得有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初为人母的她被一种暖暖的幸福感塞得满满的,这孩子是她和贺兰辰熙的第一个孩子,是她亲生的骨肉。
接过嬷嬷手中的孩子,季瑶池注视着他的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笑。怜惜的弯曲着食指摸着蛋蛋的小脸,再将食指放进他握着的拳头里,慈爱的看着这小小的孩儿,心中突然充满了柔软的怜爱和喜悦。
贺兰辰熙看着季瑶池脸上柔柔的笑容,再低头看看她怀里沉睡中的小蛋蛋,只觉得这小子无比的刺眼,才刚出生就来争宠了...哼。
“看看,这是咱们的孩儿。以后他会叫你父亲,叫我母亲,喜欢么?”季瑶池将蛋蛋送到贺兰辰熙跟前含笑问道。
贺兰辰熙木纳的点点头,伸手要接过孩子,“你刚生完孩子,不能累着,我来抱吧。”
季瑶池怀疑的看着他,“你会抱么?”这几个月,贺兰辰熙对还在肚子里的孩子一贯都不怎么热心。更不用说,去学怎么抱孩子了。
贺兰辰熙犹豫了一下,虽然他觉得怎么抱都无所谓,但是看着包在襁褓里的小东西,好像脆弱的稍不注意就会弄坏似的。再仔细看着这个小蛋蛋,贺兰辰熙就有预感,争抢池儿的宠爱肯定不能输,但是他也知道池儿非常喜欢小蛋蛋,所以在池儿面前,他也要很喜欢小蛋蛋才行。
看着他犹豫为难的模样,季瑶池不禁莞尔一笑,将蛋蛋放到他手里,笑道:“这样抱着,轻一点...”细心的指导了一番,才轻轻的将蛋蛋放到了贺兰辰熙的怀里。
贺兰辰熙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只觉浑身都不自在。于是换个手抱,将小蛋蛋放在手掌心,托起来看了一下,觉得相当别扭,就好像看到跟自己抢食物的对手一般。
看着贺兰辰熙僵硬的托着蛋蛋,半点也没有平时的悠然随意,季瑶池紧张得要起身,将蛋蛋抱回:“孩子不是这样拿着的,要抱着,虽然他现在还很小,所以更要好好的呵护。”
贺兰辰熙有些郁闷,看看,才第一天,池儿便如此,想到自己将来的地位,贺兰辰熙眯着双眼,对着怀里的孩儿叫道:“蛋蛋,小蛋蛋。”
“嘘,小声点,孩子睡着了,还有,不许叫蛋蛋,给他取个大名,以后只能叫大名,不许你叫他蛋蛋。”孩子的小名叫顺口了以后要改就麻烦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孩子长大了会很难堪的。
贺兰辰熙看着季瑶池对着自己维护小蛋蛋的模样,心里凉了一大截,其实,他现在最想问的是:假如我跟蛋蛋掉进水里,池儿你先救谁?但是想想又觉得幼稚,算了,大丈夫不跟小孩一般计较,他是蛋蛋的老子,让这个小子一下,等他长大了一些,就将他扔给外祖父,池儿就是自己的了!贺兰辰熙背着季瑶池心里的细细的盘算着。
王子出生,在西北老百姓的眼里,估计也和贺兰皇太子出生的感觉差不多,梅林城里锣鼓喧天,炮竹声声,家家都在庆祝。更不用说小王子刚刚出生的消息一传出来,梅林府台便宣布了今年梅林城的各种税收减半的消息。又有各种施恩于民的通告,贴在梅林城府台外的公示牌上。百姓们自然更是欢腾不已,炮竹的声音响的就连牢房里都能隐约听见。
阴冷霉味的地牢里,躺在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地上的云紫韵,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外面传来的爆竹声,更加衬得整个地牢阴森恐怖,也让她本就不太清醒的神智,越加的混乱起来。又到过年的时候了么?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到底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她就有机会离开这里,只有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偶尔她还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想要得到的更多,现在会不会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熙王妃,凭着贺兰辰熙的战功,或许贺兰翼会被废拙,做个太子妃也不一定,当然,凭她跟贺兰兆的关系,她有把握让贺兰兆对贺兰辰熙减少成见与嫌隙。
但是,贺兰辰熙顾及兄弟情义,不愿争夺储君之位,她想要的不只是一个王妃之位,她云紫韵相貌倾城倾国,才华出众,人称第一美人。她为什么要屈居于那些平庸的女人之下?活下来,离开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云紫韵每一天都这样告诉自己。
厚重的地牢大门被打开,刘丕冷漠的带着人走了进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张峰与安培。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小王子出生之际,他们不能去看王妃,看小王子,却要来审这个讨厌的女人,实在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听到脚步声,云紫韵在铺满稻草的地上艰难的爬起身来,回头看着三人笑道:“又要开始了么?”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脏污的脸上闪动着嘲弄的神色。就算这些人天天拷打她又怎么样?还不是拿她没有办法?每次看到他们挫败愤怒的模样,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意。
刘丕一脚踢开跟前的杂物,看着她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咱们就只有那点手段招呼你?告诉你个好消息,王妃刚刚诞下了小王子,当下,梅林城里正一片热闹呢。”
云紫韵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沉默不语。
刘丕也不在意,淡淡道:“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今天之内一定要知道答案。”
云紫韵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丕毫不意外的点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王爷也吩咐了。如果问不出来,你就去死吧。”
“你说什么?”云紫韵一愣,他当真舍得自己去死,一点都不顾及当年的情谊?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刘丕颤声道。
刘丕嘲讽的睨视着地上的女人,漠然冷笑道:“忘了告诉你,两个月前,咱们抓到了御前行走连通,你应该认识他吧?这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从你这里问不出来,从别人那里还问不出来么?”
“连通?”云紫韵神情有些茫然,显然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刘丕低头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十年前连通只是贺兰帝身边的一个随身侍卫,云紫韵未必记得住他,便道:“十年前,你从熙王府拿了什么给当今皇上,当时就是交给了这个连通的,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云紫韵蓦地瞪大了眼睛,拖着一只有些不便的腿,飞快的移动缩到了墙角,尖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我没有从熙王府拿过什么东西!”
刘丕侧首,看了看身边的张峰和安培,三人自然都将云紫韵暗暗发抖的模样看在眼底。
张峰撇了撇嘴角道:“拉出来上刑,不用怜香惜玉,反正今天过了,她就是个死人了。”
后面的两个侍卫听命进来,毫不客气的将云紫韵从地上拽了起来,拖到了地牢的外间。
外间的牢房比里间要干净也要干燥的多,还放着一张桌案和椅子。旁边还有人坐着正在磨墨,显然是打算记录供词。
刘丕三人坐了下来,翻开放在桌上的卷宗,前面云紫韵已经被人绑到了一根木桩子上。刘丕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肮脏的女人,没半点当年第一美女的模样,“怎么样?云小姐,你自己说呢?还是咱们慢慢的上刑,看看你能熬过几种刑罚?”
云紫韵咬牙不语,刘丕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笑道:“今天我不急,反正子时之前问不出来,杀了你,我一样可以向王爷交差。至于到时候你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相信云小姐自己也是不会介意的吧。”
偏着头打量了云紫韵许久,刘丕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道:“都说云小姐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如果在这张脸上划几刀,或者盖个什么印,你说还会不会有什么美感呢?”
张峰撇嘴,不耐的道:“她现在这个模样哪还有第一美人的感觉?就算不划不印也丑!”
刘丕嘻嘻笑道:“怎么会?咱们这半年可没有亏待云小姐的伙食。绝对不会让她面黄肌瘦的,我敢打赌这张脸洗干净了,绝对还是很不错的。”
安培皱眉道:“那就动手吧,快点做完了好回去看看小王子。”
刘丕扬着下巴,示意站在一边的侍卫,侍卫了然的抽出匕首,往云紫韵走去。
看着那寒光熠熠的匕首,云紫韵眼中充满了恐惧。她自负第一美人,如果脸被毁了,那么她想要的都不可能得到了。“不要!你敢,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敢这样对我...”
刘丕不屑的冷笑道:“愚蠢的女人。”
动手的人显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手中匕首直接划了下去,云紫韵只觉得脸上一凉,不由得惨叫一声,“不要...,我的脸,我的脸...”
两条月牙完美的呈现在她的左右脸颊上,鲜血冲破皮肤急促的流了出来。云紫韵只觉的心中一凉,这才意识到刘丕并不是在恐吓她,她的脸真的毁了,“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该死!我要你们都死...”
站在她跟前的侍卫毫不犹豫的甩了她两个耳光,刚刚受了伤的脸,再被狠狠地甩了两下,顿时红肿起来,鲜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狰狞。
容貌被毁,对云紫韵的刺激无疑是致命的,显然比腿瘸了和天天严刑拷打更加严重。云紫韵依然咒骂不休,仿佛严酷的刑罚对她来说根本像常事一般。
就连张峰也忍不住叹道,这样的女人要是好好训练,作为间谍的话,将会是多么的优秀,至少绝对不用担心她会因为严刑拷打而背叛。
最后刘丕实在没有耐性了,虽然云紫韵没有尝遍所有的刑罚,但是实在是过于血腥,小王子刚刚出生,他想给小王子积德。等到子时一过,刘丕耐性彻底宣告耗尽,起身吩咐道:“动手吧,让她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浪费本统领的时间。吩咐下去,按照连通的口供,立刻出发去京城,秘密抓捕十年前贺兰帝身边所有亲信和朱元德。”
“是,统领!”
云紫韵双手被绑在木桩上,看着自己的手被划断手筋,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牢房里却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一个人了。侧首看着血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滴,耳朵里仿佛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无比的大。
渐渐的,云紫韵只觉得耳朵里有些嗡嗡作响,耳边突然想起了刘丕冷漠的声音,“王妃刚刚诞下一子,梅林城里正一片热闹呢。”
一片热闹?为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看着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开始变得虚弱无力,仿佛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被抽离。她甚至觉得自己将会流尽最后一滴血,才会慢慢死去。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云紫韵拼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话来。
“救命啊!我要见贺兰辰熙!我说,我什么都说!”门外寂静无人,云紫韵恐惧的发现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这种恐惧,让她更加惊慌起来,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留的更快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救命啊,我不要死!”
门外,刘丕唇边掀起一抹冷笑,“早说不就好了么?还以为她能死撑着不说呢。”
安培道:“大概是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就算她不说,连通也会说,之前她不过是仗着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罢了。”
“去禀告王爷吧。”刘丕对着侍卫命道。
虽然已经是二更天了,燕王府里却依然有人未眠。
贺兰辰熙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季瑶池,神色柔和而平静。抬起手轻抚着她有些苍白的祥和的容颜,眼中泛起丝丝柔情暖意。靠着床边的一个摇篮里,小蛋蛋也睡得正香。
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贺兰辰熙眼中充满了幸福的意味,从此他的家更加圆满了,想到此处,更是没有半点睡意,俯身看着摇篮里的蛋蛋,像做贼般,看看四周,确定无人,便忍不住伸手在蛋蛋嫩嫩的小脸上捏了捏,又在蛋蛋那显得柔软又乌黑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虽然他已经极为小心的控制力道,小蛋蛋却还是不舒服的撇了撇嘴,仿佛要哭的样子。贺兰辰熙连忙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俯视这摇篮里的蛋蛋。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父亲了。想起从小在假意慈祥的父皇身边玩闹,每次他闯了祸,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情,父皇都会严厉的惩罚他,事后又来做慈父的模样。贺兰辰熙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得紧,所幸撇开脑中的烦躁不想。
他几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父亲,后来知道池儿怀孕的时候,又遭受那般情况之下,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他一直觉得是这个孩子拖累了池儿,这也是不待见这个孩子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心中满满的涌动的那种有些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却和对池儿的完全不同的,池儿是他生命的另一半,而这个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这是他的儿子,现在需要他的保护,长大之后,需要他的教导,然后会长成和他一样高大的男子。
“不要和我抢池儿,不然,父王会更加好好疼你的。”俯下身,贺兰辰熙盯着摇篮里熟睡的蛋蛋,划了一下蛋蛋的鼻梁警告道。
季瑶池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到贺兰辰熙坐在床边低头和孩子说着什么,不由低笑出声。
被池儿发现了自己的行为,贺兰辰熙脸上一僵。故作无事的坐回了床上轻声道:“怎么醒了?”
季瑶池看看他就连衣服都没换的模样,显然根本就没睡过,“怎么还不休息?”
贺兰辰熙将她搂进怀里,闷闷地道:“睡不着。”
季瑶池从他怀里挪动着起身,推开两人的距离,仔细看看他脸上的神色,轻声问道:“怎么了?总不会是孩子的出生,你太兴奋了吧?”
贺兰辰熙嫌弃的撇嘴,睨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的孩子。
季瑶池无奈的一笑,宝宝从还在肚子里到现在,刚刚生下来,就被自己的父亲各种鄙视。若不是明白贺兰辰熙的心性和想法,季瑶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讨厌自己生的孩子了。这对父子,以后可怎么相处才好?
“之前就看到你神色不对,那会儿我也没工夫问你。出什么事儿了么?”靠着贺兰辰熙,季瑶池轻声问道。
贺兰辰熙抬手帮季瑶池拢了半垂的发丝到耳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淡淡道:“之前我们查的朱元德和云紫韵的事,大概要有结果了。”
“哦?”季瑶池抬起头来,只看贺兰辰熙的阴郁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可能非常的惊人。轻轻拍了拍贺兰辰熙的手,安慰道:“不管有什么事的,我们一起承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季瑶池知道,这次云紫韵嘴里吐出来的消息,肯定会让贺兰辰熙失控,故而安抚道。
贺兰辰熙一怔,温柔的点头道:“我知道。”
“王爷,刘统领求见。”外间,守夜的雪儿低声禀告道。
贺兰辰熙起身对季瑶池道:“我去看看,池儿先休息,别累着了。”
季瑶池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体不便,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云紫韵若是真的招了,你想定下心神再做下决定。”
贺兰辰熙点头,“我知道,别操心这些事情。好好休息。”扶着季瑶池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贺兰辰熙才转身走了出去。扫了一眼侍候在门口的雪儿道:“好好照顾王妃。”
雪儿起身道:“请王爷放心。”
---题外话---贺兰燕褀,贺兰玄燕,贺兰燕弘,贺兰于燕,贺兰燕瑾,贺兰燕宇,贺兰燕,小蛋蛋的大名到底要叫什么,取名真的好纠结...因为熙王的王府已经改为燕王府了,不再是熙王府,所以,小蛋蛋的大名中要带一个燕字。亲们,你们有在跟书的,来个好听的,个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