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验吧。”
楚振轩吩咐。
几个丫鬟上来,把青平跟前的所有餐具都抬到了几个太医跟前。
夏直给左太医使了使眼色,左太医上前开始一个一个闻了起来。
夏雪扫了定北侯夫人一眼,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桌子跟前靠,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她不该慌张吗?夏雪心想。
又看了看定北侯夫人跟前的杯子,似乎颜色更浅些?
这时,定北侯夫人又退了一步,已经退到桌边。
夏雪故意半转身,背对着定北侯夫人。
定北侯夫人给欧阳度使了使眼色,但是欧阳度没有理会,依旧带着笑意地盯着夏雪看。
左太医将青平郡主桌子上的餐具都闻了个遍,眉头深索地摇了摇头。
“怎么,没有查出来问题吗?”定北侯朗声问,他听说过先皇后的事,但是并没听过什么西母,大家都这么说,他还以为是真的有什么陷害,原来又是闹剧。
“实在找不出证据,就不要硬找了。”定北侯继续嘲讽道,在他眼里,已经毫不怀疑青平跟人有染了。
“怎么找不到,劳烦左太医去定北侯夫人的桌子上看看。”夏雪忽然开口。
本刚刚把杯子拿到手里的定北侯夫人,忽然听到点自己的名,一惊,手里的杯子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众人顺声望去。
定北侯夫人一脸尴尬,看着摔碎的杯子,一时无语。
“夫人不用反应这么大吧。”这回轮到夏雪嘲讽了。
“夫人,你在干什么。”定北侯眉头一皱,“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你摔杯子干什么?这样反而会被人诟病!”定北侯毕竟是粗人,这时候没有想太多。
定北侯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出来我是想放好杯子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忽然叫到她,她已经成功的藏起来了!
她自己都要气死了,这个侯爷还在这个时候乱发声!
“啧啧,这么好的杯子,真是可惜啊。”夏雪说着,就要去捡碎片。
“本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待会给刺史府赔上一个。”定北侯夫人攥紧了手。
“恐怕也不需要给刺史府赔的。”
定北侯夫人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大家看看,定北侯夫人这个杯子的颜色,虽然跟其他人的杯子颜色一致图案一致,但是仔细看,还是有些细小的差别的,定北侯夫人的这个杯子,杯身的树叶是三片。”
这时众人都将视线移到杯子上,果不其然,是三片树叶,而刺史府上面的杯子,只有两片树叶。
“这套杯具叫爱的礼物,是由南国有名的师父谭匠所烧制,主要工艺是孔雀绿柚青花,当时创作初衷是为纪念因病刚去世的妻子,所以画图纸的时候,谭匠只画了两片树叶,对影成双,而在整理妻子遗物的时候,他发现了几件妻子亲手做的孩子的衣裳,震惊之下去问了妻子临终的大夫,大夫才娓娓道出实情。”
“其实妻子在得知自己身患重疾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大夫说如果那时候喝了打胎药,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谭匠的妻子拒绝了,她坚持想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所以隐瞒了自己有了身孕的事实,但是奈何重疾发展太快,直接影响了孩子的发育,直到妻子去世,本该有七个月的孩子,却因为一直没太发育,跟着妻子去了。”
“知道后,谭匠特别伤心,但是为了妻子,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他又临时起意,在杯子上面加了一片嫩叶。后面他烧制的这个系列,都多了这片嫩叶,但是他之前的图纸,也不翼而飞,所以市面上,不久就出现了不知由谁烧制的两片叶的杯具。”
夏雪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定北侯夫人。“夫人摔碎的这个杯子,是真的出自谭匠之手呢,只可惜,刺史府的是假的。”
定北侯夫人尴尬地张张嘴,憋了一会儿,吐出来一句话,“本夫人有洁癖,所以出门吃饭都是自己带餐具。”
“那为何”这次只带了一只杯子?”夏雪咄咄逼人。
“这次本来没想着吃饭,自然只带个杯子喝口水就行了。”定北侯夫人被她看的不自在,小声道。
“承认是你带来的就行,劳烦左太医了,验吧。”
定北侯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左太医捡起了几个碎片,闻了一下,便道,“这里有白矾。”
“你说有就有啊?你怎么能证明?”定北侯夫人觉得可笑,一个破损的杯子嘛,看你们怎么证明!
左太医拿起手旁的大腕,将几个碎片扔到大腕里,“劳烦倒水。”
一个提着水壶的丫鬟愣了一下,赶忙上前倒了一碗水。
“白矾能让任何两个人的血液相融,夫人不信,可以先来试试。”
定北侯夫人翻了翻白眼,她才不试呢。
“本侯试试!”定北侯才不信这个邪,他当了侯爷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什么东西都使血液相融呢。
定北侯咬破了手指,挤出了几滴血。
之后又让刺史大人挤了血,后来又让了一个丫鬟......
结果当然都是相融的。
定北侯也哑口无言,“夫人,这是---”
“这时尊夫人给青平准备的。”夏雪接话。
“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问问菊苹就知道了。”夏雪轻笑着。
这时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菊苹身上,菊苹尴尬地撇嘴,“你什么意思?”
“菊浅,你说说菊苹最近有什么变化?”
菊浅想了一下,“话变少了,脾气变大了,似乎对小姐有些漠不关心了。”
“那就对了,因为真正的菊苹,已经被人调了包。”夏雪肯定道。
这时的菊苹一改宠辱不惊的样子,脸色大变,本能地往后退一步,“菊浅,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但是也不要污蔑我啊!”
“菊浅是青平身边的第一丫鬟,又是青平的好朋友,本来青平属意抬菊浅当姨娘的,菊浅坚持不肯,要继续当下人,试问,一个连主子都不想当的人,嫉妒你什么啊?美貌?”夏雪瑟缩了一下,好像说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智慧?给定北侯夫人换个杯子都换不好,我实在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比得上菊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