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名下朝回去的时候,梦女便已经做好饭菜,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木名心中暖意丛生,感觉此生如此,夫复何求……
工部的速度很快,只是第二日的时候,白虎街便有一座气派的府邸建成,而这两天工部的人逢人便说白虎街这里的变化,弄得朱雀街、青龙街、玄武街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座国师府邸建成了。
值得一提的是府邸的旧址曾是一个犯官的官邸,只是后来被斩首,府邸也被朝廷没收。
而在白虎街有两处比较好的位置也可以开府建牙,只是工部却偏偏悬在这里,显然也是有意为之。
工部尚书也不派人让木名验收,因为这种建筑都有规格,只是随便差人来给木名送了一个口信后便没影了。
木名倒是很能理解工部尚书的心情,毕竟之前就不对付,现在又不得不给木名建造府邸,心中能有好心情那才怪了,若是见了面还不得骂几句,只能是自寻烦恼罢了。
宝丰部族这边很配合,就在当天就派遣了数百护卫,这些是明里的,至于暗地里的护卫则是已经进入国师府,至于是哪些人,木名也不知道。
不过木名知道这些隐藏之人的统领是谁,狐倾城!
薛礼梦对木名的安危很重视,所以才会差遣狐倾城来,此外,金统领则是那数百护卫的统领。
木名见到她后,她正色道:“见过国师!”
木名道:“想不到吧?”这话有打趣的成分,不过金统领却严肃道:“的确想不到。”
随后她一挥手,那数百护卫在木名身前抱拳行礼,木名也正色道:“往后辛苦诸位了!”
“不敢!”数百人齐声道,气势很足。
金统领道:“都是好苗子,也是知根知底的,都是从各族之中抽调出来的,里面有东山部族的侍卫!”
木名看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些唏嘘,曾几何时,东山部族还是一个小部落,现如今,也逐渐壮大了。
“是否让你几个小徒弟过来?”这时候狐倾城道:“有她们照顾你也好些。”
木名想了想,道:“国师府并不安全,另外,让他们待在大营之中吧,部族修士多有死伤,她们也能发挥出本领。”
见此,狐倾城不再言语,只是一挥手,那些侍卫便离开,直接进入直奔国师府而去。
金统领见到梦女出现,抿抿嘴,便也抱拳告辞了。
梦女上前扶住木名木名的手臂,眼神有些不舍,木名歉意道:“抱歉,一直飘着,居无定所……”
梦女眼神立刻变化,柔和地看着木名,摇了摇脑袋,似乎也不那么在意。
朝会并非每天都举行,一般是七日一次朝会,所以木名在入驻国师府第二天后书写奏表,然后差人送入皇宫,表达对皇帝的敬意和谢意。
国师府中有皇宫派遣来的侍女和侍卫,数目不少,足足有数百人。
而这些人进入国师府后,国师府才不显得那么空旷。
木名奏表递上去不久,宫里便送来许多贺礼,数目之多,让人咋舌。
孤狼第一时间就悄悄带走了很多好东西,说是军资所用,木名自然无话可说。
此外,明空公主居然在当天也亲自过来,带得礼物却是不多,只有一个盒子,不过当盒子打开的刹那,木名倒吸一口气,因为盒子里装着一颗舍利。
确切说是一个归一境佛族修士的道果!
不过有些残缺,但是已经足够让人震撼了。
木名二话不说,直接宴请明空公主,木名本以为是个寻常的宴席罢了,不曾想,宝丰部族这边薛礼梦居然亲自派人送了重礼而来。
明空当即诧异,一番询问后才知木名的来历,原来是宝丰部族的巫师。
很快,青丘部这边居然也送来重礼,而且还派遣了这一族的圣女道贺,木名亲自相迎,这圣女和薛礼梦携手而来,双方相互认识之后,这圣女忽然道:“不知国师大人可曾认识幽兰部族巫兰?”
木名暗自一惊,原来自己真正的根脚早已暴露,不过嘴上却道:“不知此人……”
那圣女道:“倒是可惜了,巫兰倒是时常提及一位故人,想来是小女子认错人了。”
倒是薛礼梦传音道:“无妨,我告诉他们的,别多想,当初你毒死那些人中有很多事青丘部族的对头。”
木名这才放心,巫族之中也不算那么和睦,甚至不及东胜这边凝聚,不然也只是部落联盟,而是早早的是修士立国!
木名此时深深看了这个圣女一眼,发现气质和薛礼梦有些相似,不过灵气却是多了许多。
见到木名有些疑惑的目光,薛礼梦道:“这是我老师的幼女,也是我的小师妹,以后可多多往来……”
闻言,木名才发现此人年纪尚不足双十,修为却是了得,若是没有猜错,隐隐间也是修成十道灵身的人物,此时修为更是分神境,木名看不出太多,只是奇怪,此人居然没有精怪的气息,木名知道薛礼梦的老师是一只精怪,九尾狐。
明空也在默默打量,眼中有些光芒闪烁,明空道:“你应该是巫族十大部族之中的青丘部的圣女狐灵?”
薛礼梦的小师妹道:“我听说过你,武帝陛下的幼女,早年曾游历佛族,后来突然归来,听说是放弃了佛族某一宗派的圣女之位,倒是可惜了……”
木名听闻二人言语,发现二人都是不简单,不过想想也是,能送出道果舍利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哪怕是皇族。
二人说话的功夫,下人来报:“右丞相送字画一副!”
闻言,明空道:“右丞相此人书画一道极佳,很少听说送给谁,想来这是友好的信号。”
木名差人取来,缓缓打开,只见一股浓郁的浩然正气普麦呢来,不过转瞬消失,这时候才看清字画的内容,是一副山河图,画中勾画让人心醉,木名自问画道小有成就,不过和这画相比,却是少了很多东西。
“礼尚往来才是!”薛礼梦暗中传音。
木名郑重收下,沉吟少许后,当即泼墨作画,也是一副山河图,和之前右丞相的山河图一般无二,众人一看,明空道:“各有千秋,不过右丞相的功力更为深刻。”
木名道:“的确如此,右丞相……罢了,改日我亲自登门。”
随即,木名差人将这山河图送往丞相府。
木名本以为会有其他官员前来,不过却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倒也没有在意,毕竟自己根基全无,官场之中,最讲究这个。
当下亲自设宴,将所有府中侍女守卫还有东山一族全部叫到酒席之上,众人都是相识,也不客气,就是皇宫中派来的侍卫也慢慢融入其中。
不多时,觥筹交错,醉意弥漫,更有歌舞升平,宾主皆欢。
皇宫之中,武帝听着一个侍卫的秘奏后,淡淡道:“做好本职就行,至于其他事,你们不用留意,另外,你们要遵从他的号令,另外,让他知道影卫的存在……”
那侍卫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武帝则是将手中的奏表放下,淡淡道:“看来,是时候了……”
春去秋来,日月更替,十国大战并没有爆发,双方皆屯兵于边境,不过却都在等待,黑煞国看似风雨飘摇,但是却也慢慢恢复了正轨,有了往日繁荣的征兆,至于内乱,已经陆续被压下。
不过朝堂上却是不平静,数月的功夫,朝堂上已经出现了了不得人物,此人便是国师。
国师此人每每在朝堂之上像是保持沉默,只是当群臣一片平静之后,国师便会借着一点小事情,和某个官员开始郑鸾,而争论之时,国师便指着这人辱骂:“陛下,此人实乃奸臣,欲将黑煞国带入深渊,还望陛下斩之!”
那被辱骂的官员自然是勃然大怒,而此时,便会有一些官员毫不客气落井下石,然后附身道:“国师所言甚是,臣,附议!”
于是乎朝堂再次争论不休。
不过,很快,朝臣都发现了这国师似乎就是个墙头草,或者是个搅屎棍,从来不依附某一方,只要其中一方弱势,或者某个官员有点小瑕疵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下手,用心可谓歹毒,甚至直接用打皇鞭抽打一些品阶不高的朝臣,然后高呼道:“此人实乃奸臣,当用打皇鞭抽之!”
这还得了,国师简直实在捅马蜂窝,不过朝堂之上是多方的利益汇聚之地,往日里没少摩擦,尽管大家都很好隐藏,但是那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自然趁你病要你命,国师虽然招人恨,但是也是推波助澜,不过也让人忌惮,因为武帝陛下总是关键时刻一言而断,让群臣都偃旗息鼓,而且都无法反驳。
之后,朝堂上似乎达成了默契,又恢复了之前武帝登基初期的模样,朝堂上一片祥和。
这时候,国师就会毫不留情丢出一些卷宗,然后将某些官员的一些暗地里的勾当摆在朝堂之上,比如官员服丧期间饮酒作乐,又如官员私下议论武帝,而且有影像烙印。
被国师点名的官员面如死灰,直接叩拜武帝,口中大呼“冤枉”!
武帝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道:“国师,当如何?”
木名二话不说,直接挥动打皇鞭,然后一鞭子打碎一个官员的脑袋。
要知道,这里很多官员都不是修士,一鞭子之下,脑瓜子直接迸裂,威严的朝堂之上顿时充满血腥气。
有御史直接道:“朝堂之上,居然如此放肆,当斩之!”
说着高声道:“来人,将国师拿下!”
只是门外的侍卫并无应答,那御史顿时察觉不妙,因为民国师已经走来,然后再次丢出一卷册子到那御史身前,淡淡道:“十月三日半夜三更时分,张御史夫人生辰,御史又高升,得意之下,曾酒后高呼:武帝傀儡也!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张御史面色巨变,不过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木名一步步走来,淡淡道:“倘若是张御史的幼子亲自指正呢?我记得当时御史的幼子也在一旁……”
木名一挥手,袖口内飞出一块玉石,玉石炸开,却是一段光影,那光影之中,张御史环抱娇妻,一手提酒,高呼道:“武帝,傀儡也……”
光影之中传出声音,传遍朝堂,朝臣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唯独张御史此时指着木名,颤颤巍巍道:“你……你陷害我!”
木名一挥手,道:“不如去请小公子?”
闻言,张御史大声道:“你想干什么,奸贼……”
不过木名却轻轻擦拭手中的金色鞭子,淡淡道:“假如,小公子不说实话,那是否该抽之……”
话音未尽,张御史已经匍匐在地,高呼:“别吓,臣死罪,和小儿无关,一切罪过都是臣子所系……”
木名直接转身,淡淡道:“张御史放心,一人之罪,不祸及家人,黑煞国国法还是有的。”
武帝则是淡淡道:“朕记得当日还是朕亲自给张御史升官的,御史也曾说对朕忠心耿耿,难道……真的是人心隔肚皮么,朕心寒!”
一时间,群臣纷纷匍匐,木名也不例外,然后高呼:“死罪!”
朝堂之上很多人猛然惊醒,都有些恐惧地看着跪拜在地的国师。
左丞相面色阴沉,唯独右丞相露出淡淡笑意。
又是两月过去,朝堂上却没有因为之前的变化为变得风平浪静,朝堂之上依旧风起云涌。
左右丞相直接拉开阵势,这自然是国师的功劳,只因为国师有此在朝堂之上再次辱骂左丞相“实乃奸贼”,左丞相的小孙子闻之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当街行刺国师。
国师也二话不说,直接一鞭子打过去,更是招呼护卫一拥而上,将那小孙子打成肉酱,然后大模大样装入一个坛子中送到丞相府。
左丞相一见,一掌拍碎了石桌,气息沸腾,身边数个侍女都被波及吐血,随后冷漠地朝着额皇宫走去,欲请旨诛杀奸贼国师,身后众多文武相随,很多人以为国师就这样交待了,不想,右丞相居然保国师。
于是乎,左右丞相直接叫阵对战。
这是一个信号,大鱼终于翻身了,池塘自然不再平静。
太尉大人也被卷入其中,缘由是右丞相直接奏表武帝,言称太尉大人和左丞相勾结,将前朝皇后送入太尉府为妾。
皇家不可辱,哪怕是前朝皇后,亦如此!
群臣傻眼了,太尉更是傻眼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时候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太尉府中有前朝皇后的尸体。
太尉大人是修士,府中更是高手不绝,谁能悄无声息将一个活人送入太尉府?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真如右丞相所言,太尉府胆大包天,居然真的将前朝皇后收入自家后院了,早有传言,太尉大人好色成性,府内美妾无数!
这下子,御史台坐不住了,御史台可是寂静了很久,因为张御史被国师整下来以后,御史台的御史都不敢惹国师了,毕竟这些人手上都不怎么干净,说白了,御史台就是某些大人物的眼睛口舌。
御史台直接分裂为几个小团体,但凡朝会,直接奏表,开始攻击某些人官员,而大多数御史则是盯着国师,无奈,国师总是丢出一些册子,将一些御史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有几人直接被斩首,于是乎,御史台转移了目光。
而刘御史则是一股清流,一人沉默,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看向国师的位置,那里六部的人也在,不过六部尚书此时都看向左右丞相,而左右丞相则是跪在朝堂上,相互攻击对方,犹如……骂街!
至于国师……则是,眼观鼻,鼻观心。
刘御史又看看皇位上的武帝,只见武帝冷漠俯视群臣,刘御史急忙收回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毫无疑问的,木名结束朝会之后,再次被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