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冥楚拉开女孩的距离，双手触碰到女孩的衣服。
想要掀开看看到底是哪里受伤。
冰冷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女孩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她小脸瞬间爆红，就连圆润如玉般的耳垂都红了个彻底。
她低着头将男人的手拂开，手指捏紧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竟难以形容，“我，我……”
她抬头，湿漉漉的眸子微颤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上面，就像清晨的如茵绿草上的露水。
让人很是怜惜。
她轻咬着苍白的唇瓣，看向男人的眸子闪动着，透着小女生的羞涩和祈求，“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好，”冥楚皱眉，但他还是顺从着女孩的意见点了点头。
细碎的头发落到了脸颊上，他也顾不上去撩动一下，而且一把抱起女孩，任由那些碎发遮挡住了他那深邃的眉眼。
辞露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圈住他的脖子。
自从她懂事后，别说是抱她，就连靠近他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男人并不是公主抱，而是像小时候那种手圈住女孩大臀下方。
辞露侧目，哪怕是天天都可以见到他的容颜，
可是触及到这份绝美容颜，
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就像捣蛋的小鹿砰砰乱撞。
那轮廓优美，五官精致，金丝眼镜下那双深邃却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世界上怎么会又如此好看的人。
辞露看痴了。
直到医院，辞露才稍稍收敛眼眸里的情绪。
冥楚找来了医生，还贴心的找了个女医生。
要知道在民国时期，女医生全医院恐怕也很难找出一两个。
女医生检查了辞露的病情，抬头看了一眼冥楚，秉着职业操守，忍住眼眸里的惊艳，礼貌问道，“请问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父亲，”冥楚顺着女医生的话礼貌的接过。
……父亲
辞露低头，心底那刚刚萌芽的情意像是被浇了一贯冷水，让她有些发寒。
至于女医生讲了些什么，辞露根本就没有心思听。
只是小女生的初潮，并没有什么大病。
冥楚认真的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便带着辞露回去。
辞露红着脸换上的一身粉色的睡衣，扭捏的出卫生间来到桌子旁，桌子上放着刚煮好的红糖水。
缕缕轻烟模糊了女孩的视线。
此时冥楚看着坐在面前乖乖喝着红糖水的女孩子。
漂亮的小脸蛋上布满了红晕，像刷子一样的睫毛眨啊眨。
脸上飞快闪动着各种情绪。
她现在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什么情绪都显露在脸上。
一想到这是自己一点点带大的小姑娘，从那么小到现在，冥楚想起医生告诉他的话，女孩的初潮代表着女孩真正的脱变。
自己的女孩——要长大了。
冥楚不知道为什么心特别的软，这种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亲和力和温柔不一样。
是那种能让心尖都感受到一个酥麻的柔软。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因为这份柔软，让冥楚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拂上她的秀发。
可能是女孩刚刚洗过头，头发湿湿润润的，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让冥楚又忍不住的摸了一下，可是等他把手放上去时，自己都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虽然平日里他总是温柔体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温柔皮囊之下掩藏的戾气和淡漠。
像这种主动去摸别人头发的事情，要是以前，他恐怕会不屑一顾的嗤笑出声。
可是……
怔楞之后，冥楚默不作声的都收回手，大拇指与中指的不经意的摩擦，上面还沾染着女孩的温度。
指甲捏紧，冥楚睨着眸子看她，“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
女孩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抬起头差异的看着他。
对上女孩干净纯粹的双眸，冥楚眯了眯眸子，近视眼镜下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晦涩。
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挑，亦如春风般暖入人心，他靠近，冰冷的气息吐纳，染红了女孩洁白的耳垂，“我用辞家的鲜血给你祝生，可好？”
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血腥的话，直接让女孩漆黑干净的瞳孔迅速收缩。
“不要，”她大叫了一声，脸色苍白，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快速推开身边的冥楚，摇着头惊呼着，“我求求你，不要伤害辞家的人。”
“你是不是忘了他们对你做的事？”
“我……”看到男人明显不满的神情，辞露捏紧裙摆，“伤害我和哥哥的是二姨娘，不关辞家其他人的事。”
“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蠢得如此可怜，”冥楚修长手指捏住辞露的下巴，微微将女孩的脸抬高，四目相对，“你们的失踪可是没有惊起辞家的半点风浪。”
似乎觉得对女孩的打击不够，男人讽刺道，“现在的辞家可是其乐融融，过得畅快得很。”
“我……”女孩想要反驳，但是话去到喉咙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家，可是当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二姨娘他们一家三口相濡以沫的场景，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而且自己和哥哥的消失，父亲竟然只字未提。
就好像他……默认了。
“你的母亲就不想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
辞露想要阻止，她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冥楚双眼似乎早已洞悉一切，直接一只手用力的将她的两只手拽住。
“这么不想听，你以为逃避就可以改变现实，”冥楚低垂着眉眼，温柔的话语就像说着动人的情话般，“你最爱的父亲可是每天都在你母亲饭里加了些调料。”
“不会的，不会的，”辞露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从冥楚手中挣脱，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冥楚保持着被女孩推来的动作很久，低垂着脑袋，下垂的额前碎发遮盖住那双漆黑一片的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房间被压抑的氛围笼罩。
直到好久，他才嗤笑出声，笑容里似乎有着难言的……苦涩。
冥楚，人类和恶魔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是他醒来时耳边响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