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羽没有在滑稽的马戏团久留，他与莱茵克斯不一样，莱茵克斯虽然担任调酒师但是在酒馆依旧十分悠闲。
而滑稽则属于事必亲为，每一场表演他都会上场，所以并没有时间陪齐铭羽说话。
而齐铭羽也已经习惯了，他告诉滑稽表演结束后去莱茵克斯的酒馆喝一杯自己也会在那里等他。
齐铭羽离开了滑稽的马戏团打车来到了假面酒馆，莱茵克斯看着齐铭羽笑道“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齐铭羽没有隐瞒他说道“我去过滑稽的马戏团了，他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样。”
莱茵克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擦拭着酒杯说道“你是知道的，滑稽这个人根本不在乎钱，他不高兴只是因为没人看他的表演。”
齐铭羽认同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建议他去其他战区试试，说不定就有地方喜欢他的表演呢？”
莱茵克斯放下手里的酒杯从酒柜拿起酒一边调酒一边说道“是啊，我早就劝过他了，可惜他依旧坚持在这里表演。”
“算了，这件事提醒一次就好，多了反而惹得他不高兴。”齐铭羽看向大厅里赌博的众人，这里与滑稽的马戏团简直就是截然相反。
莱茵克斯看着齐铭羽问道“昨天没遇到危险吧，还有跟着你的那三个小姐呢？”
齐铭羽看了一眼莱茵克斯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才知道问，那天晚上你不是见过她们三个吗？我们能遇到什么危险，至于她们不知道去哪玩了吧。”
莱茵克斯点点头说道“那个小女孩就是你以前提起的孤儿吧，看起来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
齐铭羽知道莱茵克斯说的是小娅，他笑了笑说道“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我都说她可怜了又怎么可能独留下她自己在世上呢？”
莱茵克斯将一杯调好的酒放到齐铭羽面前说道“你可以让她来我这里啊，在我这里又不用担心出问题。”
齐铭羽抿了口酒说道“我倒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那时候小娅她的执念太深，放到你这里可能会给你惹出祸端，所以倒不如吸收我的经验值，她如果有这个命就是主宰，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到三级，报仇什么的也就不用再想了。”
莱茵克斯好奇的说道“我倒是好奇这个小姑娘的过去，她为什么会吸引你的注意。”
齐铭羽看向莱茵克斯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个怎么样的人？”
莱茵克斯没有说话有些事并不是只有对与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齐铭羽。
齐铭羽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更像秩序行者的自由行者。
齐铭羽见到莱茵克斯不说话也没有追问而是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会转职成为鬼瞳吗？”
莱茵克斯抬起头看向齐铭羽，转职业哪怕是莱茵克斯都闻所未闻。
所以他一直很想知道齐铭羽是如何做到的“你的意思是你转职业和那个小姑娘有关系？”
齐铭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莱茵克斯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讲起了尘封的往事：
“五年前，我身为天策府的执事带队参与了一场缉毒任务，这种任务本来应该与我无关。”
“但是对方出现了大量的自由行者，这些行者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恶徒，普通人根本无法应对，所以我奉命与当地的秩序行者汇合围剿。”
“这件任务本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只需要配合当地行者堵截毒贩即可，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这种级别的任务里竟然出现了高层指派的“镀金”行者。”
“那时的我虽然嫉恶如仇但是也明白与光同尘的道理，往常只要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对于这种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任务出发前却并没有人提前告诉我。”
“或许是急着立功这名行者没有等到命令就动手了，这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没等到支援我们就全军覆灭了，只有我依靠传送道具重伤离开。”
“然后我就被六司府的那群老家伙打上了叛国的标签，上了法庭。”
说到这里齐铭羽冷哼一声说道“有趣。”
莱茵克斯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齐铭羽继续说下去。
“法庭上，穆少林，哦，就是那个“镀金”的行者竟然被说成为国而死，而我竟然成了为了一己私欲叛国！”
说到这里一股强大的杀气自齐铭羽体内爆发，莱茵克斯抬起手做出下压的动作，将这杀气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齐铭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虽然我被判了死刑，但是我没有死，我成为了鬼瞳。”说着他拿出支离剑继续说道。
“你知道支离剑的代价是什么吗？当你真正看到世界的另一面时无论是什么职业都会转化为鬼瞳，因为鬼瞳才是最适配支离剑的职业。”
“支离剑追求的是结果正义，只要能除掉危害社会的人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这种正义是极为极端的，所以我一直都是能不用就不用。”
“我借助第三只眼的推演离开了京城，在边境清理各种试图越境的罪犯，也就是在这一年里我遇到了小娅。”
“小娅那时候是个小乞丐，才十六七岁，她的家人都遇害了，我看她可怜就收养了她。”
“之后的一年里我晋升主宰，带着小娅加入了愚人教，凭借支离剑成为了八王之首的[修罗]。”
莱茵克斯看着齐铭羽，此时的齐铭羽面露凶光，哪怕已经晋升主宰，哪怕已经重来一次，他每每想起这些事还是杀意凛然。
莱茵克斯看向齐铭羽身后，一只小手轻轻触碰齐铭羽，齐铭羽猛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娅已经出现在了齐铭羽身后。
她双眼通红的看着齐铭羽，如果不是齐铭羽给了她晋升主宰的机会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报仇。
齐铭羽深吸一口气收敛杀气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说着他摸了摸小娅的脑袋。
小娅略带哭腔的说道“你刚讲的时候我们就来了，还有我不是小孩了。”
齐铭羽愣了愣，当初他这么摸小娅头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齐铭羽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好，你不是小孩了。”
小娅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西装的小丑和两个女人，女人自然就是苏半夏和白雀，小丑则是滑稽。
齐铭羽看向苏半夏和白雀，白雀沉默的可怕，要知道这些事情她根本不清楚，齐铭羽从来没说过，哪怕是当年的审判她也不知道。
齐铭羽看向滑稽说道“你怎么把她们带来了？”
熟悉的八音盒音乐响起，随之就是小丑滑稽的声音“我看她们在外面不知道怎么进来就一起带进来了。”
齐铭羽起身走到白雀身边，他主动牵起白雀的手说道“白雀，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
白雀摇了摇头她用手指抵住齐铭羽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齐铭羽沉默一会儿说道“都过去了。”这既像是在安慰白雀也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