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傅言霆虽说一直在埋头工作,但却已经一心两用地观察了这个好一会儿。
这孩子跟他有缘分,性格也活泼好动,惹人疼爱。
好几次偷看时间,他都希望能过得慢一些,可以让他跟这个孩子再多呆一呆。
林景甜清了清嗓子,“叔叔,妈咪说我们该回去了,爹地还在酒店等着我们呢。”
傅言霆放下笔,眼里是难掩的失落和不舍,“好,那叔叔送你们。”
“不用了叔叔,爹地已经开车在楼下等我们了!”
“好吧,那叔叔送你到电梯口,这样总可以吧?”
“嗯!”林景甜点头,看了一眼桌上没吃完的零食,“这些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傅言霆笑着拿来口袋,帮她把零食全部装好打包后,才牵着林景甜走出办公室。
总裁办的其他员工已经下班了,工位上空无一人,只有杨程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林景甜忍不住问,“叔叔,助理工作都是这么辛苦的吗?老板不下班,是不是就不能下班?”
“算是吧。”
“那杨程叔叔岂不是天天都可以跟叔叔呆在一起?”
“嗯,差不多吧。”
林景甜羡慕得哇了一声,“真羡慕。”
“你很喜欢跟叔叔待在一起吗?”
“嗯,看叔叔工作挺有意思的,而且也不无聊。”
傅言霆看着小家伙摇头晃脑的样子,软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拇指,心间越发不舍。
“那叔叔聘请你来做我的实习小助理,你觉得怎么样?”
刚刚赶来的小满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
这一次还不够,现在傅总还要把小小姐长期绑在身边,这简直就是把小小姐当成亲女儿在宠啊!
要是小小姐身份暴露,可不得被傅总立马接走吗?到时候就算是她想救都救不下来了。
小满张牙舞爪得在只有林景甜可以看见的角度拼命摆手,示意她千万不要答应。
林总要是知道了,恐怕都睡不了一次好觉了。
林景甜自然也是看见了小满的抗拒,可这一次跟着坏爹地一起办公,完全一点收获也没有。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做了他的实习小助理,肯定就可以接触到更多公司层面的事情。
妈咪说过,这世上的公司啊,就没有完全干净的。
等到时候自己找到了坏爹地公司违法乱纪的证据,再反手一个举报,他就算是再好的伪装本领,也一定会忍不住暴露凶恶的本性。
“好啊!那明天我一定会准时报到的!”
......
林诗漾中毒后迟迟没有得到治疗,病情已经变得越发严重。
毒渗入她的内脏,每天晚上都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皮肉,疼得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最可怕的是,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粗糙,长出许多红色的小斑点。
那些斑点奇痒无比,她忍不住去挠,越挠越痒,很快那一块皮肤就逐渐溃烂,又痛又痒。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拖着残破的身躯找到了林建业夫妇。
自从林家老宅被林卿瓷收回去以后,林建业夫妇只能变卖首饰和一些没有被记录在合同上的财产,在市区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从几百平的大别墅搬到不足一百个平方的公寓里,唐诗阮整日怨天载道,而林建业也是饮酒度日。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警察上门来调解了不下五六次,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林诗漾找到公寓去的时候,林建业又喝了个烂醉回家,唐诗阮站在门口对着他破口大骂。
林建业脸皮厚,跟没事人一样任由她骂。
林诗漾站在门口,看见屋内一个酒醉鬼,一个怨妇,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的豪门父母。
“爸,妈。”她红着眼睛叫他们。
林建业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似地转头就倒在了沙发上。
唐诗阮倒是走到了门口,大概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了,凑近了才发现是林诗漾。
只是没有林诗漾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她只是厌恶地拧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林诗漾生怕她要把自己关在门外,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妈,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我的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她撩起身上的裙子,露出那些被挠破的皮肉。
结痂以后又被她抓伤,以至于现在长成了触目惊心的瘢痕,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的天啊,你是什么怪物?”唐诗阮害怕得后退了两步,满脸都写着对她的嫌弃和厌恶。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亲生女儿?那你什么时候又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看待过呢?有事的时候我们就是爸妈,没事的时候你又把我们当什么?”
林建业被两人的争吵声吵醒,一身酒气地走了过来。
看见林诗漾后,他扬起巴掌就扇了下来。
“你还敢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你妈会得罪卿瓷让她那么恨我们吗?现在林家没了,我和你妈也被赶出来了,你走投无路了,你就知道回来了?”
林建业像是不解恨似地,一脚接一脚地踹在林诗漾身上。
“爸,你不要打了,我已经这样的了,你们还要在我身上加新的伤吗!”她歇斯底里地哭喊求饶。
唐诗阮神情冷漠,完全没有阻拦。
而林建业因为喝了酒,下手没轻重,脑子一片空白,压根就不肯停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林诗漾就被打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是老子生的女儿,老子不高兴了拿你出气不是应该的吗?你的命都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看不出来,你们还真是够狠的。”林卿瓷靠在楼梯的栏杆上,静静看着玄关入户处这一家三口上演好戏。
林建业看见她来,直接从林诗漾身上踩过,殷勤地拉着她进门,“卿瓷啊,你来了啊?你是不是来接我和你妈回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