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飞既没有那么多油，也没有上万辆坦克。
反倒是刚刚够用。
散去的众人脸上自信的神情，还有袁飞脸上那种轻松揶揄的表情，很难让人觉得这是危险战争，就像是必胜的最后一战一般。
...
会堂门外，看着陆续走出的将领们，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技术专家，神情紧张、严肃。
啪啪！
有人轻拍他的肩膀。
“钱厂长，又有新发现了？能讲讲不。”
不少人停了下来，都想听听最新情况。
“没有没有，司令员邀请我过来一起吃个便饭。”青年笑着摇摇头。
“那就是...”有人十分好奇。
“打住，我们都懂，科技秘密，再说了老沈你急什么，啥好事少得了你们3纵？”
“诶，好好好。”
嘻嘻哈哈的众人即将散去，青年忍不住，拉住了沈泉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要说没人看见吗？有，但是这些东西不防自己人，也算是隐蔽，安全。
“我说沈老哥，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钱老哥你说，兄弟我知无不言，你是知道的我沈泉向来是最配合技术人员的。”
“今天开会...说了什么？怎么个个嘻嘻哈哈的。”
“这个...这个...当然是向全世界输出我们伟大的力量。”
两人嘀咕几句，厂长来之前是算清楚了账的，今天的晚饭，一来是袁飞主动邀请。
但实际上也有想劝劝袁飞的目的在里面。
他做过估算，现在东欧战场上还占优的一方，坦克的数量至少在1.4万辆以上，咱们还不到一个零头。
虽然可以说四处开战分散了大量力量，但是数量级的差异很大。
总之，现在技术发展一片大好，种地也不一定种不过。
告别沈泉，钱厂长走在路上捋着思路。
经由沈泉转述，老哥自己差点都热血上头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了。
但是仔细想想，袁飞的布置不可谓不全面。
因为呢，不管是pua也好，许诺为首批出境作战的部队优先配备装甲部队也罢，这些都是“不明朗的”。
像袁飞这样的人，想看穿他真实的心思，很难。
但是呢，袁飞现在把亲戚都安排进先锋队了，意思不就很明朗了吗。
最后一战了，亲戚朋友都来出上点力。
虽然...不好，但是他表达的东西很清楚，袁飞自己一定是坚信这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低损耗的大胜。
钱厂长也问了：“袁司令员还有亲戚？没听说过啊。”
“小舅子啊，你不知道？上来就申请要进敢死队，现在已经在一纵的突击队开始训练了。”
“啊？”
走入教堂，会议室十分空旷。
袁飞独坐在首位把玩着手里的模型。
桌上是两碟小菜，一瓶洋河大曲，袁飞笑着示意钱厂长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钱厂长也摆明来意，侧身想从包里拿出几份材料。
“司令员，您看看，这是我们几个同事估算的数据，这个日耳曼是...”
袁飞伸手压下。
“今天是我花钱请你授课，这...”
我问题都没问呢，你怎么就开始讲了。
“哦哦，司令员您说。”
尴尬的笑了笑，钱厂长是在学术上走在世界最前方的一批人，自然也知道袁飞是什么意思。
心里也准备换个方法劝一下。
可袁飞却问道...
“你是科学家，学什么都快，你看啊。”
袁飞将一个坦克模型递了过去。
“木头的？特意做旧了？”
“多远的距离，能让它看起来像真的。”
“这假的他就是假...”
好家伙...钱厂长突然想到了什么，司令员手里的情报不可能比自己少，应该也是知道实际情况的，所以在这些地方下了功夫。
“司令员，照片、路线、眼睛看起来都需要不一样的距离，这个...我知道一个行家，他也十分愿意回国效力，只是...
容我冒昧问一个问题...虚张声势固然是上策，可万一...”
“哈哈哈，我就是欣赏你着脚踏实地的态度，不过战争嘛，真功夫，就在这虚实之间。”
哐当！
...
钱厂长半醉半醒的走出门，咔咔！小曹已经打开了专车的门。
“我送你回招待所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走。”
与袁飞交流之后，心情大好，虽然没有起到劝导的作用，但也是收获颇丰。
关羽刮骨疗毒，还能谈笑风生下棋，稳如泰山，这才有主帅之样。
袁飞席间神态自如，丝毫没有大战将至之紧迫感，反过来影响了自己。
再者，做学术嘛，有一种搞法是这样的。
叫什么我忘记了。
就是许多人，十几个吧，来自各个学科，每周选一个日子在一处僻静餐厅一起吃个饭，聊聊自己的最新研究，按理来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实际上这样的聚会相当有效果。
垮了学科，术语也许听不懂，但这种会议，听的就是怎么找问题，怎么解决问题，交流的就是思想、方法。
袁飞也疯狂输出自己的战役理论，钱厂长倒是从中提取了关于“大”、“全”的思想。
比如在提到特种钢的时候，袁飞一口否决自己研究的办法。
“要我说，咱有的是人，有的是料子，一句话，干。以万分之一为阶段，所有比例都试一遍，没效果，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
“倒真有意思...”
钱厂长踉踉跄跄的走在街上。
还没出军事管制区，偏遇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几人，级别不高，比袁飞低两级。
两行心不在焉的人就撞在了一起。
砰！
“哟，这不钱厂长吗？”
“你们不是准备渡江吗？怎么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嗨，你是不知道，司令员说要找个特使，我们都以为就是找个资历硬的，没想到就三点要求。”
“哪三点？”
“个子高，长得帅，酒量好。”
噗呲！钱厂长踮起脚尖拍拍面前谭飞的肩膀，大笑道。
“看资历，你也够硬！”
以袁飞麾下王牌北野1师师长的身份，倒也算是合适的人选。
“那啥，锅底子是啥样啊，我这明天才能见到首长，刚刚去找咱发言人，也是啥消息都探不出来。”
“你啊，别收敛就行。”
留下一脸懵的谭飞，钱厂长在招待所过了一夜，第二天就组织人手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