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元璨讨论了许久，吴觉坚持一切皆有可能，元璨觉得他异想天开。
到后来吴觉突然想起这里很可能是造世界，如果是数据被设定好了，确实是异想天开，便转移了话题。
吴觉去了元瑭的住处。
按理说，他在历练中失去意识被搬回来，应该会有人在旁监督他，以防恶灵作恶。
但是没有，一种情况是确认状态良好，不用担心，一种情况是恶灵已经出来饱餐了一顿，不用担心。
元瑭在角落的火炉前“缝”他的青衣。不见针线。
吴觉走近元瑭，伸手去触碰她的肩膀，元瑭避开了。
她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也没有皱眉或不适的神情，她只是像灵兽灵植一样，跟他保持距离。
“瑭姐，你觉得我会被饿灵吞噬吗？”
“我的答案不会影响概率。”
“你觉得会还是不会呢？”
“如果你追不上恶灵的成长，自然会被它吞噬，如果你超越了恶灵的成长，或者有束魂丝帮忙，那自然不会。”
“看样子我现在还是处于劣势啊。”
在门派里，就如同在温室，不用考虑和承受外面的狂风暴雨。
之后吴觉找到王瑞，像跟朋友吐槽一样诉说了面具人的事，希望能够借此摆脱嫌疑。
甚至让王瑞问问家族长辈，看有没有人能给点神器的信息，理由是好让他做个假的，要是再遇上面具人就拿假的糊弄他们。
如果王家能给出信息是最好的，就算是假的也好，不过吴觉已经打算先随便做一个假的，从面具人口中套信息。
可惜了之前太紧急，一时没想到这法子，说神器就是凌时那把刀，面具人要是反驳，说不定就能从他们口中得知神器的特征。
要做的事基本做完，吴觉觉得有点困，就回房睡了一觉。
“清心诀，每旧霜降念一遍，方可抑制体内邪祟……”
吴觉迷迷糊糊地睁眼，脑子里还残留着这么一句话。
抑制体内邪祟……清心诀？！
吴觉使劲回忆“梦里”还有什么话语，似乎前面还有一句话，那句话正是口诀，是什么……是什么？
听不清，记不起。
等等！门派长老根本不知道有清心诀，要不然早就说了，溯真派作为春区三大门派之一，民众喜爱，不可能内部是反派在养恶灵吧？
等等等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中年男子有点稳重有点威严的声音……
——“将神器带回来。”
就是这个声音！
既然正派不知道清心诀，那这个声音就是反派？
拿回神器是个反派任务？
清除恶灵是正派任务？
不对，两条线不冲突。
又多了一条引导，得去打听一下。
回来还没见过连师姐，去一趟理事堂打个招呼顺便问一问。
“清心诀？”连秀秀警惕地打量他两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有人给你传输了奇怪的思想？”
“清心诀有什么问题？”
“这都是邪教的东西。他们宣扬其实根本不用修炼，一切念口诀就能得到，比如长生诀、童颜决等等。啧，之前那个爆炸案你知道不？那人就是听信了邪教徒的话，嘭，七零八落血肉模糊。”连秀秀吸一口凉气，“我就说世上哪有那么轻松的好事？你最好别去探听这些东西，他们还有个什么，洗脑决，听着就恐怖。”
“槽。”吴觉没憋住笑。
洗脑决，有点想知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去问问别人，大家多少都知道一点。”
“可是之前……算了，我去问问璨长。”
“对了，屏障符你没用完吧，要回收，”连秀秀伸出手，“不加这个条件，元珏长老都不肯给这么多张……”
屏障符还在吴觉身上，他把用白纸包住的都给了师姐。
“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无权过问。没事就好。”
吴觉微微一笑：“谢谢师姐关心。”
走出理事堂，他却没有去找元璨，因为他想起一件事：做手机。
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没有互联网太不方便了，没有全息太不方便了。
吴觉转身回去理事堂先问问师姐。
“师姐。在问你个事儿，这个传音宝是谁做的？你知道是什么原理吗？”
“听说制作传音宝的修者已经仙逝，不知道有没有传承，现在外面卖传音宝的似乎都没库存了。原理……你还是去问元璨长老吧，我讲的未必正确。”
吴觉不知道元璨平时在哪，跟元瑭总待在住处不一样，元璨似乎很少在长老宿舍里。吴觉只好到后厨蹲点。
传音宝的原理果真跟科技世界不一样，半点零件芯片都没有，纯靠灵气。
倒是跟手机一样用个四五年就要换新的。
原理就是：靠灵气……
“你需要传音宝吗？我可以给你做一个。”
元璨觉得这或许是个对升阶有帮助的事，就算不是也称得上新鲜有趣，过往他从未考虑过制物。
“你能做？！”
吴觉心目中的“大能”很厉害，但是应该只限于灵气和一两门技术，不能够什么都能吧？
“没做过，但能皆五的灵气够用了。可能不够精密，我之后做个来试试。”
饭菜做好，吴觉就干脆在后厨吃了。
“呃，”吴觉皱脸，“好咸，好甜。”
“甜？不可能。”元璨尝了一点，“你的味觉……”
元璨让他吃一口米饭。
吴觉直接吐了出来。
“苦中带点甜。”
“喝水。”水从水龙头里出来，飘在吴觉嘴前。
“嗯……水比较好喝，有一点甜。”
元璨一只手压在吴觉肩上，说：“味觉过异。你吃了生肉？”
“生肉？没有啊。”
“那就是恶灵吃了。”
吴觉怔住了，他失去意识后，确实存在被恶灵占据身体的可能性。
生肉……距离他最近的生肉就是飞天鹿。
他一点印象、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觉干呕，元璨轻拍他的背。
“能恢复，不过要给你单独做一份……你以后大寒来后厨吧，我教你做。”
大寒的后厨只有元璨一人。
吴觉推门进来，“原来春餐是你一个人做的？”
“这个势阶不睡觉不吃饭也没什么影响。”
“那我呢？”
“就学几旧，至少确保你做最简单的几道菜不会吃死自己。”
“小瞧我了，我又不是没下过厨！”
元璨笑笑，说：那我就看看，你做。不要放任何调味料。
吴觉从柜子上拿了蛋和青菜，从箱子里拿了肉。
驾轻熟路地做好一碟青菜炒肉，炒蛋覆在饭上。
吴觉一副得意的表情，“怎么样？完全能吃！”
吴觉用筷子夹一块肉进口，这里的肉没有腥味，淡淡的肉香钻进他的鼻子，但舌头却只感受到干巴巴的无味。
见元璨也夹了一块肉吃，吴觉就说：“吃不死。”
“你别忘了你每餐的食量都被精准把控。”
吴觉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哪里会：“师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