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元希简单说了一下手机和网络的基本功能，元希说一句明白了之后，便无声音。
主线的新线索是在升势阶后给出的，吴觉不免怀疑线索跟自身势阶相关，快点升也许就能快点得到更多线索。
吴觉做了问卷派发给同门，收集大家突破势阶的特殊事件。
人人都要吃饭，所以他直接做了个箱子，用灵气固型个桌子，写了大字，放在食堂门口旁，还直接把学堂讲台上的笔筒拿了过来——当然，得到许可了。
元珏还说：哼，你一旧旧的这么闲，不如去做门派任务。
言下之意是要他赶紧还钱。
吴觉回道：门派任务就那么点钱，做到死也未必还得完啊。
时间精力何必花在这种小钱上。
按照吴觉这样，换个门派说不定会暴力追债或者撵走他，也就溯真派总是自掏腰包养人。
吃饭时间，来食堂的人络绎不绝，一开始他吆喝两句“麻烦填一下问卷，填完放在这个箱子里”，吴觉给人塞了几份就也拿碗碟吃饭去了，后面的人见到前面人的动作和话语，自然会注意到凌空的箱子和问卷，每个人都拿上一份。
不过笔是不够的，就在食堂里传来传去。
吴觉熟练地打好饭菜，将盘子放在一部机器里面，关上机器的门，摸出身份证拍在机器的感应器上。
“误差0.5%。正常。”
吴觉端走。
这部机器是为了代替监督员检测他的食用量造出来的，听说本来是想叫掌门来做，结果怎么喊他都不出声，元璨只好自己去外面找制物师，又花了门派一笔钱。
当初机器一出来，不少人看了觉得有意思，也纷纷去试，但机器只是做给吴觉的，设置的是识别到吴觉的身份证才开始检测。
有些人就觉得不爽了，觉得每次吃相同的份量有助修炼，觉得不公平，觉得这机器其他人也能用就应该开放给所有人，觉得好玩……各种各样的理由淹没了理事堂，连秀秀原封不动地将元珏压抑着怒气的话送给众人：改造的钱由你们来出，就改。
众人一听，纷纷没了声音，甚至有零碎的脚步直接走掉。
“改造要多少钱？我出十颗大灵石！”
总有奇怪的人愿意为不值得的东西付钱。也许是因为对他来说这些钱也不值几个钱。
有第一把声音，就有第二把声音。
“我出一颗大灵石。”
有不少人是来看热闹的。
“这机器应该很贵吧？改造得花多少钱啊……”
“不知道，但感觉挺有意思，有人说每次吃一样的份量有助修炼，是不是真的啊？”
“我哪知道，他们说那个恶灵附身的就是因为要控制恶灵，所以每餐份量都精准得可怕，但他们说他升得快是因为这个，我可不信。”
“就是，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长老上课肯定会讲啊！”
连秀秀又联系上元珏，元珏摸了一把胡子，说：现在收钱，登记一下身份证号和出的金额，具体要花多少钱还不知道，有多则按比例奉还，不够就广播两次看还有没有人愿意给，没有就把钱还回去。
最终就这么众筹出大家都能使用这个机器的机会。
这点改造倒是不贵，只不过元璨被坑了一百两。
卢冥将餐盘放在机器下，“误差超出1%。请减少五分之一肉，请减少三分之一菜，请增加十分之一饭。”
袁成贤紧随其后，“误差超出1%。请减少四分之一肉，请增加三分之一菜，请减少一半的饭。”
除了吴觉，其他人都不需要拍身份证，标准仍然是按吴觉的来。大家就记着自己的数值，默默执行“每餐一样份量”有助修炼的传言。
更多的人选择向吴觉的标准靠近，认为那样标准的份量是顶级厨师元璨规定的，肯定是最好的，丝毫不考虑个体差异。
吃饭时间过去，食堂空了，吴觉打开箱子，整理问卷。
没有手机真麻烦，一张一张纸看，要是手机在手，直接筛选行势升合势的事件看就行了……
先等掌门把基础的手机和网络整出来再说吧。
吴觉先筛出勾选了升合一的问卷，其他的之后再看。
“第一次炼药”、“看到制物过程”、“寒露时还没做惊蛰就要交的珍稀植物观察作业并且完全没见过珍稀植物生长过程的时候”、“原来丹药不是一掀盖就成完美的球型，还得自己捏！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吴觉看完三十份之后，总结了关键词：“第一次”以及“惊讶”。
尽管有不少没有写“第一次”这样的字眼，但既然是特殊事件，结合有些人在问卷上表达出的惊讶惊奇之类的感叹，可以得出这些人都是“第一次体验到超出过往认知的事情”。
合势初阶也就是合一至合三，修炼重点是“注物”，只要灵气能够注入到物品中了，就算踏入合势了。
吴觉没法将“注物”跟他的结论关联起来，不过他想，就跟固型一样，跟欲望执念不搭边，便不再抓着灵气修炼重点思考。
超出自己认知的事……吴觉突然觉得这个合势自己怕是要上不去了。
玄幻小说读者特有的什么稀奇古怪都能接受，将已逝之人的血肉融进活着的狗中用禁术将人“复活”听着狗嘴说人话他都不觉得惊奇。
还有什么能震撼他？
“吴觉，你在做什么？”
元璨来食堂处理厨余，见到吴觉面前放着一叠整齐的纸和一叠不怎么整齐的纸，一个开了盖的箱子，没有任何餐盘碗碟食物。
吴觉如实告知自己在收集所有人升阶的特殊事件。
“噢……”元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吴觉抬眼瞟他两次，元璨还维持着微张的嘴和扬起的眉。
“你想说什么？”
“元希也收集过这个。”
“嗯？”吴觉惊喜，数据越多越好，“那他有结论吗？”
“他在门派里做过演讲，不过我没去听。”
“掌门你在吗？”
没有回应。
元璨吞下一口饭，又说：“之后的十轮里，尝试他理论的人，最后都在骂他。”
“因为他们用这个理论做不到他讲出来的效果？”
“何止。那些人说按照他的思路去修炼，更慢更卡顿了。”
“都是这样？对照组呢？”
“什么对照组？”
“原本跟他们一样升阶速度甚至比他们慢的人都比他们快了吗？不同势阶的人都这样吗？说这些话的人一共有多少？”
“有人说几个朋友原本跟他差不了多少，之后唯独他慢了一大截，而且仿佛总是在瓶颈，上不去。我听得到也就二十来人，得势不同势阶的都有。”
吴觉沉思了一下，问：“为什么你更愿意称掌门为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