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程曦和萧云骥坐在一个餐厅里面，程曦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男人已经认罪了，承认了之前的罪行都是他做的，也交代了犯罪过程，包括有人替他篡改了监控录像，把他的身影隐去了，还有他是怎么用迷药把人迷晕，然后把人杀掉的作案过程
也交代了犯罪动机，据他说两次都是因为仇杀，第二次倒是跟程霆他们查到的差不多，但第一次就不知道了，时间太久远了
对此，他哥好像还不太满意，喃喃了一句什么果然只存在于电视剧里
那个请假的警察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关键是警局里都没有他的消息，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掉一样
云澄离开了京城，回天云城去了
程霆破了十几年前的案子，还端掉了好几个贩毒点，立了大功
江白的事情倒是一点都没露出来，除了他因为没告诉自己就是案情里的那个小江之外的事情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
程曦还去找了顾箐，感谢他阻止了云澄的行动，不然，现在在里面的恐怕就是云澄了，顾箐跟她说阻止整个事件发生的其实是她自己
整件事情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除了——眼前的这个人，在整个案件中，明明无关紧要，却又那么重要
“在想什么？”萧云骥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轻抿了一口，把程曦的思绪拉回来
程曦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日常发呆的那种淡然“在想你那天在可惜什么？”
萧云骥倒是镇定“能有什么，就是在为云澄感到可惜而已，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罪魁祸首了，却没办法亲手解决掉他们”
说着，还反问了一句程曦“云澄应该会很伤心的吧，你那么帮江白？”
“那你会恨他吗？他没有动手？”程曦又问萧云骥
萧云骥坐在位置上，两只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为什么这么说”
程曦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耸耸肩“我就说说”
萧云骥突然身体微微前倾，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真的相信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那小子’指的是江白
程曦很从容的摇了摇头“你说呢？”
萧云骥没接话
……
另一边，顾箐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程霆站在门口指挥人往他家搬了一大个箱子
顾箐看着他“干什么？”
程霆一脸从容的坐到他前面的沙发上“给你买的电视，听说你爱看”
顾箐伸舌头顶了顶牙齿，笑了“你是有毛病是吗？”
程霆手上摆弄着小t，有些难以置信“我出钱给你买电视你还说我有病？？”
顾箐就直愣愣的看着他没动，心里想着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程霆也反应过来了，转过头去继续指挥人装电视
顾箐才又收回视线来，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杂志
……
江白坐在轮椅上，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还不能动，他来到墓地里面，轮着看了刚入葬的老人，江白奶奶，还有他的爸爸妈妈，才来到另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墓碑前面，呆呆的看着上面的照片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一身的黑色西装衬的他的身材欣长挺拔，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太阳照在伞上，投下的阴影射在江白身上
江白的手搭在前面，眉眼微微闪动“这些年，奶奶一直在找你”
云澄修长的手指握紧了黑色的雨伞“找我？你的另一个替身吗？”
江白轻轻把头转向一边去，看向云澄前面的墓碑“这些年，我经常看见奶奶去监狱，每次回来都很难过，几年前是最后一次去，她就带回来了阿姨的……”
“所以呢，我要感谢你们吗？”
江白“我已经向程队提交了辞职报告，我会离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批下来”
云澄眉眼微微闪动，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在监狱里拍的，头发有些散乱的披着，但还是能看出女人年轻时候的惊艳“既然她都已经原谅你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江白低着头“抱歉，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就是……”
他想说的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云澄是和那群人一起的，发现当年的事情后，来杀他的，所以就一直阻止他查下去
云澄轻笑一声，带着一些冒昧，仿佛在嘲笑他找的借口一样“法律规定，如果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将不会再立案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你现在可以安心的当你的法医了”
江白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很静，整个墓园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白沉默了半天“听说你要离开了？”
云澄没有回他
江白还是要比云澄小一些，而且又刚到警局里实习，不太能沉住气“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云澄点点头“应该会吧，如果我的葬礼你能来的话”
江白彻底噤声了
云澄把雨伞放下，朝前面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后起来离开了
江白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才又转过头来看着前面的墓碑，一个人在这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天都黑了
程曦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语气淡淡的“你哭了”
江白整个人身体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谢谢”
程曦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四周，一眼就落到旁边的墓碑的照片上，喃喃了一句“挺像”
江白轻轻摩挲着纸张“你怎么知道？”
程曦想了一下“怎么知道的吗？呵，从他刚开始说要查当年的案子，我就开始帮他寻找，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还是找到了”
“我来过这里，也不小心看到旁边的墓碑上的照片，那天去你家的时候我发现她们是同一个人”
江白抿抿嘴看他“所以他也知道是吗？”
“应该吧”程曦点点头，心里想着要是云澄不知道的话江白现在已经死了
江白苦笑“怪不得我告诉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
程曦轻笑，推动他的轮椅“可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
程曦把他送回到医院后，重新回到车上，把自己响了半天的手机拿出来，何子羽的声音传出来“小曦，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你知道吗，我可想死你了”
程曦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调成免提“真的吗？你最近不是跟韩嘉如胶似漆的嘛，还会想我？”
对面顿了一下，有些羞涩的声音“哎哟，小曦，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韩嘉跟你说的”
程曦轻笑“我猜的”
“你可别说笑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