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看不出来唐锦茜对他的那点小心思，还有她特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小手段。
他只是觉得唐锦茜的这些小举动都无伤大雅，甚至还能帮助自己跟楚容促进促进感情，所以他就没想这么多。
只是没想到唐锦茜会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唐锦茜手指攥紧了：“我……”
不等唐锦茜憋出什么理由来，秦衍就先出声了：“这件事情除了我和唐小姐，没有人会再知道了。”
唐锦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咬了咬下嘴唇，还是没有出声。
秦衍往后靠，手臂微弯放在旁边的抱枕上，修长的手指弯曲，指尖一下一下地轻点着：“我也希望唐小姐能够把唐先生的话放在心上，不要再想一些不该想的。”
声音很轻，但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十足。
他在威胁唐锦茜不要再有不该有的想法，不然她在这杯酒里面做的事情，z国所有人都会知道。
堂堂z国总统之女，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说出去不仅唐铎脸上没面子，唐锦茜在外面的名声也会毁的一塌糊涂。
唐锦茜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和秦衍谈条件的资格了。
唐锦茜在心里想好措辞，正想着要开口说话，楼梯那边突然传来响动。
楚容微哑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唐小姐是还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吗？还赖在这里不走。”
楚容扶着扶手，视线冷冷地从楼梯上方瞥下来。
女生眼中那股冷意似乎要凝成实质，看得唐锦茜心里一紧。
在听到楚容声音的那一瞬间，秦衍周身原本的戾气和压迫感都消散不见。
楚容周身还透着倦意，那双好看的眼眸却冷的不像话。
她外套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倒是添了一丝痞气。
她只看了唐锦茜一眼，下楼后直接朝着秦衍走过去，坐在他那个单人沙发的旁边。
她一只手搭在秦衍的肩膀上，躬身拿过那杯被秦衍放下的酒，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嘴边突然泛起笑意。
她朝着唐锦茜的方向举起那杯酒，透过淡黄色的酒液看着唐锦茜，唇边的笑容讽刺意味十足：“唐小姐还真是下了血本啊，这里面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弄到的吧。”
楚容话音刚落，唐锦茜脸上的血色就开始慢慢褪下，原本涨红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惨白。
秦衍原本翘着的嘴角因为楚容这一句话放了下来，蹙着眉看向唐锦茜。
他只是闻出来了这杯酒有问题，里面掺了别的东西，但他却不知道掺的是什么东西。
听楚容这句话的意思，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唐锦茜两手互相死死地攥着，指尖已经泛白。
她咬着牙，神情有些倔犟，不敢抬头看楚容和秦衍。
她以为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她听那个人说，这只是个试验品，没想到楚容只是闻了一下就闻出来了。
楚容放下杯子，一边摸着秦衍的衣领一边质问唐锦茜：“那就麻烦唐小姐把它的来历说清楚吧。”
用通知的语气说的这句话，唐锦茜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她在心里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张开了嘴：“这是别人为了讨好我送给我的，跟我说了它的功效之后我就留了下来，这一次也只是想试一试。”
楚容虽然是笑着的，但她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周身的气压也随着唐锦茜的话越降越低，连秦衍都差点遭不住。
看得出来，女生很生气，是秦衍从没见过的。
好像还是因为他。
想到这里，秦衍的心情顿时好了一点。
唐锦茜受不了了，有些惊恐地抬起头看向楚容，声音颤抖：“楚……楚小姐。”
楚容站起来，端起那杯酒朝着唐锦茜那里走了两步。
她站定在唐锦茜面前，端着酒杯的那只手缓缓抬起，然后手腕一转，杯子慢慢转成横向，里面的液体淅淅沥沥地倒在了地上，还稍微溅了一点到唐锦茜的腿上。
唐锦茜被吓了一跳，想躲，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动不了。
楚容眼底的冷霜越来越厚，犀利的目光像是一把长刀刺入唐锦茜的心脏。
随着酒杯中的液体越来越少，楚容缓缓开口：“唐小姐应该庆幸，秦少今天没喝下这杯酒，否则整个总统府都不够我泄愤的。”
最后一句话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的呢喃，裹着十足的寒意和威胁传进唐锦茜耳朵里，让她的心脏都震颤了几分。
随着楚容的话音落，那个杯子也从楚容手中脱落，摔在了地上，只不过没碎。
但那声响足够把唐锦茜吓得一个激灵。
她被楚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呆呆地坐在那里和楚容对视着。
楚容的目光越来越可怖，就像淬了毒一般。
唐锦茜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锦茜才感觉那股逼人的气场在慢慢撤开。
楚容往后退了两步，抱臂坐在秦衍身边，对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唐小姐，请吧。”
她心底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流逝，一想到刚刚秦衍如果喝下了那杯酒的后果，她就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唐锦茜。
但她知道唐家人以后对秦衍肯定有用，不然秦衍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唐锦茜。
唐锦茜咽了下口水，看向楚容的眼中满是惧意，最后是小跑着出去的。
等唐锦茜出去了，秦衍才拉过楚容的手揉了揉，温声道：“怎么了？那杯酒里面是什么东西？”
楚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怎么这么招蜂引蝶。
秦衍失笑，哄了她一会她才说话。
楚容：“那不是药，那是一种试剂，属于半成品，如果喝了有两个结果。”
她又看向秦衍，秦衍挑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楚容深吸了一口气：“第一种，忘掉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第二种，忘掉身边所有人，包括自己，一辈子活在幻象中。”
秦衍也听得皱了眉。
楚容接着道：“不过大部分喝了的人都属于第二种。”
秦衍了然：“所以你刚刚才对唐锦茜说，如果我喝了，整个总统府都不够你泄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