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立刻抓住她的胳膊，把人往这边带了点：“吃，饿了就吃。”
楚容看了他一眼，然后扒开他的手又重新看向擂台上。
她两手搭在面前的栏杆上，背脊微弯，朝着擂台旁边等着的人扬了扬下巴：“那边是一些什么人？”
秦衍顺着她的目光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是其他四栋楼的楼王，刚刚下去的那一个是这栋楼打到擂台九级挑战过楼王的人。”
楚容挑眉，把视线重新落在擂台上。
傅二被那人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迅速躲开迎面袭来的一拳。
看台距离擂台不是很远，所以楚容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傅二嘴角已经破了，脸上背上都有一层冷汗，胸膛大幅度起伏着。
楚容略微皱了下眉，冷白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显得更甚，她略带疑惑地问旁边的秦衍：“这几个人，他打的过吗？”
秦衍身边的人身手肯定是有的，但一个人打这么多有实力的楼王，就不一定吃得消了。
秦衍没回答楚容的问题，而是扬高了声音问擂台上的傅二：“傅二，我的原话是什么？”
正在挥拳的傅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秦衍的问题：“爷说，如果不能站着走下擂台，不然，以后就不能在爷身边做事了。”
秦衍唇角轻轻扯了一下，声音小了点：“你怎么回答我的？”
不知道是那些话刺激了傅二，他突然用力，一拳把那人揍翻在地上。
他压在那人身上不让他起来，趁着裁判小声数数的功夫，他抬起头来看向看台这边回答秦衍的问题。
傅二：“我说，如果不能站着走下擂台，我就死在上面。”
傅二话一出口，站在两人身后的傅三和傅五心下都是一惊，看着台上的傅二，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心。
裁判倒数结束，傅二从那人身上下来，勉强站稳了身形，继续道：“因为爷身边不留没用的人，我要是连这些人都打不过，就没资格留在爷身边，还不如死在擂台上。”
这句话是傅二补上的。
秦衍声音带着愉悦：“继续。”
又有另一个人翻上擂台，不等秦衍开始发话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楚容继续看着擂台，不忘感慨：“秦少对手下人还挺狠。”
秦衍眼底平淡无波，像个机器般看着擂台上的场景，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不狠一点，就管不住他们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眸色柔了一点转头看向楚容：“你对办事不力的手下难道宽容？”
楚容轻笑一声，皱着眉认真想了会，然后缓缓地摇头：“但我也没这么心狠，这不是折磨人吗？”
秦衍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那你说说你怎么处理的，让我也学习学习？”
楚容眼底一丝狠戾闪过，声音幽幽的：“我一般直接用枪，能省去不少麻烦。”
她搭在栏杆上的手臂伸直，转过头对上秦衍晦暗幽深的眼眸：“就像傅二说的，你不留没用的人在身边，我也不留废物在身边。”
她眼底透着张狂桀骜，还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傅三和傅五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注视着楚容。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
楚容和秦衍对视了很久，最后楚容偏了一下头，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开玩笑，我可是好人，对手下人可宽容了。”
说完她就重新看向擂台上的两人。
秦衍看了她的侧脸好一会，突然学着她把手臂搭在栏杆上，俯身凑到楚容耳边轻声道：“好人，能不能对我也宽容点？别让我打地铺了？”
楚容：“......”
不小心听到这句话的傅三傅五：“......”
这是能说的？他家爷家庭地位有点太低了吧？
楚容又看了一会，第三个人已经被傅二一拳打趴下了。
他看着那人被抬下去，走到旁边扶着金属台柱，汗水从发间低落下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另一只垂着的手有些发抖。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抬起手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锐利的目光看向第四个上来的人。
他扭了扭肩膀，走上前准备迎战。
上来的那个人眼底有些惧色。
连续挑战三个楼王，不间断不休息，傅二都还能站在这里，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足以让人产生畏惧。
楚容轻轻咬了两下自己的舌尖，在第四个人上擂台的时候转身从傅三手里拿过那个袋子。
她揭开那个装着菜的盒子，放到秦衍手里，自己端起那盒饭，拿着筷子就开始吃。
傅三傅五：“……”
不是说给他家爷打的饭吗？
楚容和秦衍面对面站着，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然后掀起眼皮看向秦衍：“看了这么久，你不饿我都有点饿了。”
秦衍眼底升起几分无奈来，给傅三使了个眼神，让他把剩下的那盒菜盖子打开递过来。
秦衍两手各端着一个盒子，给楚容当工具人。
楚容当然也不会忘了他，自己吃一口就给秦衍喂两口，可闪瞎了后面两人的狗眼。
擂台上，傅二已经快没力气了，挥拳头的力气小了将近一半，用的时间也长了很多，最后还是压着那人才勉强获胜。
第四个人下去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脸上不少地方都挂了彩，手往后撑着地面，脑袋往下垂着，看上去有些无力。
他垂着脑袋，眼底有一丝无力和绝望闪过。
这些人都是接受过正规训练，每栋楼里最强的那个人，四个人，可能真的是极限了，第五个他已经没力气了。
看台上，在第五个人上场的时候，楚容手里端着的那盒饭已经见了底，秦衍手里端着的菜也所剩无几了。
一小半是被楚容吃了，但更多的则是进了秦衍的肚子里。
她把东西全放进傅三那个袋子，从兜里拿出纸给秦衍擦了擦唇角：“我渴了。”
秦衍眨了下眼睛，然后牵起她的一只手，一边往下面走，一边道：“去喝水。”
傅三和傅五正要跟上来，秦衍又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