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太危险了。
一个能从三生河水中毫发无损出来的人，是要绝情到了什么地步。
他毫不怀疑，白芜霜随时会杀了言夏。
“冥乐，我都懂，那天在三生河，我也看见了，可我还是想试一试，就当，是我对他们的补偿吧！”
凌紫越不能一直这么睡着，她要重新唤回他对生命的渴望。
而这……只有白芜霜一个人做得到。
冥乐考虑了一会，“那……我陪你去吧！”
大不了就是一死。
……………
白芜霜倚在湖心亭的贵妃椅上，手一摇一晃的摇着篮子里的小婴儿，有些出神。
她在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发呆。
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湖心的风有些大，无恙轻轻的抱起她，想让她去塌上睡，会舒服许多。
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怕猝不及防，连自己也被伤，没人照顾她。
她现在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妖，魔，人，只要落在她手里，她想杀就杀，想放就放，无论有多血腥，都不会皱下眉头。
她很谨觉，无恙刚抱起她时，就醒了，闻到无恙的气味，她没睁眼。
意识里，这个人是不会害她的。
无恙抱着白芜霜没走几步，有人来报，“无恙公子，殿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
“落川之人。”
“嗯？”
无恙勾起好看的薄唇，心道：既然想自取其辱，何不成全。
“让他们进来吧！”
“是。”
从湖心走到院子，刚才退下的人带着冥乐和言夏过来了。
看见白芜霜这么安静的靠在无恙怀里，二人心中皆是一惊。
曾经，凌紫越是剑仙，是天下最好看，最善良，最有责任心，最慈悲的男人。
然而那个时候，寂影没有脱掉面具，无恙也没有出现。
现在，无论容貌还是修为上，凌紫越和无恙，真的没法比。
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对手，即使他们好好的，那也是危机四伏，更别说还有这么多的恩怨。
两人一瞬间想了很多，无恙抱着白芜霜擦肩而过。
他们不说，他也懒得问。
“无恙。”
还是冥乐先喊了他。
无恙连头都不想回，“有事？”
“那个……我们找霜儿有点事。”
“等她醒了再说吧！”
“我已经醒了。”白芜霜睁眼，继续伏在无恙怀里，压根没打算自己走。
“找我什么事？”
冥乐和言夏对视了一眼，她就打算，以这样的姿势，和他们说话吗？
二人迟迟没有开口，白芜霜没有不耐，倒是离开了无恙的怀里，自顾自的往殿内而去。
无恙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手，一抹失落没来由的浮上心头。
明明已经两手空空，却总是心事重重。
他突然好羡慕她，无爱无恨，什么时候，他也可以放下她？
冥乐他们跟着她，看她到了正殿，慵懒的斜躺在妖皇的宝座上，不发一语的看着他们。
“霜儿，跟我回趟落川吧！”
“嗯？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霜儿。”冥乐喊了一声，直接跪下，似祈求一般，改口道：“求妖主大人救救师尊吧！”
言夏也跟着跪下，“芜霜，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求你救救小师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