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了东方煜的手,她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东方煜坐在书房内,单手支着额际,颇为忧伤地感叹了地叹了一声。
他其实脸皮很薄的。
尤其是跟他家妹夫相比,他的脸皮特别薄。
不过一会儿,澜溪就风风火火抓着个御医冲进了书房内。御医正要跪下行礼就被澜溪给打断,“别行礼了,给陛下看病要紧!”
御医啊了一声,弱弱看向还坐在位置上扶额似乎一脸忧伤的皇帝。
他怎么没看出陛下有哪儿不适?甚至他觉得陛下好端端的,没有一点不对劲呀!
“快。”澜溪心底急切,便推了一把太医,急切的语气让御医颇为无奈地上前。
御医朝着东方煜行了一礼,“陛下……”
“寡人没病。”东方煜一口打断御医的话,“你出去。”
御医傻了。
澜溪却哎呀了一声:“怎么会?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刚刚还咳嗽来着!”
“……”东方煜脸色黑了几许。
他堂堂一国之君的威严……没了!
他的形象全毁了。
要是传出去,别人准知道他为什么脸红。
御医愣了一下,只是好心提醒澜溪说:“这……天姑娘,陛下确实无大碍。可能……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澜溪连忙问。
东方煜也不爽地瞪着太医,声色带着威胁道:“可能是什么,太医最好斟酌清楚再说话。”
御医暗暗抹汗。
“不用怕他,走,你出门悄悄告诉我。”
东方煜:“……”
御医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已经被澜溪拉拽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澜溪问:“陛下到底生的什么病?”
“这个……”御医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蛋,都有些不好意思,才道,“陛下这是……这是可能得了相思之疾。”
相思?思谁?
澜溪抿了抿唇,眼底多了一抹暗芒。
“姑娘,这是正常的脸红反应,您不用太担心。呃……若是无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哎不是……”澜溪还想说什么,太医已经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澜溪捏了捏下颚。
难道小哥哥是因为她太好看,所以脸红了?
真是活久见。
她折返回书房时,东方煜已经没有心思再看奏折了,他满脑子里都在算计着怎么把这小姑娘拐到自己的后宫。
呸,怎么追求到这小姑娘。
说“拐”字有些不对,毕竟他是在光明正大追求的。
听见她折返回来的脚步声,东方煜才道:“饿不饿,要不要去用膳?”
今日折腾了一天,她没有用膳,他亦是。
经他这么一提醒,澜溪才有了一丝饿了的感觉,连忙点头。
……
高静雅听说陛下带着一个姑娘回宫,她便躲在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
等瞧清楚了这姑娘竟然就是黄丫时,她的双眸都冒火了。
“小姐,怎么会是黄丫?”跟在她后面的丫鬟也惊叹了一声。
“难道我们都被那法师骗了?”
丫鬟不解地挠了挠头,小声道:“可若是这样的话,法师为何会在牢中死了呢?”
明显是被人给封喉见血。
高静雅想起法师的死,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那暗器直接封了法师的喉际,明显是当时法师要说什么,却被人给杀人灭口。
当时在牢中的情况,除了陛下和这黄丫,那还有一个人……
“走,我们去寻蔺亦清。”
“可是小姐,您是后宫妃子,怎么能去见外男?”
经丫鬟提醒,高静雅好像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嫔妃的身份。
“你去给蔺亦清送封信,让他来见我。”
一定是那姓蔺的知道什么事,故意杀了法师。
那他……知道什么呢?
……
用膳完毕,天色也渐渐落下。
澜溪便小声问东方煜:“小哥哥,我今晚上在哪儿休息?”
以前是兔子的时候,当然是睡在帝王的寝宫内。
现在是个人了,男女有别,她肯定是不能钻进小哥哥的寝殿内。
东方煜看向乌拉吉。
他想让这小姑娘睡他寝殿,但是脸皮薄的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看向乌拉吉。
然而……
乌拉吉不知道自家陛下的眼神之意,便说道:“姑娘放心,皇宫这么大,安排一间离陛下近一些的寝宫可好?”
澜溪沉吟了一下。
她其实心底不太愿意。
少了小哥哥那温暖的怀抱,她可能会失眠。
可看着小哥哥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她心底暗暗叹息,只好说:“那好吧。”
小哥哥都不说话了,看来是非常满意乌拉吉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同意吧。
乌拉吉点点头,出门吩咐宫人给澜溪安排寝屋。
“那小哥哥,我先去休息了,我好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澜溪就走了。
东方煜坐在原地瞪着眼睛,傻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这小丫头就跑了!
乌拉吉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反而笑着说:“陛下,臣今日安排得不错吧?”
那语气,听上去似乎是邀功。
东方煜眼神狠狠剜他,“好,好得很!”
这一句话,听上去怎么像是咬牙切齿的?
乌拉吉古怪地看着他,却只是对上他那双阴森到好像要把他给撕碎的目光,乌拉吉被吓得连连后退。
“陛下……臣做错了什么?”
东方煜无语地瞪着他,却无力说话。
没眼力的家伙,竟然问他做错了什么?
笨蛋!
待把乌拉吉打发走,他回到屋中,眸光一闪,提笔在纸上给君千洛写信。
这种事情,就应该问问老妹儿。
……
翌日。
澜溪的寝殿来了不速之客。
高静雅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入了澜溪的寝宫,而她此刻正盘膝坐在榻上啃着瓜子。
瞥见这女人,澜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娘娘,您看,这黄丫现在是以为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见到娘娘都不行礼。”
虽然在巫罗国没有这么多礼数要求,可自从东方煜登基后,一切的习俗都在慢慢与内陆靠拢。
就连这行礼的一套,也都是内陆的。
东方煜也不曾废止,甚至还听从了北苍皇后的话,在宫内竖起了礼数的规矩。
澜溪懒懒瞥了他们一眼,将盘膝的脚放下,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行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