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也觉得这事儿邪乎了,看着两人好一会儿。
“他是每隔三天来一次”
苏娘子不确定的摇摇头,“第一次和第三次是间隔了三天,这后头的我们也不知道人啥时候会来。”
周二泛起了嘀咕,“还每隔三天,怎么跟算着你们花完了第一笔,忙着送第二笔银子来的样子。”
苏娘子一副吃惊的模样,“周二哥,一荷包就差不多十两的样子,谁家能三天花完十两,烧的慌啊!”
周二也觉得这种事情诡异的很,而且苏相公如今不在家,这家中皆是妇孺弱小。
他身为一村之长,也的确有着代为照顾的义务。
“那这样,后天晚上,我带着家伙儿在外头守着,你们在院子里头守着,将人逮着了再好好盘问一下,看他究竟是做什么打算的。”
因着有了上次的经验,三个大人分工合作,两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
至于几个一定要“帮忙”的孩子,则是被严令静止乖乖的待在有顶棚遮挡着的鸡窝里。
苏娘子和秀云一天手上握着一家伙事儿,按照大前日荷包出现的时辰,越发接近那个时辰,两人便也越发精神了。
“来了!”
随着院子外头的一声高喊,紧接着就是一个荷包凌空落地,发出了一种沉闷的声响,跟正常装有银子的荷包落地声响不同。
若不是全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荷包上,这回指定也听不着什么声响。
苏娘子和秀云见没人进入院子,拔腿就往外跑,寻着周二声音的方向追去。
等到了侧边墙的时候,除了一手扶腰,一手扶墙,行动不便的周二外,并无其他人。
秀云四处瞧了瞧,“人呢不会跑了吧”
周二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那个人是个练家子,跑的飞快,追不上。”
秀云借着月色看了看周二的动作,似乎看透了什么,“扭到腰了”
周二点头,开口开始为自己现在的难堪找气了借口。
“本来差点就碰到那人的了,衣服都抓着了,就是动作使大了,把腰闪着了。”
秀云到底是忍住了吐槽的话,伸手扶着周二要走,可是周二却是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平地。
“那个东西,是刚才来的那个男的掉的,我就是没扯死了,要不然人都走不了。”
周二似乎在挽留最后的颜面一般,可苏娘子和秀云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这里。
“这东西,是个身份牌子吧上头黑漆漆的,也没有字儿啊!”
苏娘子的手在上头摩挲着,寻不着什么字儿,上头刻着交错的纹路。
“先进屋再说,”
扶着扭了腰周二进了院子,苏璟善和苏璟煜极其有眼力见的上前帮忙搀扶,进了屋子。
苏娘子将屋里头的煤油点点亮,刚将手中的铁牌子照在等下,萧墨就窜到了跟前。
因为太过突然,还将苏娘子下了一跳,“咋了。”
萧墨伸出手,“苏姨,给我瞧瞧。”
苏娘子见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将手里头的牌子交给了萧墨,这孩子怎么像是认识这玩意儿。
萧墨将令牌拿在手中确认了什么似的,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复杂。
苏娘子问了句,萧墨却是摇摇头,“没事,这钱可以用。”
“啊”苏娘子摸不着头脑,“啥意思”
萧墨看了眼周二,似乎在犹豫什么,周二瞧出了小孩子的顾虑,看向了苏娘子。
苏娘子倒是安抚了一下他,“上次周二叔不是还帮了咱一回吗放心说,没事的。”
萧墨也没有了别的顾虑了,于是有些失落的说道:“这些银子,是我爹给的。”
周二却是一愣,“你爹”
“虽然刚才那人蒙着面,可我瞧着一年岁也不大,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而且如果真的是你爹,为啥偷偷摸摸的,既然知晓你在苏家,应该将你接走才是。”
萧墨越发失落了,语气也恹恹的,“那人不是我爹,那是我的人。”
萧墨也不知道,爹竟然知道了他在何处,为什么不来接他。
可爹做事情一般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而且他还派人送了银钱来,这就代表爹其实也不是没关心他的。
周二几人都有些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不过既然知道了这是萧墨他爹派人送来的银钱,心中也安心了许多。
就是这种没头没脑的行为,也是不妥当的,整个全家都人心惶惶的。
苏娘子也是看着周二伤了腰,想着对方也是来帮忙得,心中也是过意不去,跟着秀云还带着两个孩子,亲自将人送回了家不说,苏娘子还给了周二媳妇一两银子,满怀歉意离开。
周二媳妇收了钱,倒是乐呵了一下,“你那老腰本来就不好,闪一下也是常有的事儿,人家苏娘子多会做人,还给了你银子。”
周二没有得到媳妇的半点关怀,榻上几个孩子也是睡得死熟,整个人趴在炕上,郁闷的很。
回到了家,苏娘子见着时间也不早了,将孩子们都哄上了床,跟秀云坐在西侧屋嘀咕着萧墨他爹不将人接走,而是往人家里丢钱这件事。
“这爹,该不会是想把那孩子丢咱家养了吧”
秀云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没有明白这萧墨他爹是怎么想的。
孩子现在的情况那么危险,不赶紧带在身边保护好,难道真的就让官府的人给带走
想到此,秀云也似乎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诶,不对劲啊!”
“这萧墨不是官府通缉的小逃犯吗那这半大孩子能犯什么错事,指定是孩子父母啥的犯了啥错,你说萧墨他爹不把孩子接走,是不是因为不方便啊”
苏娘子也是被秀云这么一提醒,猛地醒神。
“我的天爷,我怎么才想到这件事,萧墨的爹娘该不会都是在逃亡的吧那这种事情也的确不方便把孩子带在身边,留在咱家可是要比随身带着安全一些。”
秀云点点头,“萧墨他爹也还算可以,知道孩子在咱家养着,还知道给咱家送钱来,由此也可见此人不坏,只是其中缘由咱也不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