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红绿灯,得到满意回复,夏清欢从后座跳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翻出花环的动态圈…
动态圈空空如也。
白天那条动态她已经删了。
不过没关系,夏清欢保存了。
调出截图,她拿给盛晏:“今天有号码加我,应该是你那个花环妹妹,拍照技术不错。”
盛晏低头,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今天是我不好,让夫人生气了。”
夏清欢哼了一声,收回手机:“谁会为你生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平时不是挺能说吗?遇到正事就成了闷葫芦,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是我也没长嘴,两个人就这么误会下去吗?”
“是我的错,让老婆受苦了,该罚。”盛晏抓住她的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力道不重,奈何他的皮肤太白,还是落下两道红印。
冷白与殷红交加,多了一种凌虐过后的美,看得夏清欢心脏怦怦跳,直呼一声妖孽。
她低头不看对方:“罚什么?”
盛晏暧昧地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脖颈上,烧得她头脑发晕。
“就罚我为老婆服务,任凭老婆指使,日夜操劳,精尽人亡,好不好?”
夏清欢的衣领,又勒脖子了…
以为狗男人要说正经的,谁知他老不正经,满脑子颜料。
偏偏她还吃这一套,真被他的美色蛊惑了。
她拽开衣领,呼吸逐渐粗重,抬头对上盛晏似笑非笑的眸子。
气氛达到最顶点,在对方深情的桃花眸中,她骤然恼羞成怒,推开盛晏,正襟危坐。
“开车,注意安全。”
盛晏眉眼带笑,捏了捏她发烫的脸:“开,回家就开。”
夏清欢凝望他的侧脸,没有反驳。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盛晏的为人,不会从别人那里了解他,更不会因花环的挑拨就和盛晏分道扬镳。
那样只会遂了心怀不轨之人的意,亲人痛仇人快。
可她也不会无底线退让。
经过傅修谨的三年,她懂了一个词—及时止损。
但在止损前,她会倾尽全力。
感情中不留遗憾,退场时才能洒脱,不后悔结束。
……
再次见到傅修谨,是在傅老爷子的葬礼上。
那天下起小雪,傅修谨一身黑衣,神情憔悴,青色胡茬凌乱,短短几天瘦了很多,下颌线更加明显,在穿冬衣的天气都显得萧索。
葬礼上来的人不少,大多虚情假意,就连傅母和傅妍也不见悲伤。
盛父酩酊大醉,在傅老爷子的墓碑前撒酒疯。
“娘比你早走了三十多年,郁郁而终,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为什么不早点下去陪她?”
傅修谨吩咐手下拉走盛父。
人群散去,他叫住夏清欢:“可以和你聊聊吗?”
“上次早说清楚了,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夏清欢挽着盛晏的手,神情略冷。
傅修谨哀求:“就五分钟。”
傅老爷子离世这几天,他像被抽光了精气神,憔悴到一碰就能倒。'
面对这样收起尖刺,似乎将所有脆弱暴露在她面前前的傅修谨,夏清欢蹙起眉,没能狠下心。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安抚盛晏完盛晏,她看向不远处树下,对傅修谨道,“就在那里,说好了五分钟。”
正好她也有疑惑想问对方。
树下,傅修谨望着远处傅老爷子的墓碑。
“你应该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妈是情人转正,大着肚子逼宫,即便有了我和傅妍,他在外面依然情人不断。”
“从我几岁,到十几岁,一直忍受他的折磨,甚至多少次带到我面前,做各种亲密的事。”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男女之事我眼中只觉恶心。”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成为那样的人,竟然是因为爷爷当年对家庭的不负责。”
“我们傅家三代人,都不懂爱。”
夏清欢耐着性子听了会儿,忍不住打断。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对你的成长史没兴趣。”
傅修谨眼眶泛红:“我只想为我过去对你做的那些事道歉,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爱,我在不会爱的时候遇到了你,却在懂得爱的时候,看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你道过歉,”夏清欢不为所动,“别卖惨,卖惨没有用,我们现在没关系,我有老公,你可以找别人教你爱。”
傅修谨低头:“如果有一天你和盛晏分开了,可以回头看看,我还在你身后等你。”
“没有这一天,”夏清欢睨了他一眼,“就算我们真的分开,我的下一任也不会是你。”
傅修谨面上一白:“当初没有盛晏的话,你还会对我这么狠心吗?”
夏清欢眼中闪过一抹悲悯:“在傅爷爷的葬礼上说这些,对你打击应该很大,可我还是要说实话。”
“会的,我们离婚那天,我就没想过回头。”
“我知道了…”傅修谨身形踉跄,喃喃道,“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只有过去的你最在乎我了。”
夏清欢皮笑肉不笑:“抱歉,我老公会不开心,我要考虑他的心情。”
傅修谨的表情彻底沉下去,黯淡无光。
夏清欢眸光微动:“陪你聊了这么久,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傅修谨:“可以。”
夏清欢问他:“四年前在米国那场枪战,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
傅修谨瞳孔有一瞬收缩,很快恢复正常。
“为什么这么问?不是我还能是谁?”
夏清欢蹙眉,骤然提问:“你救我的地点。”
“n市布朗克区。”
“时间?”
“送医时间大概晚上十点多。”
都对上了。
夏清欢沉默。
傅修谨松口气,在得知当年的事后,他调查了很多,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不知道夏清欢为什么起了怀疑,但是他不愿舍弃和对方唯一可能的联系。
这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必须在他头上安着。
“清欢,是发生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夏清欢略有疲惫。
自从得知盛晏也是四年前同样出意外,尽管她知道地点和意外方式不同,可脑中仍抱有奇怪想法。
如今看来,确实是她想错了。
夏清欢失望而归,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盛晏:
“四年前你在米国出意外的同年,n市爆发了一场大型枪战,波及人数众多,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