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比赛全部结束,甄诚购买三张国际航班机票,和母亲、白鹿一起回到了国内。
白松林是地道之人,没接受甄家馈赠的房产,选择留在老家。
甄诚险些被系列赛第四场掏空身体,长途旅行使得疲劳显现。他的身体没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曾问过系统,不受伤的身体为何会感到疲劳,系统回答的是疲劳随时都可能产生,消除疲劳可以,不过要支付精粹。甄诚觉得不划算,干脆没购买。
飞机抵达北京时正值下午,甄建国开一辆中型客车等在机场,接上了结伴回来的三人。
甄建国没急着发动车子,问甄诚道:“儿子,你现在还难受吗?”
甄诚舒服的靠坐在后排,回道:“难受是肯定的。身体疲劳和内心伤痛交加,急需安慰。”
“你先在北京休息几天,过阵子咱们去米脂,把你和小鹿的事儿办了。”甄建国和白松林找过懂风水的先生,最近就有个黄道吉日。
甄诚知道拗不过父母,只是觉得白鹿应该抗争一下,问身边的白鹿道:“小鹿,你咋不说点啥呢?咱俩认识连一个月都没有,就要被安排结婚,你不觉得很唐突吗?”
白鹿回答道:“不唐突啊,我还见过认识几天就领证结婚的呢。”
甄诚以前是浪荡公子,被系统改造之后变得有些传统,这么多天连白鹿的手都没碰过。另外一方面原因是王玲明令禁止这种行为,说白鹿是底子干净的姑娘,得等过门成为甄家媳妇了才能碰。
周六上午吃过早饭,甄诚忽然想去逛逛故宫,问白鹿道:“你想出去玩吗?”
白鹿最近并不无聊,在甄诚指导下练健身和篮球,每天都感觉很开心。她已经接受命运,将甄诚视为丈夫,点头回应。
王玲无需管理公司的具体事务,但平时也在公司待着,最近忙于处理甄诚和白鹿回陕西的事宜,一直待在家里。
“妈,我和小鹿出去转转。”甄诚冲着书房门口说话。
王玲从书房走出来,说道:“你中午前带她回来,至于别的事,等办完酒席、成为夫妻以后再说。”她并不知道甄诚已经发生变化,对他一百个不放心。
白鹿未经人事,但并非不了解男女之情,听到王玲的话耳朵略微泛红。她没言语,安静站在甄诚身边。
甄诚说道:“母上大人,您放心!您挑中的这个儿媳,我绝对当神仙一样供着!”
“那倒是不必,别节外生枝就谢天谢地了。去吧,早点回来。”
……
甄诚开车来到故宫,两人结伴在里边闲逛。他已经被放在火上,随时都会开烤,索性也就顺其自然,问白鹿道:“你知道故宫屋顶上为啥不站鸟吗?”
白鹿睁着澄澈的大眼睛,问道:“为啥啊?”
“这就是古代人的智慧了。工匠们将故宫屋顶建造成特定坡度,瓦片之间的距离恰好不适合鸟类停留,仅凭工艺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么厉害吗?”白鹿甚少能接触到木制建筑,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咱俩刚见面时你不是还问我更喜欢中国还是美国吗?这些不可思议的传统智慧和文化,正是我更喜欢这边的原因。”
白鹿看着屋顶的瓦片,仿佛它们能诉说曾经发生的故事。
甄诚带着白鹿逛了一会,觉得有点累,两人很快又回了家。
……
三天后,甄建国一家搭乘飞机前往陕西,转乘客车到了白鹿老家——米脂县仁义村。
客车并不能通到村子,甄诚一家提前下车,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达。他们都是北京人,穿的时髦,与村里的原住民形成鲜明反差。
村民们倚靠着老旧的窑洞门扉,好奇观望身高全部接近两米的四人。
白鹿很小就去北海体校打球,但每年春节期间都会回家,乡亲们都认识她。至于打美职篮的甄诚,在这种小山村里甚少有人知晓。
“小鹿,这些人是你的教练吗?”村民张大爷用甄诚听不懂的方言询问。
白鹿简单介绍了一下,寒暄几句,一行人来到高坡上的一家老旧窑洞——这便是白松林的家。
白松林和弟弟白松石正蹲在院子里的碾子上闲唠,看到几人过来,赶忙出来迎接。
寒暄的事都由甄建国负责。
甄诚则是好奇观察这个窑洞,周围墙上提前贴好了喜字,窗户纸能看出是新换的。他没想到书籍中记载的农村景象,竟然会真实出现在面前。
这里的光景,与他在北京和菲尼克斯的生活差别很大,有很明显的视觉冲击感。
白鹿有点难为情。她对甄诚的条件心知肚明,相形见绌,难免有自卑心理。
“你奶奶在家吗?”甄诚知道白鹿的奶奶无法下床,生活起居都是由白松林夫妇照顾。
“她在旁屋。”白鹿走了一步,犹豫着又停下,她不确定甄诚是否想去。
甄诚看出了白鹿的心思,说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咱们去看看。”
白鹿走在前边,掀开门帘。她低头走进去,甄诚则是要弯下腰才能进旁屋的门。
白鹿母亲和奶奶看到站直几乎到房顶的甄诚,张罗着让他坐。
甄诚倒也没见外,直接坐在了床边。
白家奶奶握住甄诚的手,眯缝着眼细看,笑着说道:“松林一直说我孙女婿是那项羽再世,我还不信。今儿见着,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看了一会,拿出一个小方木盒,里边盛着一些糖,“娃儿,你吃糖不?”
白鹿认识这些糖,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鼻子一酸,眼眶有点红润。
……
白松石常年在外做买卖,穿着打扮和他哥差别很大,普通话更标准,和甄建国商量好良辰吉日,决定明天就办酒席。
白松林的高个丫头嫁出去了,这在仁义村是个值得庆贺的事。
村长听说有城里人来到山村,和支书一起赶来白松林家,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看到过院墙外边张贴的红字,但始终没在意。
两人到达时,附近村民几乎站满了院子。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白松林在村子里生活十几年,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
白鹿的母亲名叫高凤,听到外边嘈杂的说话声,知道来了很多客人,让白鹿照顾她奶奶,走出旁屋帮着丈夫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