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让眼前的朱老大、朱标说出来,对方能够看透这些,才是重中之重,也是韩秋真正的目的!
这一刻,朱标很不想要说出那个答案,但到了嘴边,好像一切根本就不是在这边。
能够由着他来的。
“是利益!”
这几个大字,满满落地,仿佛真就是说出了这世间一切的本质。
“你清楚就好啦!”
韩秋轻轻一笑。
他随手从面前的桌子上,取来一块大饼。
当着朱标的面,继续出声。
韩秋这边撕了一块,又一块,指着最大的那一块,也是他手中的第一块大饼,缓缓开口。
“如今,整个中原,整个天下这一块,便就是大明皇室!”
“朱家!”
指着比较少的那一块儿。
“这一块,就是勋贵、朝堂,文武百官,或者各处地方,豪门豪族,最后这一小块呢,便就是天下大多数的寻常百姓!”
“为什么?”
朱标又是迷惑了。
因为。
最多的那一块大饼,几乎多一半,剩下来的少一半,是勋贵世家、豪族的。
剩下来的那一小点点,才是成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这种事情,他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那剩下来的一点点,可实在是有点太少了。
而朱标的这个问题,也完全不用韩秋在这边给出答案。
旁边,徐达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轻轻开口。
“权利!”
他也就只是说了这简单的两个大字,剩下的话,便是万万不能够继续说了。
甚至再严格一点而言。
韩秋此时此刻,讲的这些,对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利益,也都是有着很大的侵害!
但身为一个帝王。
对于这些道理,知晓,反倒是应该的!
而这一刻,徐达瞳孔微微一缩。
他也终于明白了,韩秋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所说的。
正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传说之中的帝王之道!
“这一块大饼呢?就是你们老朱家!”
韩秋把那最大的一块大饼,放在左手的掌心里,在半空中摇来摇去,“所以你知道,老朱家为什么能够掌握这最大的一块大饼吗?”
韩秋侃侃而谈。
“因为,老朱家掌握着整个天下最大的那一部分权力!”
这话。
之前的徐达,已经是说出了口,所以朱标,把这些道理用过来,也都是小儿科的。
韩秋同样在这边做了一个总结。
“权力越大,拿的自然也就越多!”
“可是为何每一个王朝,这手中的大饼尤其是皇室,皇家掌握的大饼,都在不断的减少呢?”
韩秋静静一笑。
他见到面前的朱家老大,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理念,所以也就顺着这个话题,再多说了几句。
这个话题一出口。
不仅是面前的朱标,就连旁边的徐达、朱棣,一个个也都是投来好奇无比的目光。
显然。
这个话题,他们也都是非常好奇的。
“为什么呢?”
朱标继续开口。
自从刚才韩秋把那一套理论全部说出来,朱标内心仿佛打开了另外一个全新的天地。
目前的他,虽然还没有彻底接受,但最起码心里面并没有了原先的那种抗拒。
也正因此,才能够在这边继续好好的听一听的。
对于他们一群人好奇的目光,韩秋吃了一口菜,才是说道。
“从龙之功。”
他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韩秋淡淡一笑。
这下,依旧是拿着眼前的几个大饼。
不过。
此时此刻的大饼,代表的,不再是皇家最顶层的权贵,以及中间的权贵,还有下面的百姓了。
而是代表着一个个的帝王天子。
“每一任帝王天子之间的传承,都是残忍的。”
“唐朝父杀子,子杀父,兄夺弟,弟夺兄。”
“宋朝宋太祖赵匡胤,宋高祖赵光义,也同样如此。”
“除此之外其余朝代,对于这帝王天子的宝座,也都是际遇非凡,所以各朝各代,天子的宝座,从上一任帝王的手里面,交到下一个太子的手里,可谓是少之又少!”
“而每一次的从龙之功,就是将这最大的一块大饼。不断分出去的过程!”
“那大明朝呢?”
朱标再次开口。
他理所应当的问道。
而他这么一问,对于韩秋而言,可是有些胆子过于大了的。
无论是在哪一个朝代,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这边提及前朝,或者展望未来,都是没毛病。
可若是谈论当朝,而且还是当朝的那些权贵,这其中的风险,可就是比较多的了。
所以。
韩秋方才对于大明朝,基本上都没谈多少,但眼前的朱标这么一问。
韩秋眯了一下眼睛,悄无声息的继续转移话题。
“大明朝,自然是可以的。”
韩秋郑重无比的将这一句话说出。
但就是由于他在这里太过正经,反而显得这句话有点不是那么的可信!
“韩秋先生,不妨有话直说!”
朱棣站了出来。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韩秋直接给他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是能直说得了的吗?”
“朱老四啊,随便谈论大明,这不是什么好事呀。”
朱棣接着开口。
“好让韩秋先生放心,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天知、地知,我等之人皆知而已,是万万不可能传出去的。”
“你确定?”
对于朱老四的这种狂言,韩秋简单反问了一句。
紧接着,目光就直接看向了远处的毛骧。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过来了,竖起两只耳朵在这边,偷听起来,还真是好厉害。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呢。咱们所说的这些话,被人家听了进去,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韩秋再次开口。
而直到这一刻,众人也才顺着韩秋的目光,注意到了毛骧他的存在。
这一下,朱棣老脸不由得一晃,仿佛在这边刚刚说出口,紧接着就被人给打脸了。
这种感觉,可实在是不怎么好呢!
慢慢的。
在大家的注视之下,毛骧硬着头皮,也只能够在此处走了过来,但在场之上的人,也没有在这边专门责怪他什么。
一方面,人家毛骧本来就是干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