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吗字去掉。”
说话间,他靠得更近了,眸底泛着细细碎碎的笑意,“有胆子拒绝我,怎么一看见我就躲,嗯?”
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样,见他就躲。
见他要翻旧账,沈明月后退一步,嗫嚅道,“谁躲了。”
“你说谁。”司景珩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将人困在身前,“明明喜欢我还要拒绝我,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沈同学?”
沈明月撇过脸,不看他,“谁让你欺负我。”
司景珩气乐了,“到底谁欺负谁,你拒绝我,躲着我,还给我送伞做什么?”
沈明月道,“我帮助同学,助人为乐不行吗?”
又嘴硬是吧?
司景珩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那么多同学,怎么不见你把伞给其他人?”
偏偏就给他。
沈明月啧了声,露出后悔的神色,“也是哦,早知道我就把伞给别人了,省得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想起他当时撑着那把大红大紫的雨伞在校园里走,妥妥人群中的显眼包,沈明月忍不住笑了出声。
“笑什么?”
“你当时撑那把伞,楚轩他们没笑话你?”她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司景珩,“你觉得可能吗?”
楚轩那丫的直接拍了照片放群里,没少笑话他。
沈明月闻言,脸上的笑更肆意了。
“很好笑?”
“有点。”
岂止一点,简直是超级好笑。
司景珩微微眯起眸子,“说吧,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便利店就剩下那把伞。”沈明月勉强止住笑,道,“没让你淋雨你就偷着乐吧,还好意思嫌弃,再说了我也没逼着你要。”
“爹地,快来,有一条大虫子。”宸宸惊呼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司景珩放开沈明月,两人走了过去,沈明月看到在菜叶子上蠕动的菜虫,比她手指还长,胖嘟嘟的,令人头皮发麻。
宸宸仰起头看向司景珩,问道,“爹地,这虫子有毒吗?”
“没毒。”司景珩说着,余光瞥到默默后退的沈明月,他伸手捏起菜虫,递到沈明月面前。
沈明月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司景珩的手。
司景珩勾起唇笑,“它又不咬人,怕什么。”然后作势要把菜虫递给她。
沈明月吓得转身就跑,倒是宸宸,司景珩把菜虫递给他,他直接伸手接了过来,朝沈明月晃了晃。
“妈咪,你看,它不咬人的。”
沈明月知道它不咬人,但她就是怕。
她转移话题道,“菜都摘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等会下雨了。”
司景珩低低一笑,伸手拎起篮子,一篮子菜,沉甸甸的。
乌云涌动,沉闷的雷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三人回去没一会,外面便开始下雨了。
宸宸蹲下身,手里拿着一片菜叶,来回扫过菜虫蠕动的身子,乐此不疲的。
沈明月洗完手出来,就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走近问道,“宝贝,爹地去哪里了?”
“去帮荣伯伯劈柴了。”
沈明月叮嘱道,“你在待着,别乱跑,我去厨房看看。”
“好。”宸宸头也没抬,专注盯着菜虫。
沈明月穿过走廊,来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她走了进去,“燕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燕姨正在洗菜,看见沈明月进来,连忙道,“这里都是烟油,你怎么进来了,不用帮忙,都快好了。”
沈明月道,“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我给你打打下手吧。”
“你手上有伤,得注意点。”燕姨道,“这样吧,你站这陪我聊聊天就好,比如你跟景珩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他们几个人里,我一直觉得他会是最后一个娶妻生子的,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媳妇孩子都有了。”
对上她投来八卦的眼神,沈明月笑了笑,“我们是同个大学的。”
“不是高中吗?”燕姨好奇,“我看他钱包里那张照片你穿着校服。”
沈明月,“不是,但照片是我高中时拍的。”
燕姨边洗菜边道,“当时他们几个放假来这边玩时,几人都喝多了,景珩的钱包掉在客厅被我捡到了,我不知道是谁的所以就打开看了,正好被我看到了照片,后来我问景珩这照片上的姑娘是谁,你猜他说什么?”
沈明月摇头,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她,眸底压不住的好奇。
“他说,这是他未来媳妇。”燕姨回忆起往往昔,忍不住发笑。
“你是没看到他当时说这话,那副臭屁又炫耀的表情,可把他骄傲坏了。”
沈明月小脸微红,似害羞了,“那可能是他醉酒还没清醒,乱说的。”
燕姨一副“过来人”的姨母笑容,“别人可能乱说,景珩不会的,你还不知道吧,阿荣之前是楚老先生身边的护卫,他们几个从小就跟着阿荣习武,后来阿荣因公负伤,离开了部队,我们也就到这边定居了。”
“他们几人也算是我和阿荣看着长大的,我从未见过景珩提到一个人时,眼神都在放光,他把你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足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沈明月听得正入神,不料她话锋一转,“明月,景珩是不是超级不浪漫?”
对上她眼里挪揄的笑,沈明月不仅脸热了,就连耳朵都红了。
她抿了抿唇,“他,很浪漫。”
燕姨吃惊地问,“真的假的?我以为他们几个人里,就他跟浪漫这两个字是绝缘的。”
沈明月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后面,直接被逗笑了。
“真的,你看他冷冰冰的,就长了一张浪漫绝缘体的脸。”
浪漫绝缘体?
她是会形容的。
沈明月笑得停不下来,以至于司景珩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说什么这么开心?”
身后冷不丁有人说话,把沈明月吓了一跳,她转头,不期而然地撞进那双幽邃的黑眸里。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啊,吓我一跳。”
“有声,是你笑得太开心没听到。”司景珩抱着一堆劈好的木柴,看着她,“这么容易被吓到,说我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