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带着秋汐去把湿衣服换了下来,难得的秋汐提出想找黎澈。
小玉在得到端木楹的同意之后,就带着秋汐到了黎澈的屋子里。
“可知,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若是真的嫁给了,便不容易再嫁了。就算你身份高贵,但这世间确实容不下你这样的一个男子。”
秋汐一袭墨色长衫坐在黎澈的房中,轻手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其实这世界和秋汐原本的世界颠倒了阴阳,毕竟是文科毕业的秋汐,自然深知古代女子的身份卑微。
自古如此,不过是生子工具,到了这女尊,不过是又换成了男子罢了。
“多谢小姐提醒,我知小姐无心成家,我也无心想嫁,如今我们做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黎澈坐在梳妆台前,小音正在给他束发。
秋汐轻撇了他一眼,冷声道:“若不是你们设这个局,我怎么会答应,堂堂黎澈公子下嫁庶民,你就等着被你的皇宫贵族唾弃吧。”
秋汐起身,摔门而去,在秋汐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交易,莫名其妙地来到这,莫名其妙地做了个救世主,可笑。
当时也是气恼,他是皇宫贵族,怎么会愁嫁不出去?
来到花园中,海棠花开得正盛,一袭白色长裙,面冠如玉的男子静立于海棠树下,白裙如冬雪,其上朵朵梅花,如盛开繁状,男子眼睛平静无波,唇瓣轻触。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男子低语,看着手中刚飘落的花瓣。
秋汐刚从黎澈房中走出,便看见此情此景,心中有些触动,男子背对着秋汐,从背影看去,甚是落寞。
“尔非流水,怎知流水无情?”
秋汐轻步走到男子身后。
男子明显一顿,略显僵硬地回头看向秋汐。
“秋老板?”
“落月?”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看着落月一袭白裙,秋汐也觉得不适应,不知怎的,看着他穿白裙显得温润如玉,许是这便就是翩翩公子俏佳人。
但总希望他能穿着红色裙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样一定很惊艳吧。
自那日离开醉仙阁后就再也没见过落月了,初见他时,他一身白衫,黑发如墨,眸子如深潭,如今再见,他却有几分忧愁缠身,面上妆容精致,红唇扬起一抹苦笑。
“秋老板今日可好?”落月问,接花的手已经垂下,花落满地殇。
秋汐眉眼带笑,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好,公子在韩蕴身边待得应该也很好吧。”
落月苦笑,看了看园外,星眸对上秋汐的眼睛:“韩老板待我很好。”
“那也是,这可比跟了我这么个穷商人好多了。”秋汐的语气冷了下来。
落月明显不太适应秋汐的变脸速度,竟有些无措地现在原地,移动不得半分。
自从上次从醉仙阁回来,再加上捡回个病人。
秋汐就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总觉得落入了什么阴谋,如今又卷入黎澈的事情,看来是秋汐低估了这个世界。
“落月公子,你怎么在这,韩老板正四处寻你呢。”
一小厮模样的男子小跑到秋汐落月的身边。
落月看了秋汐一眼,行了礼,辞退。
秋汐静静站在原地,眼中只有那抹白色渐渐消失在视线,为何觉得落月有心事。
罢了,不想了,秋汐并不觉得落月在自己心里站了位置。“公子,你真的要嫁给秋汐?”小音给黎澈梳妆好,扶他起身时问道。
黎澈身子一顿,轻叹了口气,道:“小音,你待我真心,我知,可我毕竟也算是皇室一族,如今三国鼎立局面略有瓦解之趋,加上陛下几年来宠幸锦氏家族,纵容她们为非作歹,这烨国怨声载道,不排除太女所言!若有意外,被派去和亲的不二人选就是我。”
“可,还有丞相和侍郎大人倾慕于您呀?”小音天真道。
黎澈伸出修长手指轻弹小音的额头:“你呀,果真是被我保护得太好了,火玉,灵玉不过是想借我母亲的势力掌握朝政,如果我嫁给了他,那么我就成为了她们控制我母亲的棋子,如此一来,这烨国便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掌握,依照这样下去,我便只有做这争夺皇权的牺牲品。”
“那,为何是秋汐?”小音不解。
黎澈双手紧握,道:“因为,她是太女姐姐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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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因为此院子竹子多而得名竹篱院,宴会定在大厅,此时歌舞升平。
厅中已经有人落座,或皇宫贵族,或贵族千金,因云都在三国边境,战事紧张,黎安夫妇便没能到场。
秋汐被太女侍从带来席间落座,中间红毯铺垫,舞姬在上面轻摇腰肢,粉袖飞舞。
端木楹落座于主位,手边放着酒杯,眼神和秋汐对视片刻,轻笑着点头。
秋汐白了她一眼,看向对面的桌席,其间有秋汐认识的人,洛梓。
莫不是她今日来抢这黎澈?秋汐皱了皱眉头。
“哇,这男子生得好生美貌!”
“啧啧啧,可惜我家内子管得严厉啊!”
“若娶不到这黎澈,能娶了这妓子也行。”
顿时,周遭嘈杂一片,秋汐抬眼看向那群舞姬,却见一抹白色,如山茶花般柔美。
“落月!”秋汐忽地瞪大眼睛,直盯着那抹白色,许是落月也察觉到了秋汐的目光,眼神向秋汐这瞟了一眼,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秋汐。
洛梓也是见到了落月,眉头紧皱,放下酒杯直盯着他。
一曲一舞毕,舞姬退下,只留下了落月。
“今日此舞乃为落月公子独创,各位可尽兴了?”
端木楹沉稳的声音传来,众人语毕,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红毯上的落月。
落月腰肢纤细,身材修长,墨发用一根红色丝带系在脑后,星眸映衬万种风情,薄唇轻抿,对着端木楹行了一礼:“太女殿下,落月献丑了。”
“落月?醉仙阁花魁!”
不知何人来了一句,席下又是一片嘈杂。
此时,秋汐面无表情,只静静听着她们的恶毒言语,看着落月站在众人的耻笑中,秋汐的心莫名地抽痛,当初答应下来也只是想早点推脱酒席回家,答应了又没有去接他,看来还是自己害了落月,一股子愧疚感油然而生。
“咳咳。”端木楹轻咳了一声,待席下恢复安静,她才幽幽开口:“落月公子是本宫请来的,若何人有异议,可以亲自同本宫说来。”
从刚才的闲言碎语中,秋汐得知了落月的身世。
他本来是韩蕴经商带回来的小楼歌姬,经过训练才成了醉仙阁的花魁,至于他的从前,没有人知道,落月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从前常自己独创歌舞,名气大涨,富人只能一掷千金,求其一面,与其相谈一夜。
端木楹此话一出,便没人敢说什么了。
“今日,本宫设二试,向来有比武招亲,那如今本宫便来个比文招亲。”
端木楹嘴角扬起一抹笑,落月已经退下。
“太女殿下,是何比法?”席中有个年轻的声音问。
端木楹不语,拍了拍手,旁边的小厮见状,忙扯着嗓子道:“请黎澈公子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