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汐为了应付秋闱,可谓是朝九晚五往书院跑,好在也算有些收获,秋汐踏出书院的那刻突然觉得分外轻松。
锦都的书院分了等级,秋汐随便找了个有些好评的书院,主要是这个书院的夫女是某届的探花,主要是不满当时的朝廷奸臣当道,所以找了个书院当夫女。
书院是私立的,但价格也算是合理,适合秋汐这种工薪阶级,秋羽也在这里读书学习,但是秋羽很早就放学了,秋汐也不敢让她等自己。
秋汐踏着夕阳的余晖向柳树街走去,刚穿过繁华街,由于走神,不小心撞上一白衣女子。
“啊!失礼失礼!”
秋汐忙低头道歉,确实是她的问题,刚才在想如何解决黎澈和韩蕴的事情。
“无碍。”
白衣女子手中执剑淡淡道,秋汐抬头,却见女子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秋汐也没有在意,擦肩而过的人她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为什么她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卖花糖喽!卖花糖喽!”
隔壁的小摊贩正叫卖着,应该是想要早点卖完早些回家,声音在街中显得格外清晰。
秋汐转脚走向小摊面前:“大姐,给我来一包桂花红糖。”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所以这桂花糖也新鲜着,刚巧落月来了月事,秋汐自然也在为落月着想。
“我回来啦!”
秋汐踏进家门,但秋羽没有像以前那样跑到门边来扑进他的怀里,奇了怪了,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
进了院子,关上院门,秋汐觉得今天有些异常,平日里的院子此时已经菜香四溢,今日这是怎的了?
“姐姐!!!”
秋汐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秋羽扑腾着脚丫子往自己奔来。秋汐熟练地弯身把秋羽抱了起来,笑道:“今日是怎的了?都没来院门候着姐姐?”
“姐姐……夜尘哥哥他……”
秋羽声音有些伤感,秋汐很快听出了秋羽口中的意味,忙踏进房门,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落月,落月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秋沐正在旁边照料着。
“沐儿,落月怎么了?”
秋汐把秋羽放下,忙几步走到床前。
秋沐抬眼见秋汐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但很快又面色凝重地把床柜前的信纸递给了秋汐。
秋汐接过,细细读了起来,但越读心里越沉重。
“落月:你我出自风尘,你能遇见秋汐是缘分更是福分,你曾问我对秋汐可有意,我想了许久,有意无意又有何关系,她爱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也不愿意同你抢她,我一个风尘中人,这次离开也是要回归风尘的,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真心祝福,愿你和秋汐能喜结连理,她定会许你十里红妆,你且不用担心韩蕴那边,我相信秋汐定能护你周全,此次别离,重逢无期,勿念,珍重——————夜尘字。”
“何时发现他不见的?”秋汐低声问道。
秋沐眼眶里含着泪花,颤着声音道:“午时,做好午饭后,落月哥哥去房里叫夜尘哥哥吃饭时不见人,只在枕边发现了这封信。”
秋汐脸色一沉,这么看来已经有了四五个时辰了,如此,到哪里去寻他?
秋沐见秋汐没说话,又接着道:“当时落月哥哥看了信情绪不稳,不停地落泪,也不哭出声来,只一个人闷着不说话,就连小羽放学回来劝他也没用,刚在前时才哭累了自己躺下睡着。”
秋汐叹了口气,这落月和夜尘的感情果真深啊,可夜尘的感情她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呢?“沐儿,你带着小羽去吃晚饭,我来守着落月就行了,小羽明天要上学堂,让她早点睡。”
秋汐声音柔和,没办法,这是自家的崽子,怎么也不能凶他们。
秋沐听话地点了点头,带着秋羽准备继续秋羽出了房间。
秋汐转身便把房门锁上了,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不由觉得心里一紧。
落月很好,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他有做出什么事情来,看来被韩蕴抛弃是真的了,也就是说落月并不是韩蕴的人,那她留着他在身边也是对的。
突然,床上男子的长睫毛扑闪着,应该是醒了,秋汐只静静坐在他身边。
落月幽幽转醒,觉得脑子很沉,眼睛也有些酸痛,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只要一想起久别重逢的夜尘离去,心里便没来由地难过,他们是知己,是兄弟,也同样是风尘中人。
他知道夜尘的心里是喜欢秋汐的,但夜尘是个闷葫芦,他不会说出来,更不可能亲口对秋汐表白心意,自己也不想把爱人分享给别人,自然希望秋汐不要知道夜尘的心意才好,这样等秋汐功成名就回来,他就可以嫁给心上的她可。
“还在多想什么?”
秋汐有些无奈地开口,她刚才见他醒来,怕吓着他也就没有开口,没想到他倒好,一醒来就开始发呆,看着天花板不转眼。
落月回过神来,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惊,忙双手撑着被单就打算起身,秋汐忙扶住他的肩膀,按在了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抱歉,我是不是又添麻烦了?”
落月把视线从秋汐的脸上移开,低声问道。
“嗯,确实又添麻烦了。”
秋汐有些气愤,他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夜尘要走便让他走就是了,若是找不到去处自然会回来的。
而他倒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闷声哭着,眼睛红了不说,要是闷坏了身子那哪里行啊?
最近又是特殊时期,若是留下了病根以后可有得受的。
“我,我……”
落月皱着眉,一脸的愧疚,好像真的给秋汐带来了什么麻烦似的。
“噗嗤。”
秋汐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你且好生养着身子,最近秋闱将近,家中的事有劳你费心了,夜尘的事情我沐儿告诉我了,你也不要忧心,有缘自然会重逢的。”
秋汐讲了许多体己话,最近落月的身子不爽,身为现代女人过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些天日子不好过,喜怒无常的。
“谢谢你……”
落月纠结了会儿,最终也只说出这三个字来。
他实在不敢相信如今会有个人这么为自己着想,以前在醉仙阁的时候,有着花魁的日子倒是好过一点,但是每天都要被当成交易品去为韩蕴巴结那些达官贵人,偶尔会被人占些便宜去。
但韩蕴也只是安慰几句,若是看着落月厌烦了,也就怒骂几句,说着一些无耻的话。
好在并没有让落月卖身,应该是想着落月的价值还大,若是弄脏了肯定没那么大的作用了。
而秋汐,也刚好被人盯上,秋汐自诩不是好色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落月的容貌而动心,所以韩蕴才和朝廷之人合作一起拉拢秋汐这块良木。
“你我之前这些日子的相处,当真还要如此的生疏吗?你可想着我些好的?”
秋汐佯装生气,转头去看别处。
落月想着自己定是惹了秋汐生气,这才正眼看着秋汐的脸色,若是她真的烦了他,把他送回去可怎么办?
“秋汐,我……”
落月皱着眉头,被褥下冰凉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了秋汐的长袖。
秋汐身子一颤,一把握住落月修长白皙的手指,却被冰凉的温度抖动了心弦,他,真的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秋汐收回视线,盯着落月有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温和着声音道:“落月,无论你以前经历过怎样的事情,现在,你只需要记得,你,是我,秋汐的人。”
落月听着秋汐的这一番告白,眼泪又要不争气地流出来,却不想秋汐俯身便压了下来,在他的眼角落下轻轻一吻。
落月更是惊住了,眼泪也被迫收了回去。
待秋汐收回身子许久,落月都还处在愣神中。
“我的傻落月,你怎么这么容易感动呢?”
秋汐低声笑着,这小子的皮肤真好,看着白白嫩嫩的,亲一口就像水一样软软的,弹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