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啓睁开雾蒙蒙的双眼,一晃眼,居然看见了云辞满手的鲜血,妖艳的红色几乎刺破他的双眼。
“阿辞,对不起——”魔啓松开桎梏云辞的灵力,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接住她。
红色的鲜血就像是溪水一般,虽然一股一股并不汹涌,但是就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看着少,却止不住地流。
“这是为何?阿辞?这是为何?”魔啓哭的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几乎将云辞的身体摇散架了,云辞这才勉强睁开双眼。
她缓缓将手掌伸至魔啓的脸颊,魔啓抬眸,一滴泪光滴中她的手心。
云辞一怔:“你也会哭?”
手心里的液体温度如旧,甚至还隐约有些烫手。
眸光一闪,趁他慌神之间,云辞抬手便凝聚了一道灵力,成功注入他的额间。
虽然她的灵力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沧海一粟,不足挂齿,但是她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灵力揉成了一股,一口气全部从最薄弱的地方灌入他的身体。
魔啓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动弹不得,捂住胸口后退几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难道两年时间,都不足以让她爱上他?哪怕是点点的怜悯,也没有?
“对不住——”云辞同样重伤,可是相较于魔啓,就是好的太多了!
她捂住手掌心,哈了一口气,再拭去嘴角的血迹,要伪装成刚刚那副重伤的模样可真是不容易,翻开手心,魔啓这才看见,她虎口的伤痕压根都不是被灵力震伤的,而且她自己悄悄割破的。
她的剑,乃是他亲手赠与的上古神器,月光剑。凡事被剑气伤到,非死即残,若是没有灵力强大的人及时为其疗伤,哪怕只是一个小口子。也会不停淌血,直至血枯人亡。
他哪里能想到,最后这把剑,她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魔啓强行运功,将体内翻涌的血气压下,谁知一张嘴,又是一口污血。
“阿辞,别闹……快让本座为你疗伤。”他难以想象,若是她现在离开了,后果会如何。
他绝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是不是,我每次软软糯糯地态度,让你忘了,我旄云辞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一瞬间,云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墨色的瞳孔变得像是一潭深水,幽静,无波。
看着她毫无留恋转身就走的背影,魔啓终于动怒,大吼一声:“不许走——”
从来只有他命令别人,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
她就仗着自己喜欢她……
云辞脚步一顿,脚上他送给她的铜陵还玲玲作响,她只是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召唤出鸢鸢,便飞身离去。
“是不是,是不是本座对你太过于偏爱了?”魔啓揪住自己的衣襟:“若是让本座抓住你,必定,必定——”
他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挑断她的手脚筋,封住她的灵力,让她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离开他。
可是若是这样,他会不会,真的永远失去她?
魔啓潜意识里,害怕她最后离去时的眼神,害怕她真拿他当个仇人甚至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