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桃托着下巴,看了一眼,歪了歪小脑袋,诚实道:“没有窝三姐姐画的好~”
“……”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笑的,惹得女夫子都羞愤的红了脸。
“确实没有三皇姐画的好。”宁长意正经起来,认同的点了点头,宁欢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画的一手好画。
是宫中赋有才女美誉称号的公主。
女夫子脸都僵住了,不过还是保持微笑:“七公主,不如您来临摹一下。”
小团子古灵精怪的把笔杆放在鼻子下面,撅起粉唇,手扶住毛笔,点了点小脑袋:“好吖。”
楚暮泽就坐在小团子侧后方,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抬眸:“夫子,七公主才三岁,你不会想欺负小孩子吧?”
女夫子拧眉:“我这是在教七公主,再者七公主都同意了。”
方画苒手心攥起,主动起身:“要不还是我来教一下七公主。”
“不用啦,我会画画哒!”宁小桃两只小脚丫在空中晃啊晃的,对女夫子笑弯了眼,“但是我要自己话,不学你的~”
几位平时与宁长意一起玩的少年好奇的讨论起来。
“你妹妹真的会画画吗?”
“会啊!”宁长意理直气壮。
“我看她连笔都不会握……”
一公子看了眼小团子用拳头握笔,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说不好,我爹昨天还说皇上把七公主写的字都贴御书房里了,字都写的好画画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宁长意倒是不知道了,他都许久没回宫里了。
不这也不影响他站在宁小桃这边。
方画苒站在宁小桃身侧,担忧的看着小团子的动作,想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知不觉间,小团子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宁小桃水眸认真的盯着画纸,抬起手稳稳的在纸上落笔,只是力气似乎不够,有些地方的轻重还没有把握好。
白嫩的小脸上又染了一些墨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花猫,手上也染上了一些颜色。
不多时,小团子举起手中的画,美滋滋的展示给大家看,小奶音一派求夸奖的意味:“你们看我画的好不好呀?”
众人静默。
认真的盯着小团子画的一团黑。
好半晌才有人提出疑问。
“你这个画的是什么啊?”
“咦……”宁小桃把画举到自己身前,水润润的紫眸轻轻眨了眨,认真道,“我画的是花吖!”
宁长意第一个拍手叫好:“画的好!”
“七公主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方画苒笑道。
“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画。”一个穿着蓝衣的世家小姐忽然开口。
“这是窝在爹爹寝宫里看到的~”
小团子眨了眨眼睛:“姐姐你认得嘛?”
闻言,世家小姐一拍掌,恍然大悟:“啊!这是那副百花图里的一角吧!”
百花图可是已故画家齐裴先生的真迹,听闻这副画是流传到了东诸国,而后东诸国又转手送给了宁孤尘。
是价值连城的墨宝。
世家小姐微微一笑:“我一直想看百花图的真迹,没想到七公主居然能将齐裴先生的神韵模仿到一二。”
宁长意愣了。
虽然他听不懂什么先生什么百花图,不过这意思好像是在夸小桃画的好。
立马就支棱起来了:“我说小桃会画画吧,你们还不相信。”
众人默。
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宁长意是个实打实的妹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进宫看看这画的原貌。”
世家小姐温和道。
她是非常仰慕文人墨客的,也在家中收集了很多墨宝,民间流传过百花图的赝品,她也买过,赝品便让人赞叹,于是她对真迹就更加好奇了。
宁小桃皱了皱鼻子,这个姐姐说的画不知道被爹爹扔到哪个地方了呐……
小团子那日也是碰巧在御书房的角落里刨出来的画卷,打开后觉得十分漂亮,才将画记了下来。
被漂亮姐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宁小桃长睫忽闪,娇俏小小的脸蛋上染上粉红色,糯声开口:“那窝这个送给姐姐叭~”
世家小姐微怔:“送给我?”
“嗯呐~”小团子举起画递给她,奶声奶气,“还望漂亮姐姐不要嫌弃小桃。”
少女轻轻一笑,像是如沐春风:“不嫌弃,多谢七公主。”
小团子乐呵呵的,脸上沾了墨都不知道,还是楚暮泽指了指脸:“小家伙你脸上脏了。”
“喔~”宁小桃听话的抬手一抹,结果白嫩的脸黑上加黑,变成一只从泥里打滚了的小奶猫。
看到大家一副憋笑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女夫子没想到事情急转而下。
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僵硬的转移话题:“行了,大家都回去坐好,每人都要画。”
此时,宁长意高傲的瞥了眼她:“夫子是不是该跟我妹妹道歉了?”
“我为何要道歉。”女夫子皱起眉。
“你刚才不是说小桃年龄小,不会画画,所以看不起她吗?”宁长意这种时候就有一种舌战群雄的气势。
“我一直以为夫子们不会瞧不起人,今日倒是长见识了,气度连个三岁的小孩都比不上。”
宁小桃揪了手帕正在擦脸,一听到宁长意说自己三岁立马鼓起粉腮,小手都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把白嫩的小脸擦的红扑扑的。
什么时候下雪呀。
爹爹说了下雪了就快到她的生辰啦。
“夫子确实应该道歉。”楚暮泽站出来说话,“身为夫子应当一视同仁,虽然小桃与国学府原本规定的入学年龄不同,但她也是经过皇上同意才来国学府的,所以夫子这么做确实该和她道个歉。”
这还是女夫子教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学生指着鼻子教训,一下子就更加愤怒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懂尊师重道了吗?!”
她这话瞬间堵住了一群人的嘴。
唯独对宁长意无用,他双手叉腰:“那也没见你尊老爱幼啊。”
“……”
“我看不如让院长换个教画画的夫子如何。”
这话就是在问风暖暖了。
宁长意鲜少同她主动搭话,风暖暖还没反应过来,侧目看了眼面露不善的女夫子,她眉尾一挑:“夫子还是自己去同我爹说这件事比较好。”
话音一落,门外便响起一道男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们暖暖有什么事要找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