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一片静谧,偶尔吹来丝丝寒风,让人胆颤。
宁临煜四处观察,手拨开杂草,一行人往宁长意说的方向走去。
“这里很大,跟着别走丢了。”
“知道了。”宁长意仔细打量着四周,随口搭腔,“我还在看有没有小桃要的花。”
忽的,前方出现一个身影。
宁临煜顿住脚步,伸出手臂拦住他们,压低音量:“是她。”
“谁?”宁长意拧眉,从宁临煜手臂下面望出去。
只见妇人手中挎着篮子,时不时的看向四周,他们以树木做遮挡,仔细看着,那妇人确认无人之后,走进了村落。
宁长意哑然:“她知道这里有个村子?”
宁临煜淡定分析:“很明显她知道,而且她不想外人来。”
“……”
沉默半晌,宁长意眼神一转,瞥见不远处有朵颜色绚丽的花,顿时不顾这边,跑了过去:“大哥你等等,我好像看到小桃说的那个花了!”
苏景阳也一愣,立即跟了上去:“在哪?”
宁临煜:……
抬眸深深的望了眼那村子,才抬步走了过去。
那边。
“我看错了。”宁长意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一笑,又瞬间斗志昂扬,“小桃要找的东西我一定要找到。”
苏景阳提醒:“你小心点,这里看上去不太正常。”
以他的敏锐程度,发现这里很阴凉,非常像是那种不吉之地,死人带来的寒彻。
宁长意深有同感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他觉得不舒服。
“你也觉得是吧!”
苏景阳点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还是满腹疑惑:“这里到底为什么会有一个村子?而且看上去四处无人的模样。”
“不知道。”宁长意十分诚实的摇摇头,“我昨天便发现了,只是没过去,宁临煜觉得这里有蹊跷。”
宁临煜没回,只是走在最前面,沉声道:“我们进去看看。”
执着找七色花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这时,前方宁临煜又幽声道:“村子里说不定有小家伙要的花。”
这下宁长意咻的一下就蹿出去了,声音都飞扬起来:“那我可当仁不让!”
“……”苏景阳反应慢半拍,急忙追上去。
两人却撞上了宁临煜的后背。
宁长意摸摸额角,痛的嘶哑咧嘴:“大哥你停下来干什么?”
“你们看。”宁临煜的声音有些沉重。
“有什么奇怪的吗?”宁长意一边说着一边抬眸去看,瞳孔却猛的收缩起来。
三人眼神对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见村子内,有一座大蛇的雕像,足足有几个成年人那么高。
大蛇盘着身子,雕像看上去很干净,应该时常有人擦拭,否则风吹日晒之下,早就该长满青苔。
他们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全貌。
不约而同的想到。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座大蛇的雕像,实在是有些诡异。
宁长意拧眉,小声嘀咕:“这里该不会叫花蛇村吧。”
……
另一边,小团子窝在云尧怀里,懒洋洋的眯起眼睛,小爪子这里挨挨那里碰碰。
这时,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抱着小团子的手收紧,云尧冷眼看向外面,深邃的墨眸中蕴着不悦:“发生什么。”
车夫的声音好半晌才传了过来:“公子,前面有一个人,好像是昏倒了。”
闻言,小团子便软糯的说:“云尧哥哥我们下去看看叭。”
云尧默了默,还是抱着小团子下了马车。
车夫正站在那昏倒的人旁边,听闻此处蔓延时疫,他不太敢靠近,见少年走了过来,不自觉的退让几步。
宁小桃眨着水灵灵的眼眸,透着聪慧与机灵:“大伯伯生病了。”
小手推搡着从云尧身上下来,小团子想了想,转身望向云尧,声音软糯道:“云尧哥哥窝要花花给他治病。”
车夫一个激灵,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小女娃说要治病?他没听错吧?这孩子看上去才三四岁啊!
云尧陡然扬眉,眼神却是冷的。
“你可以走了。”
车夫愣住:“啊?”
“等一下等一下。”小家伙挥挥小手,哒哒哒的迈着步子走到云尧身边,小手抱着他,仰着白嫩的小脸蛋问,“云尧哥哥你会熬药嘛?”
熬药云尧自然是不会的。
小团子也不会。
这个重担就落在了车夫身上。
熬好了药,给那晕倒的人喝了之后,他才悠悠转醒。
男人又惊又喜,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团子听着都痛,眨着水眸奇怪的望着他。
他好像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嘴都笑咧开了:“我…我、我居然还活着?”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不远处站了不认识的人,又瞥见一旁空了的碗,思路一顺,立刻意识到是眼前的人救了他。
两个孩子都太小。
男人眼睛看向车夫,同他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车夫瞬间惶恐的摇摇头,欲哭无泪:“不是不是,你搞错了,是这位小姑娘和这个公子救了你。”
男人一愣。
惊讶的看着他们。
小家伙歪着脑袋,笑眯眯的:“大伯伯,你是花蛇镇的人嘛?”
男人沉重的点了点头:“我是。”
“太好啦!窝们也要去花蛇镇,你能不能带窝们去呀?”宁小桃嗓音软糯又天真。
那男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嗓音强硬:“不行!花蛇镇现在太危险,你们去了只能是送死。”
“诶?”宁小桃歪了歪脑袋,小奶音带着困惑,“难道窝五哥哥带来的太医不能帮你们嘛?”
“什么太医……”男人重复了一遍小团子的话,忽然怔住,“你说太医?!你是皇宫里的人?”
小人儿小手捂唇,笑的俏皮可爱:“是吖~”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我们镇上的百姓最讨厌皇宫中的人。”男人如是说道。
宁小桃眨眨眼,长睫忽扇,声音软糯:“为什么?他们都是窝爹爹派来帮你们的呀?”
“你不知道吗,时疫残酷就在于没有药方可治,之前有个村子也是染了时疫,圣上可是直接派人放火烧了所有人。”他嗓音缓慢又冷彻,轻蔑的笑了出声,像是被绝望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