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暖早就知道这女人又在整幺蛾子。
她一出现,风樾便抬头望了过来:“暖暖怎么还不睡?”
见他疲惫的模样,风暖暖说不出的难受,犹豫半晌,想到小团子拉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是开口喊了声:“爹。”
自从把风烟儿母女接回来之后,风暖暖一直对他冷淡的很,也没再喊过他。
这一声,把风樾堂堂八尺男儿弄的热泪盈眶。
父女深情的场面落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美好了,妇人呜咽几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风樾见她哭的如此惨痛,也是乱的一塌糊涂:“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们,把她扶起来。”
丫鬟们得令,赶忙扶起她,这下花姨倒是很顺从的站了起来,手帕拭着眼角。
“是顾将军把烟儿抓走了。”
花姨宛如风中残柳,倒是与风烟儿装可怜的模样别无二致。
风樾是个专情人,可是多年前考取功名后,却因为跟好友一起去花楼喝了杯酒,醒来就今夕不知何夕了,花姨是当时的头牌,却没说要他负责,让风樾给她赎身后便离开了。
谁知道前段时间,她却忽然找了回来。
还带了风烟儿说这是他的血脉。
风暖暖的母亲,也就是风樾的结发妻子,身子骨不好,生下风暖暖之后没多久便去世了。
到底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即便花姨在风府上住下,风樾也只是让下人们喊她花姨,他的夫人只有一个。
可风暖暖对此事态度却与风樾不同。
她难以接受,更是对风烟儿母女十分排斥。
也连带着风樾,不理不睬。
“顾将军?”风樾拧眉,“说的可是顾西辞?你可知他为何抓烟儿。”
花姨无助的摇头:“烟儿那么老实听话,怎么会做什么事惹怒将军。”
风樾却明白此事不会有这么简单。
“暖暖,你知道吗?”
“知道,宁长意同我说了。”风暖暖无视了花姨含泪的眼神,“因为风烟儿对小公主下手。”
“小公主?”风樾脸色大变,明白风暖暖不会说谎,却还是又问了一遍,“此事确定与小公主有关?”
风暖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攥紧裙子,她声音平静:“自然,你应该去听听顾将军说的,就知道风烟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明白,风暖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并且她也想知道,爹到底会怎么选。
沉思过后,风暖暖启唇:“我回房了。”
“小姑娘说的话,怎么能当真。”花姨等到风暖暖离开,才来到风樾身旁,去挽他的臂弯。
“烟儿怎么会对公主殿下做什么不利的事情,风樾,你可要把烟儿带回来啊,这孩子自幼就跟着我吃苦。”
她故意说到此处,就是为了让风樾心生愧疚。
“小姐,你怎么不跟老爷说那花姨平日里对你态度不好。”
风暖暖走在长廊上,身后还能传来花姨的声音,少女挑眉,冷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他这么大个人,难道还分辨不出来是非吗。”
明亮的大堂内,花姨说完就一直观察风樾的神色,她还想故技重施,先前只要她一提起过往吃的苦,风樾就会心软。
但是她没想到,关乎公主,风樾态度十分强硬:“此事我会去找顾将军谈,相信顾将军会同我说明原因。”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顾将军府内。
云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顾西辞进门,淡然挑眉:“来了?”
顾西辞颔首后,便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风樾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风樾看到云尧颇为意外:“云尧?”
“这件事与公主有关,所以我会在一旁看着。”云尧淡淡开口,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在这的原因。
“烟儿她到底做了什么?”风樾预感不妙,想必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连来问的机会怕是都没有的。
顾西辞起身,看了眼旁边的家丁,吩咐道:“让他们把人带过来。”
没过多久,两个护院带着神情恍惚的风烟儿过来了,她一看到风樾,便躲在了他身后,满怀期望的开口:“爹,你是不是来接我的?你来带我回家对不对?”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风樾都答不上来,他沉下脸色:“你跟我说,你对小公主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小公主做什么!”风烟儿有些歇斯底里,她痛苦的看着风樾,“难道,难道……爹你都不相信我吗?”
“别装了。”云尧冷冽乌黑的眼眸盯着她,淡然的站起身来。
风烟儿顿时受惊,扯着风樾腰间的布料,低垂下头。
风樾无奈:“你别紧张,若是没做过的事,说清楚就好了。”
此时,方才的家丁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上次去铺子闹事的两人。
他们一出现,风烟儿的脸色就瞬间白了几分。
那壮汉看到缩在风樾身后的风烟儿,顿时扬声道:“顾将军,就是这女的让我们去闹事,装成吃了糕点不舒服的样子!”
女人也点头:“让我装烂脸说糕点不干净的也是她!但是她没跟我们说那铺子跟公主有关系。”
“你们少污蔑我了!”风烟儿尖叫道。
“怎么污蔑了?银子还在我这里,你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
风樾听了这些话,直接伸手把风烟儿从自己身后拽了出来。
“风烟儿,你站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有没有认错人。”
“爹!”风烟儿难以置信,为什么风樾不帮自己说话。
顾西辞清咳了几声,正义凛然道:“风院长啊,我自然知道你的为人,可你女儿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她还妄图要勾引五皇子,你说说,勾引皇子损坏公主名声。”
顾将军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他说的话风樾自然是信的,并且顾西辞没理由故意污蔑一个小姑娘。
他眉一横:“你说,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爹!我根本没干这些事,是乐宁公主她处处刁难我!”风烟儿还是嘴硬。
“你几次三番冒犯公主,可是有许多人看见了,需要我去把他们带来当人证吗?”顾西辞可是念在风樾的面子上才好声好气的。
云尧抱臂,他比顾西辞直截了当多了,冷眉一扫,森然道:“不承认罢了,该受的一样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