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不知悔改
郑魁一脸轻蔑,完全没有犯人的姿势,依旧面不改色地讥讽道。
“好!我就让你这纨绔子弟、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尝尝衙门是干什么的!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给我带下去。”
祖俊发大发雷霆,掀翻了桌子,把跟班的叫了进来,将郑魁拖到了行刑房。此时,郑魁的脸色倒是有了些许诧异,并掠过了一丝彷徨,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气的样子,表示自己丝毫不怕。
“郑魁,你招是不招!”
祖俊发让人将郑魁五花大绑,大声质问道。
“招什么招,那玉荷是自己到我家来的,也是自己勾引我的,谁有证据说是我带走的她?”
郑魁昂着头,一副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让祖俊发越发地生气:“好,是你自找的,来人,上刑……”
正在郑魁心里防线突然降低,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曹化跑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祖捕头,你是疯了还是呆了,这样的案件,我和县令都还没说话,你就自己做主提审了,胡闹……”
曹化火急火燎地跑来,看祖俊发正要用刑,急忙上前拦住了,并将祖俊发臭骂了一顿,这让在一旁化险为夷的郑魁,愈发地得意了。
“曹县尉,这人是我抓回来的,自然是要先审问一番的。”
祖俊发这次没有低头,而是要求道。
“此事我亲自接管了,你就不要管了。”
曹化见祖俊发这次比较强硬,怕他动用严刑,若逼迫郑魁认了罪,供出了许府,那这烂摊子就难搞了。便下了命令,亲自接管此案。
“曹大人,郑魁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我答应过玉氏医馆,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要参与这次审理。”
祖俊发知道,若此事全权交给曹化,肯定会不了了之,就算治不了许府,他也决定要给郑魁一个教训。
“祖俊发,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曹化也有点吃惊,祖俊发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只顾喝酒,不问正事的形象大相径庭。
“曹大人,那你说,准备如何发落郑魁,就算没有幕后,他此次也是重犯,难道你也准备大事化了?”
祖俊发虽然平时不问正事,也只是苦于没有能力,可在刘业的影响下,他逐渐找回了本心,也不愿再装聋作哑,想堂堂正正地为百姓抗争一下。
“祖俊发,闭嘴,这地方,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来人,把郑魁放下来,暂押牢房,没我命令,谁也不准提审。”
曹化也不愿多罗嗦,当即派人把郑魁松了绑。
“曹大人,今天,祖某就是要指手画脚了,这郑魁必须现在提审。”
祖俊发怒气攻心,当即上前拦住了曹化,还重重地推开了他。
“好啊,你个祖俊发,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都敢打了……现在,我就撤去你的职务,回家去吧,衙门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曹化被推打了一下,更加重了内心的愤怒,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此时自然不会怕祖俊发,便当下撤去了他的职务,命人押走郑魁,便匆匆离去了。
“哼,官官相互,没个好东西,老子还不伺候了……”
祖俊发被撤了职务,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完全不在意,他早就有辞职的想法,只是苦于生计,便维持至今,现在对于他而言,倒是一种解脱了。
此时,街上下了半天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也预示着许府的势力,还将持续笼罩着长清的四方,给当地带去灾难与祸患……
游翰东从平海县归来后,又前往了玉氏医馆,希望能看一看玉荷,刘业见衙门无事,也在医馆焦急地等着游翰东。
二人在门口见了面,都四下环顾了四周,才放心地一起进了医馆,回到刘业的房内说话。
“怎么样?找到人了?”
刘业急忙问道。
“找到了,他说一切按照计划就行,他会全力以赴。”
游翰东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衙门的服装。
“那就好,方才为了提审郑魁的事,祖捕头与曹化起了冲突,被撤职了。”
刘业松了口气,又把祖俊发被撤的消息告诉了游翰东。
“祖捕头?他倒是做了件像样的事情,只可惜……对了,玉荷怎么样了?”
游翰东知道,与衙门发生冲突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如此,因此也没有太惊讶。把衣服迅速穿好后,便惦记地问起了玉荷。
“她好很多了,今天下雨,医馆不忙,她在后院清理杂物呢。”
刘业如是说。自南晴来安慰过后,玉荷便想通了很多,慢慢接受了发生过的事情,不再成天躲在房内,但也话不多说,只拼命地干着锁事,似乎试图以此来淡化那些可怕的记忆。
“唉,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见我……”
“你可以试试吧,不行就偷偷看她几眼吧,慢慢来,给她点时间。”
听了刘业的话,游翰东点了点头,开了门,便往后院去,只见玉荷此时在杂物间里,搬上搬下,把药箱一个接一个码得整整齐齐,所有灰尘也擦拭得一干二净,似乎也正擦拭着自己被玷污的清白,游翰东心疼地看着,半天没有动弹。
“翰东哥,你来啦?午饭就在这吃吧,我这就去做。”
玉荷见游翰东正望着自己发呆,也不再刻意回避,而是大方地上前打了招呼,留他在这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吃的,我来帮你。”
游翰东见玉荷主动与自己说话了,高兴地接了话,便跟了过去。玉荷也没有拒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做饭,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但毕竟慢慢也总会好起来的,彼此信任起来便是最重要的。
翌日,许府一切如常。自从郑魁被抓之后,许壁一直在家静候,本以为刘业与游翰东不会尚罢甘休,谁知二人一下没了动静,衙门还把祖俊发给撤了职,他心里愈发地得意,知道刘业也不过狐假虎威,之前严安民提醒他的,也只是杞人忧天。
“少爷,这肖弦果真是自不量力,敢跟许府过不去,现在,坊间都在传,祖俊发是因为亲近肖弦,才被撤职的……看他往后在长清怎么混下去。”
许壁正在厅上逗鸟,旁边的一名侍卫把刚从街上听来的消息,有板有眼地学给他听。
“哦?这可倒提醒我了……来,你找几个人,把消息扩散出去,就说祖俊发与肖弦亲近,丢了饭碗,玉氏医馆敢收留肖弦,也遭到了报复,哼,我要让与许府对抗的人,尝尝什么叫孤立无援。”
许壁一脸坏笑,又生出一计,想让全城的人都孤立肖弦,然后更好地把这颗眼中钉除掉。
“少爷,何必这样麻烦,你要把他整垮,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那侍卫又附和道。
“你懂什么?要除掉他当然容易,可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对手,不妨陪他玩玩,玩累了再让他心服口服地消失……”
许壁最烦别人不懂装懂地提建议,便大声地呵斥道,那人吓得连忙答应,火速就下去了。
“敢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祖上有没有青烟……啾啾啾,还是这小鸟识趣……”
许壁说着,又顾自地逗他的鸟去了。
第二天,下了一天雨的长清县又迎来了太阳,家家户户忙着晒衣晒物,而许壁所传的流言,也在这当中火速传播着,人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提醒着,就怕与新捕快肖弦有关联,给自家惹来麻烦。
刘业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便出了医馆,洞察力极强的他,很快觉察出人们的异样。
“就是他,就是他,走走走,离远点……”
“真是个不自量力的人,害人,真是害人……”
“来了,那个人来了,走走走……”
“老板,我不要了……走……”
街上,无论走到哪,只要看见刘业靠近,人们都四散而去,离得远远的,生怕与他靠近,遭来厄运或许府的报复。
“这衙门与许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业很快便猜到是许府从中作梗,看到众人都畏惧的眼神,他既愤怒他们的不明是非,又理解他们为了小家的安危,慢慢地也就释怀了,因为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