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屡次交锋
半月高高的挂在空中,像是人隐藏了一半的野心般。
之前那场偷袭夜战给双方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虽然是荆鹏带领的北境军一方主动出击的,可是却在关键时刻出了很多不大不小的纰漏。
比如说野辽军的粮仓被吕志淯这个瘟神派了大批人保护,比如说主营中的兵马突然增多……
而且还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时,被吕志淯钻了空子提前发出了警报。
荆鹏一想到吕志淯那张可恶的面容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且这小子的功夫太古怪了,本来是个后辈,习武时间本就不敌自己的多,可是却很难下手重击。
荆鹏自认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了,可是当他一想起与吕志淯交手时,他就有一种拳打棉花的无力感。
现在放眼野辽军和北境军中,能与吕志淯一分高下的男儿,还真是不多。
好在自己的准女婿阿修不错,上了战场在关键时刻也能援助自己,下了战场还能出谋略。
不然,他荆鹏前阵子在战场上,必负重伤。
“禀告将军,辽军派人送了封信。”侍卫单膝下跪,呈上一封信。
“这野辽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荆鹏原就是在为军中士兵不忿,现在野辽军又送上来,更是怒火中烧了。
他接过信,拆开对着火折子看了,渐渐他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吕志耀写信一封,大意是指野辽军于五日后会重新攻击潼安城,望荆鹏做好准备。
可攻城这种事,不是越出其不意越好吗?
为什么他们要专门写信告诉他时间呢,待荆鹏仔细想了明白之后,才羞怒起来。
“好你个吕家老二,没想到不声不响的你竟然这么损!”
“将军何出此言?”
侍卫一直候在旁边,等着荆鹏的随时号令。
信中无机密,所以荆鹏也大大方方的掷在案桌上,不管侍卫有没有看到内容。
“吕家老二特意写了封信,来调笑我们十日前的偷袭!”
荆鹏猛地一拍案桌,偷袭之事他本来就不赞同,要不是胡驰说把握很大,也不会让他成为现在这样的笑柄!
侍卫闻言不语,把头低的更狠了。
半月落,太阳逐渐升起。
又是一封信从皇城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送来。
信封上四个大字——父亲亲启。
荆蓉的字从小就开始练,所以也很是娟秀好看。
不过这时的荆鹏可没心情欣赏女儿的字,看到女儿信的内容时,他额角已经出了汗。
逐字逐句读了下来,荆鹏直接气红了眼。
“啪!”
荆鹏一掌将案桌旁的剑鞘,直接劈成了两半。
“退下,都退下!”荆鹏气的手一直在抖。
帐中的侍卫也吓了一跳,心里突突跳着紧着往外退。
荆鹏在帐中一连灌了三大碗茶才逐渐平复下心情。
他倒是小看了胡驰,没想到到了军中,直面了辽军都开始打仗了,居然还有心思惦记着自家女儿。
荆蓉在信中写到,胡驰曾在临行前写过一封信给她,不过内容并无出格。
所以她只当做是自己父亲看中的人写的普通嘱咐信件,未当一回事儿,也便没有回信。
可前一阵子居然又写了封信派人送给她,内容就直言不讳的叫了她的闺名,还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话。
其他的都还可以模棱两可的解释,可有一句诗,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去勾蓉儿了。
“乔木幽谿上下同,雄雌不惑飞栖处。”
荆鹏想到这句诗,猛地使力,一下将手中的茶碗捏碎了。
胡驰这厮的意思是什么?
是说宇文修与他胡驰都是在自己身边,相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要蓉儿聪明些和他胡驰成眷侣,一同进退?
要说男欢女爱的放在往常,即便胡驰再写几封,荆鹏也不会如此生气。
可是算算蓉儿说的时间,那岂不是最开始胡驰有贼心没贼胆。
但前阵子他们第一仗失利了,宇文修和自己都差点落败了,胡驰才写了这封有些孟浪的信给蓉儿。
这不就是在打压士气,暗地里教唆蓉儿远了自己和宇文修吗?
更何况最初要偷袭野辽军的主意,还是胡驰提出来的。如果不是胡驰从小是荆鹏自己看着长大的,否则他都要多想了。
呵呵,既然他胡驰野心这么大,现在情况也不利于他和宇文修。
那不如——
“来人,唤胡先锋来帐中商议大事!”
翌日风渐停,潼安城内人心浮动。
军中众人纷纷议论,为何突然将军将胡驰先锋命为新指挥。
谁人不知宇文修是荆鹏早已看中的准女婿,现在这么用人,难道是情况有变?
胡驰面对众人的疑问,虽然绷着脸,可得意的笑还是从眼角露出来了。
“宇文修,你可千万别怪我,这可是将军的意思啊。”
胡驰得意洋洋的拿着荆鹏将军写的任命军令,在宇文修跟前停住。
似是故意让那流言传的更厉害些。
“恭喜了。”宇文修不怒,仍旧保持着君子的模样。
轻声道喜后,走远了看着皇城的方向久久没动。
所以其实他还是个无趣的人吧,不然为什么荆蓉会这么快放弃自己呢?
有士兵看到后,流言传的更多了。
不过宇文修的心思也止步于此而已,并不是因为男女情爱才失落。
两边军队简单修整后,大战又要开始了。
已是一月初了,潼安城的土在清早也会上冻了。
北境军和野辽军在潼安城外厮杀起来。
兵器相对,刀刃磨得锃光瓦亮。
此时的胡驰怒目圆睁,手里持着兵器地对峙吕志淯。
他怒喝道,“吕志淯,你这个小人!简直就是丢进了你们吕国公府的脸面,你若是个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背后放箭算是什么东西!”
“胡先锋,说起谁是小人来我可比不上你。我不过是在战场上使了计策,可兵不厌诈啊。”
“但是你做了什么,还需我多言吗?这大梁北境军和我们辽军谁人还不知,你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但事实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知道。”
“自己没本事让荆鹏看上,就想着怎么去勾人家的女儿。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要不然我在我们大辽,给你找些那里不行的男人,出钱让你教他们如何做,让你赚一笔怎样啊!哈哈哈……”
前段时间吕志淯从外面打听到胡驰在大梁皇城的趣事,很是不屑。
果不其然,这番话一出口,就把胡驰给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吕志淯说出的话实在是太恶毒了,就连吕志峰和吕志耀都把脸侧到了一边去,好似不堪入耳。
野辽军们则是一群粗汉子,管他是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反正就听个乐呵。
索性十分配合吕志淯,他们还朝胡驰发出了一阵阵的阴阳怪气的唏嘘声。
这场仗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此刻的胡驰根本是抬不起头来。
且,就连他身边的那些士兵们也是士气大跌。
关于胡驰的一些私事其实早在北境军中传过,可这么被摊开来说,还是第一次。
所以北境军都被羞辱到的时候,胡驰就猜到了什么。
现在他们互相影响着情绪,这场仗眼看是要败北了。
兵器相交,北境军一退再退。
就在他们被野辽军杀得连连败退时,突然后方传来了收兵的号角声,于是北境军的士兵们便像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
吕志峰在见到敌军撤退后,也连忙下令了停止追击。
今天他们的伤亡也不小,而且刚才他还被胡驰刺伤了左臂。
不是吕志淯及时赶到,说不定他和吕志耀都会死在胡驰的枪下。
因此他在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也不得不下令停止了这场大战。
这是他从领兵出征以来对自身伤害最大的一次,早知道胡驰这么拼,他们就不应该轻敌的在前面进攻了。
吕志峰和吕志耀对眼一看,互相点了头。
看来下次还是在后方指挥作战,自己有身家有条件,没必要冲锋陷阵。
就在吕志峰琢磨的时候,安权满身是血地走了过来。
禀报道,“将军,我们的大辽军队已经打败了敌人,只要在攻破他们的营寨,那这场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安副将,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改日再战吧。今天将士们也辛苦了,受伤的也不少。我们稍作整顿,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出击也不迟。”
安权听了吕志峰的话,虽不满,但也只能是点了点头就执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