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新的身份
客栈。
卫玲珑听到了街上传来的喜庆的声音，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千弦告诉她，是段平率领的兵马在与燎人兵马的正面交锋中获得了胜利。
卫玲珑闻言欣喜万分，但也担心刘业的安危。正要询问刘业的情况时，刘业就走了进来。
孟千弦起身向他微微施礼，然后就退了下去。
刘业来到床边，卫玲珑含笑问道：“恭喜王爷又立大功。”
刘业面无表情：“立功的人不是我，而是所有的将士。”
“打胜仗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与我而言，战争太残酷，即便是打了胜仗也高兴不起来。”
“哦，那我也不高兴了。”
“你这就没有必要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只有照着自己的意愿做事，才能活得自在。”
“那你呢？何曾追随自己的意愿？”
刘业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寻找卫玲珑提出的问题的答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现在和你在一起吧。”
卫玲珑闻言，心甜似蜜，不禁羞赧道：“你这人，也没有那么刻板嘛。”
“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我睡过了，精神得很。你要是累的话，去休息好了。”
“不累。”
“那就再陪我一会儿。”
“好。”
“说说燎国的事情吧，拓跋渊这回会退兵了吗？”
刘业认为此战之后，燎国已经元气大伤，拓跋渊也该清醒了。如今的燎国国库空虚，一场彻彻底底的大败更是让其雪上加霜，国势已开始走向衰颓。拓跋渊若想保住属于拓跋氏皇位，就必须与民生息，重振国运。否则，草原上那些不服从他的部落，比如赫连氏、素和氏等必会趁机作乱。所以，拓跋渊应该会重用太子拓跋逸，甚至试图与梁国重新结盟。
卫玲珑听了刘业的分析后，叹息道：“看来就算燎国和梁国结盟，也未必出于真心。”
刘业道：“国与国之间，利益才是首位。”
“若是他能退位就好了，把皇位交给拓跋逸。”
“这可没那么容易。”
相较于燎国的情况，其实刘业更担忧的是梁国。现在他已经彻底看清了梁国的国运，梁国是一棵大树，树根便是朝廷。如今这棵看似茂盛的大树，树根已经生了虫，如果不除掉这些害虫，这棵大树将会在风雨中倒下来。
“燎国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嗯。”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回顺天府。”
卫玲珑从刘业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刘业的意向。现在她已经是刘业的女人了，所以刘业去哪，她就要跟到哪里；刘业要做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并协助。
不过，有件事情还是让卫玲珑非常在意，那就是刘业的孩子和王妃。
刘业有两位王妃，一位是魏国的郡主，已经离世；一位是曾经是绿林，早已金盆洗手。刘业现在有三个孩子，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儿子刘衍忌今年也该有十九岁了；二女儿刘锦素，现在应该快有九岁了；最小的儿子刘衍忌决，也有七岁了。当然，每当想起这些孩子，卫玲珑就会想到她的女儿卫言，如果卫言还活着的话，也有十二岁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卫玲珑突然有感而发。
刘业听到了，觉得奇怪。
卫玲珑连忙解释：“你不觉得我们来去这一趟，时间过得很快吗？”
刘业点了点头，虽然认同了她的说法，但仍觉得有些怪怪的。有时候卫常乐说的话，会让人觉得她有过异于常人的阅历。
卫玲珑不敢正视刘业直视的目光，便笑着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
“会的。”
刘业得到了卫玲珑肯定地回答，这才转身离去。才出房门，他就遇到了在门外的等候的赵希堂。
赵希堂向刘业点头示意，“我想看一下她的情况，不知是否方便？”
本来卫玲珑应该是让女医来照料会比较方便，只是眼下找不到女医，他赵希堂只能勉为其难代为治疗。他知道卫玲珑是刘业的女人，所以觉得还是先向刘业打一声招呼，生怕身为皇室中人的刘业会介意男女有别。
刘业颔首道：“有劳了。”说罢，便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赵希堂松了口气。虽然他觉得刘业没有架子，但不知为何，与刘业相处总会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十分的不自在。
“感觉如何？”赵希堂问卫玲珑。
“还是有点痛。”
“我问的不是你的伤，而是你和燕王之间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他没有怀疑你的身份？”
“有什么可怀疑的。”
赵希堂压低了声音，“虽然你现在是卫常乐的模样，可有时候你的神态和西太后如出一辙。我时常注意到了这一点，如果你和燕王长时间相处的话，他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卫玲珑忽然心中一惊：莫非刘业已经知道了？
“你觉得，他现在怀疑我了吗？”卫玲珑不确定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希堂说完，便叫卫玲珑脱了衣裳，“该换药了。”
卫玲珑在赵希堂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了，她这副躯体，赵希堂早熟悉不过了。以前她还是卫玲珑和司马萱儿的时候，也受过几次重伤，身上都留下了疤痕。她曾经嫁给刘业，所以刘业是知道她身上有伤痕的。为了彻底隐瞒她的身份，以夜阁自称的赵希堂就将卫玲珑身上的伤害给消退了。
“这次又该留疤了。”卫玲珑看着胸口那染红了血迹的绷带说道。
“要弄掉吗？”赵希堂问。
“那道不用，这是属于卫常乐的伤。”
赵希堂稍微擦拭了卫玲珑伤口后，又敷上了新药，然后重新包扎。
“你的伤已无大碍，之后的换药的话让别人来换就可以了。我明日就要走了。”
“去哪？”
“当然是回家。对了，孟兄也要走了。”
卫玲珑有些吃惊，“他要去哪？”
“这我倒是没问，要不要我找他进来？”
卫玲珑点了点头，赵希堂正要出去的卫玲珑，卫玲珑又叫住了他，说道：“你和丁香菱的好事？”
“你在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别耽误人家和你一起守在那个井里。”
相比与赵家村，卫玲珑更愿意叫称呼那个村寨为井底村。
赵希堂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也许应该坦白了。”他心里想着丁香菱，嘴上说道。
不一会儿，孟千弦就进入了卫玲珑的房间。
“听说你要走了，去哪？”
“回龙城。”孟千弦道。
“还回去？你可是坏了拓跋渊的计划，回去不怕杀头吗？”
“他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就算没有我，他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卫玲珑淡然一笑：“看来你去意已决。”
孟千弦道：“你许诺给我的酬劳呢？”
原来他还记得卫玲珑雇佣他做护卫一事。
“放心，等你到了龙城后，我会找人送去给你。”
孟千弦也不问真假，道了声谢便要离去。
“就这么走了？”卫玲珑问。
“都是要去的，说再多的客套话又有何用？”
“也是，不过，还是要祝你一路顺风。”
孟千弦停留了片刻，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摆了摆手就走出了房间。
卫玲珑冲着他的背影，心里默念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