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3章 腹黑皇后
翌日，清晨。
永祥宫明心堂。
退朝后，皇后佟莘将两位皇儿叫到了跟前，问起他们对刚才早朝的看法。大梁皇帝刘天琪的病情越来越重，只能卧病在床。因此，皇后佟莘在秦洪等人支持下，开始垂帘听政。因为秦洪的大力支持，佟莘也投桃报李，让刘天琪册封宣王刘高阳为太子。而秦洪也获得加封太子太师。所以，秦洪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虽然康王落选了太子，但他依旧得到了皇后的宠爱，因此得以留在宫中作为太子的伴读。佟莘会找他们同时问话，也正是向培养康王辅佐太子。
两位皇子都能很好表达出自己的见解，这让佟莘倍感欣慰。这时，有宫女来禀说：“主子，太尉大人求见。”
佟莘让侍女晓云将两位皇子带下去，然后接见了秦洪。
“臣秦洪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太尉免礼。”
“谢皇后娘娘。”
秦洪直起身子，微微低着头。
佟莘问其来意。
秦洪道：“臣有意一事在朝上尚未启奏。”
佟莘：“是不便说的事情吗？”
秦洪颔首：“皇后娘娘英明。”
“说吧，什么事情？”
“关于燕王的事……”
秦洪眼皮子往上一翻，偷偷观察了佟莘的反应，见到佟莘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之色，他心中暗喜。
“有燕王的消息了？”佟莘问。
“是的。”
“人在何处？”
“在永平府。”
佟莘和秦洪一样都不希望刘业回到京师。因为她深知皇上仍对燕王抱有期望，一旦刘业回来，极有可能会取代现在太子的地位。即便皇上不会传位给刘业，也会让刘业做辅政之臣，甚至是摄政王，这么一来，她垂帘听政的权力也就没有了。
“秦太尉，此前不是说燕王人在北辽么？怎么会在永平府？”
秦洪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立即说道：“臣有来自永平府大将军的奏疏，请皇后娘娘过目。”
秦洪从衣袖里拿出了奏疏，双手奉上。
宫女下来接过奏疏，交到了佟莘的手中。
佟莘打开看了，皱起了眉头。
秦明在奏疏中写了看到刘业和拓跋渊在同一艘船上，并且两人相谈甚欢。
“秦太尉，燕王真的投敌了么？”
“真假难料，臣觉得应该派人前往永平府调查。”
“还有调查的必要吗？”
“燕王在大梁声名显赫，还是应该调查清楚的。查清楚了，对谁都能有个交代。”
佟莘想了想后，深以为然。
“本宫会请示皇上，派遣仪鸾司前去调查。”
“皇后娘娘圣明。”
佟莘掌权之后，已经重整了仪鸾司。仪鸾司现在代表的不是皇帝，而是她佟莘。这也正是秦洪盛赞皇后的原因。
秦洪退下后，佟莘立即召见了仪鸾司的两位都统领。
佟莘重整了仪鸾司之后，也更改了仪鸾司内部的官制。现在仪鸾司最高官职是都统领，设有左右两位，以右为尊。
“本宫令你们领着圣旨，带着几个得力的人前往永平府，调查燕王通敌一事。”
“卑职领旨！”
佟莘将圣旨交给了他们，两人磕头后退了下去。
佟莘长舒一口气，望着远方叹道：“燕王，本宫不想与你为敌，你就不要回来添乱了。”
……
永平府。
永平府这些天是张灯结彩的，随处可见喜庆的气氛。短短的十来天，所有被燎人占领的土地都已被收复了。秦明这时候可是气得志满，意气风发。但是庆贺的巡城就已经举办了三遍，就为了听百姓呼唤他的名字，赞扬他的智勇双全。
今儿是第四次巡街了，百姓们的呼声虽然没有前几次那么热情高涨，但还是能听到一些。
“还真是不要脸，根本就没出什么力搞得像他一己之力那般。”客栈里，卫玲珑不满地吐槽着。
刘业削了只梨，送到了卫玲珑的面前。这些天卫玲珑没少抱怨秦明的游行带来的吵闹。
卫玲珑拿了梨，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模样像是要吃人。
刘业忍俊不禁，“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别气坏了身子。”
“我只是觉得不公！”卫玲珑边吃边说道。其实受过礼教的她知道这么做很不妥，但为了扮演好卫常乐这个人，她就刻意这么做了。
“明明是你和段将军的功劳，却被这厮抢了去。更可气的是，百姓们居然都相信了他。本该受到百姓们赞颂的人，是你和段将军呀。”
“如今我们受制于人，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不计较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大度。对了，段将军怎么样了，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他病了。”
“病了？”
“他必须病了，才能顺利辞官归隐。”
听到这里卫玲珑就明白了，不需要刘业过多的解释。这也是刘业喜欢和卫玲珑常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很多事情他不需要多费唇舌卫常乐就能明白。
“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多久？”卫玲珑露出了厌倦之色。
“用不了多久了，朝廷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刘业说。
“什么人？”
“来调查我和段平的人。”
“该不会又是秦洪的人吧。”
刘业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出去走吧。”卫玲珑提议。
刘业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客栈，客栈外四名便衣护卫立即跟了上去。每次外出都被人跟着，卫玲珑已经习惯了。
只要他们不想着出城，这些护卫也不会打搅他们。这些天他们离开客栈只为散步，并没有其他会让秦明不安的打算。因此，秦明对他们的看守也逐渐放松了，从以前的有十来个护卫跟随到现在只有四人。
只有四个人的话，只要去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刘业一出手应该可以制服他们。卫玲珑觉得刘业会有这个计划，便以眼神询问。
然而刘业却对她说：“我们只是出来走走而已。”
卫玲珑多少有点失望。不知道该说刘业已经束手无策了，还是说刘业太能忍了。
两人来到了一家裁缝铺，刘业带着卫玲珑走了进去。
卫玲珑问来这里做什么。
刘业说：“准备几件衣裳，路上要用的。”
裁缝铺的掌柜笑着走了上来，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卫玲珑向他交代了衣裳的制式和颜色，说着说着，余光看到刘业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严肃。
她停止了和掌柜的交谈，顺着刘业的目光看去——流风出现在眼前。
流风似乎也是来挑衣裳的，在与刘业对视后，放下了手中的绢帛，对刘业道：“燕王挑好衣裳了么？”
刘业没有忘记当初和流风的承诺——解决了两国纷争后，他就会和流风决一死战。
所以，他认为流风是为此而来的。
“燕王不要误会，我们之前的约定已经作罢。”流风看出了刘业的想法，“不如换个地方再说吧。”
刘业赞成了，所以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家茶肆里。四名护卫跟着进入茶肆，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留神着刘业的一举一动。
“常乐姑娘的伤恢复可真快。”流风说。
“用不着你费心。”卫玲珑道。现在她和刘业是一条心，刘业对流风十分警惕，她的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隔壁桌那四名护卫忽然全都趴倒在了桌面上。
“你下毒了？”刘业问。茶肆是流风带他们来的，想要在茶水里做手脚对流风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