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0章 下马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阿哥，请皇上为二阿哥赐名。”宫中的奶娘把新诞生的皇子抱到李鉴的病榻前。
李鉴望着与自己长得十分想像的二阿哥，喜不自禁：“好，朕为二阿哥取名李羿，即封为太子，丽贵妃为朕产下太子，功不可没，即封为皇后，择日册封。”
就这样，徐丽水母凭子贵，一下子就成了朝廷里位高权重的人。因为皇上卧病，她便带着孩子垂帘听政。借此机会，她理清了朝廷内部的派系，暗中笼络了与卫文贤派系不睦的大臣，为反击做好了准备。
数日后，卫文贤带着废太子回到都城。他立即进宫面见徐丽水。
在卫文贤进宫之前，徐丽水找到了李鉴，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冤屈，并表示想在大殿上直接揭穿卫文贤的真面目。
“皇后，你所说的都是实情？”李鉴不敢置信道。
“皇上，千真万确，臣妾苦苦挣扎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能进得宫来，一是为了复仇, 二也是怕卫文贤继续祸乱晋国天下, 想为皇上分忧啊。”徐丽水声泪俱下道。
“皇后快起来，如果你所说的都是实情，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卫文贤。这些年对卫文贤的弹劾时而有之，但朕都念在战功显赫, 一直对他也是信任有加, 想来也是朕过于偏听偏信了，一会大殿就交给皇后了, 有什么话皇后尽管说, 朕自有决断，朕就在殿后面, 皇后放心吧。”李鉴此时依旧是十分信任徐丽水的, 轻声道。
“皇上，臣妾还有个问题想问您！”徐丽水犹豫着道。
“若是臣妾为了惩治卫文贤，也犯了大错, 能得到皇上的原谅吗？”徐丽水期待着道。
“皇后，大错有很多种分法，只要你是真心为晋国好，为朕好，那朕一定不会怪你的。”李鉴略有迟疑道。
从这句话里，徐丽水似乎也听出了一些意味, 她长长叹了口气, 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而后从旁边端出了一碗药，自李鉴病后，每日的药都是由她负责煎熬送服, 因此李鉴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望着李鉴喝下了药，徐丽水表情有着复杂的变化, 可最终都化为了平静。
不消一会，卫文贤便正大光明地来到了朝阳殿, 不让人通报便傲慢地走了进去, 站在了徐丽水的眼前。
“丞相，来到朝阳殿, 为何不参拜皇后娘娘。”绿萝客气地对卫文贤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老夫面前逞能。”卫文贤生气地对着绿萝道。
“丞相大人，敢问是不是该本宫给你行礼才对啊？”徐丽水面无惧色, 淡定地反问着卫文贤。
“老臣不敢。”卫文贤十分不情愿地回道。
“那就请依照宫里的规矩，给本宫行礼请安吧。”徐丽水高高在上地要求道, 这让卫文贤气不打一处来, 他才知道徐丽水翅膀张硬了，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我劝你最好清醒一点，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后位的。”卫文贤毫不客气地警告道。
“卫文贤，不用你提醒，我一直没有忘记我是江夏郡北陵县徐家村的普通百姓！”徐丽水咬着牙, 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卫文贤吓了一跳, 大吃一惊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是？你是徐家村的人？不，不可能！”
“不可能？你是不是以为整个徐家村的人都已经被你灭口了？只可惜还留下了我这么一个弱女子, 受尽折磨，百般磨难才找到机会站在你面前。”徐丽水双眼含着泪道。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徐家村, 什么灭口……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卫文贤一口否认。
“卫文贤，你还记得封通吗？”徐丽水继续质问道，见卫文贤瞪大了双眼，她接着道：“没错，封通就是当年参与屠村的人之一吧？他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也是他向我说出了真相，当年就是你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杀尽了整个徐家村的村民来冒充你的战功，进而驳得皇上的嘉奖和信任，一步步实现你的权相阴谋……这也是我为何费尽心思杀掉封通的原因。”
“不可能，是谁指使你来栽赃陷害于我的……皇上不会相信你的，这些话劝你尽早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卫文贤几近崩溃，威胁道。
“卫文贤，我是封通临死前留下的证词, 你逃不掉的！还有，你与你的儿卫进阳，一直密谋行刺太子, 又企业利用我掌控朝廷，好在皇上庇护，不然我徐丽水早就被你害死在宫里了，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需要我多说，宫里哪个人不谈及你就面色大变？”徐丽水在大殿内控诉了卫文贤的杀良冒功、行刺太子、以及企图利用她掌控朝廷的罪状。
“你胡说，你住嘴……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今日我便让你说不出话来。”卫文贤怒不可遏，拔下腰间的剑，无视周围的侍卫，也无视这是在宫殿里，怒气冲冲地往前，对着徐丽水的胸口，就要刺将下去。
可他忘了，徐丽水也是学过武功的人，一个急转身闪过了卫文贤锋利的长剑，一跃身来到左边，拔出挂在殿中的长剑，与卫文贤对峙了起来。大殿中二人你来我往，比试了好几个回合都不分上下，这时卫文贤没有耐心了，他怕引来更多的人，到时事情败露，皇上一纸圣旨，他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来人，快帮忙把皇后拿下，皇后疯了，胡言乱语诬陷本相。”卫文贤大声命令着大殿前后的侍卫，因为侍卫中不凡受过他恩惠的人，权倾朝野的他早就认为这宫里大多数人都臣服于他。
“你们都没听到吗？我让你们把她拿下。”卫文贤见侍卫们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由得大声只是呵斥道。
“能命令他们的，只有朕。”
这时，元康帝李鉴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皇上！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设计陷害的啊，与老臣一点关系也没有啊，皇上千万不能信这个妖女的话……”卫文贤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然中了徐丽水的计，还想做最后的抵赖。
“都与你无关？如果这个人告诉朕，皇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李鉴显然已经发了怒，大声说着，便见几名侍卫把卫进阳押了上来。
“进阳！皇上，进阳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所有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啊！”卫文贤一看是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急了，卫进阳虽然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但这些年他强力打压卫进阳，也是为了让他少参与到这些事里面来，就算最后他出事了，也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可这些卫进阳被拉扯了进来，完全打破了卫文贤的底线。
“父亲，我……我全部都招供了……”卫进阳低着头，生无可恋道。
“你，你个没有出息的家伙。唉！”卫文贤知道大势已去，俯首认罪，被关入天牢。
“皇后，卫文贤一案现下已全然清楚，如何发落就交给皇后吧。朕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李鉴望着眼前的情景，一瞬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他很难接受，从李俊谋反到卫文贤叛国等等一系列，都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从政得多么糟糕，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生疼，病体却又已经让他力不从心，很难再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是，皇上小心，安公公，快。”徐丽水望着李鉴蹒跚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如今大仇将报，她却没有想像的那般喜悦，只有一丝不明显的解脱感，让她十分困惑，难道这个结果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么，但坏人终究要得到报应，她眼下要做的，便是去解决掉卫文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