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事情我不方便说，我只能告诉你，斩妖司是个没钱的地方。”
司丞白无忌又恢复了那副肃杀的神情，平静道，“总之，只要你有需求，我们可以提供除了金钱外的一切帮助。”
陆离看着对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不由得在心里吐槽。
……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说，这事牵扯太多了，什么老懂哥，感情你也是个穿越者是吧。
不过一想想，倒也挺正常。
斩妖司如今势力极大，在各地几乎可以任意行事，万一哪个地方的司丞借斩妖之名，在所管驻地肆意妄为，再大肆敛财，培植自己势力，等壮大之后，上头根本无法辖制。
这钱袋子，恐怕就是朝廷控制斩妖司的最重要一个手段。
想通关节后，陆离便了然了许多，跟斩妖司这等庞然大物做生意，不一定要拘泥于钱，有时候，人情或许更重要。
“既然司丞大人这么说了，我有点好奇。”
陆离笑问道，“那除金钱外的一切帮助，又是什么呢？”
白无忌抬起眼，打量着陆离：“你炼气九层，即将迈入凝神。修者由炼气入凝神，可以凝聚神识，开辟神通。那天你能轻松战胜那个名为林迦的孩童，可见你精神力之强横，凝聚神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炼气修士太过弱小，开辟神通需要借助外物，比如说珍稀的药草，灵物等。”
他顿了一下，“如果宝物的层级不够，开辟的神通便不够强，想来，以你的眼光，是看不上太过低等的东西吧。”
听到这话，陆离倒有些意外。
开辟神通这事情，其实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是因为宝物难寻，毕竟他才是炼气期，不可能找到什么太高层次的东西，这也导致开辟的神通大概率不咋地。
二是按照唤妖师的特点来说，他们能够从所契约妖魔身上获取各种各样的能力，这些能力便可以称之为某种神通。
他契约了“暗”，只要继续升级，总会在适合的时候觉醒足够强大的技能。
他更关心的，是那个被称为虚神界的地方，在剧情里边，那个地方藏了太多的秘密，有些事情，他需要亲眼去确认。
不过，既然这司丞大人这么说了，想来是早有办法。
能白挣一个好技能，何乐而不为。
“想来司丞大人为我准备好了？”
陆离故作疑惑地问道。
司丞白无忌摇了摇头：“不是我准备的，前段时间我在外追捕妖魔，正巧遇到一个拍卖行押运妖魔入城，就上前问询检查了一番，那头妖魔，看上去虽是头大鱼，实则是一只鲛人。不过，除了我之外，应当没有人看出来它的真正身份。”
鲛人？
陆离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剧情设定。
跟那种上半身鱼，下半身人，或是上半身人，下半身鱼的往常形象不一样。
这里的鲛人长于大海之中，天生就有两种形态，一是完全的鱼形，便于弱小时在海中活动，躲避其他的海生妖魔。二是人形，便于上岸时，在陆地上行走，就是没有什么不人不鱼的模样。
至于鲛人能作为开辟神通的宝物，有两种。
一是一枚金色的鳞片，这是鲛人贵族身份的证明，其二，便是鲛人人形之时流下的泪水。
不过，由于这两种东西都极其珍贵罕见，饶是他是个游戏的托，也没有遇见过，更别提拿来炼制宝物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功效。
“司丞大人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拍卖行拍下这头看起来是大鱼，实则上是鲛人的妖魔？”
陆离询问道，“若是真拍下来了，然后呢？又不是每个鲛人身上都会有金色的鳞片，而且这头鲛人被抓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显出过人形，我区区一个炼气修士，又怎么可能让它化成人形，然后落泪呢？”
“你听过鲛人这种妖魔？还知道他们身上的隐秘？”
白无忌有些意外。
完蛋，说漏嘴了……陆离赶忙道：“在古籍上见到过记载，知道他们的一些信息，司丞大人还是请先谈正事。”
“好。”
司丞点了点头，但言语间有些犹豫，陆离颇为不解地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一会后，白无忌微微叹了口气，开口了：“我年轻时，曾游历各地，那个时候妖魔虽尚未像如今复苏得这么多，但在人迹罕至之地，也可偶尔见到。我在某片大海之上，便遇见了一只鲛人，他的额头中央处，便有一金色竖纹，化鱼时，此道金纹会化为一道鳞片。”
顿了下，白无忌继续道：“他跟我说，唯有在鲛人族中地位很高者，方才能够拥有金鳞，只不过通常他们会有藏匿的手段，可以在人前隐藏起来。我跟他相处过不少时间，知道一些辨别的手段，所以在见到那头大鱼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头拥有金鳞的鲛人。”
“那头鲛人对我有恩。”
说到这，白无忌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抬头看着陆离。
话只说了一半，但言下之意很明显。
……又白嫖我，你这混蛋。
听到这，陆离算是明白了，这一次把他找过来，一是为了制符，二就是为了这头鲛人。
既然曾经有鲛人施恩过白无忌，那白无忌肯定不想让自己强取金鳞，至于鲛人泪，只能说别想太多，这头鲛人肯定天天化成鱼的模样，一滴泪都没掉过，否则也不会没人发现它的身份。
如果真到了他的手里，司丞就看着，自己肯定得好生照顾对方，哪敢打骂呢，更别说问人家要眼泪。
“我懂了，司丞大人想让我帮两个忙是吧，一是制符，二是拍下鲛人，并替大人照顾它。”
陆离缓缓道。
白无忌也点头：“第一个是斩妖司的忙，第二个是我的忙，我身上煞气太重，这等受伤的弱小妖魔，见到我会吓得不轻，我没办法接近它。而且就算是正常些的修士，由于这头鲛人被鞭打太多了，对普通修士也有极重的防备心，唯有唤妖师，天生与妖魔相近，方才不会吓到它。”
“那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呢？梧桐城并不只有我一个唤妖师。”
陆离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