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宗急忙叫住胖子,说:“你别着急吗,听我给你慢慢讲解啊,这里的情形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完的。”
胖子不耐烦的打断了路宗的说话:“那你就长话短说,越短越好,就算我有那份耐心,恐怕你的心神也没那定力,说不定等你说完的时候你已经魂飞魄散了呢。快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路宗大概的在脑中总结了一下描述战场的词汇,然后开始讲述起来:“现场时一片狼藉,处处哀鸿遍野,鲜血淋漓,整片土见不到一丁点黄色的地方……”
外面传来胖子粗暴的声音:“MD路宗你干什么呢,现在不是做报告,也不是录电视节目呢,你正处在生死攸关的关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讲重点啊。你只要说出你所吃惊的重点中的重点就行了。”
路宗这才结结巴巴,用很吃惊的语气说:“我看到,战场上,交战双方竟然穿着同样的战服,并且现场也只有一面旗子。”
胖子若有所悟的说:“哦,那这个应该是起了内讧,他们是在搞内战呢,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要让你看这副画面呢?”
路宗摇摇头说:“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还用得着你吗?”
胖子没有反驳,只是让路宗继续讲下去。
路宗接着讲道:“我发现了一个离奇中的诡异,你知道我发现这里最诡异的事情是什么吗?”
胖子没有回答,路宗连忙回答说:“我看到,现场上,每个战士的战斗对象都始终不变,他们都是在和同一个人在战斗,而且交战双方虽然浑身已经被砍得惨不忍睹,可是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异常,而是仍旧那么拼命地在战斗。还有,交战双方战士,长的竟然一模一样,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什么?交战双方是同一个人?”胖子疑惑的问道。
路宗立刻回答说:“也可以这么说,确切点说应该是每个战士和自己的对手竟然长相非常相似,几乎找不出一点破绽,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路宗焦急的问道。
“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每个战士和他的对手都一模一样的吗?”胖子喃喃自语。
路宗回答说:“是啊是啊,我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呢,不过现在我离他们很近,可以清楚仔细的看清他们的脸,我敢用我的人格保证,他们绝对是从同一个模具里面印制出来的。”
听到这里,胖子的眉头皱了一皱,他疑惑的发出了一声“咦”,然后摸摸那几斤掉光头发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路宗此刻在里面感觉温度越来越高了,而外面的胖子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他渐渐地绝望,便问道:“胖子,快想办法啊,我现在感觉温度越来越热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救我出去啊。”
胖子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简单的恩了一声,接着便沉默不语。路宗在里面渐渐地绝望起来,胖子没有张牙舞爪的回答自己,那就说明胖子没把握能救自己出去了。他声嘶力竭的喊了声:“胖爷啊,你快点救我出去吧,我可不想给曹操着老头陪葬啊。”
“对了,曹操,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呢?路宗,你快看看周围有没有写着曹字样的东西啊?胖子听到路宗喊道曹字,立马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路宗一下便响起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几面旗帜,便回答说:“看到了看到了,刚才我看到了曹操的旗帜了,怎么,你又解救的办法了?”
胖子仍旧只是简单的恩了一声,接着他便听到胖子絮絮叨叨起来,好像是在念叨什么咒语。自己也不便打扰,他意识到既然胖子之前这么努力的救自己,那就说明自己对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一定会尽全力救自己的,自己不用哀求他。
沉默片刻后,胖子忽然惊喜的对路宗说:“路宗,有办法了,你快朝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驻扎着许多白色的帐篷啊,那里就是军队住宿的地方,你跑到那边去看看,快去。”
听到胖子这么说,路宗本来凉了一大截的心立马火热起来,他的目光焦灼的在四周扫视一遍,果然发现在战场的正右方向有一个稍微隆起的小土坡,上面隐约的看到大片大片的白色的东西。
“一定是帐篷了?”路宗自言自语,然后便自顾自的疯狂跑上前去。朝帐篷处跑去。他尽量绕开那些正在奋力战斗的战士,因为他们都在和自己的对手战斗,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路宗的存在,路宗很轻松地就穿过了那些战士。
终于,他穿过了那个战场,离开了那片血腥,他注意到自己的脚上已经沾满了红色,深深地沁入了自己的皮肤内。他想把那那些血擦掉,可是却怎么也抹不去。无奈之下,只好不再理会他们,转过身,准备冲向那片帐篷。
可是就在自己转身的当儿,他感到一股热空气袭来,忙定睛朝自己前方望去,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下的瘫软到地上,因为他看到,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穿着很厚的盔甲,头上戴着镶金头盔,如一棵松树般矗立在面前。他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他的眼睛那么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戴着一丝挑衅。
路宗也仅仅的盯着他的眼睛望去,然后余光不自觉的接触到了他的鼻子,扁扁的宽宽的,鼻尖突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再冲自己微笑,不过那是种挑衅的微笑,是危险地预兆。
这张面孔他忽然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因为害怕他倒退了几步,那个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他看不到自己?”路宗有点疑惑。他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了,担心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儿的话会被烤化的,当下便决定不理会眼前这个人,也不去追究他的来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感到帐篷那边去为好。
说完自己的身子扭转了四十五度,准备从那人的身边绕过去,并且为了安全,他特意的夺走了几步。
那人没一点动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感到丝毫的生气。路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如果那东西真的要和自己死拼的话,恐怕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在古代混上个官职的,光是那一身制服也能把自己压死,再加上那手中的钢枪,以及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自己已经输掉了一大半了。
他边走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越来越感觉奇怪,他总是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慢慢的升起。
“会是什么呢?怎么会感觉这么的不安心呢?”路宗挠挠头,他再次的回想起刚才那个人的长相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最重要的,是自己感觉他是那么的帅气那么的迷人,如果生在古代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万人迷了吧。当然,是自己迷万名美女。
“像自己一样?”路宗忽然重复了一句,然后他猜到了那人的真实身份:“那人难道是……我?”他轻轻地说,声音小到蚊子的声音都能盖过自己的声音。
不过既然从那人联想到了自己,潜意识里便和自己比较起来,中等个头,低矮的鼻梁以及宽厚的嘴唇,那不正是自己的面貌特征吗?什么时候长到他脸上去了呢?
可惜那人的脸型被偷窥给挡住了,自己看不到那人的全貌。如果那人脱掉头盔,应该就会和自己一样了吧。
对了,肯定是这样,那人肯定就是自己。在这个战场上,所有人都是有另一个自己的,自己应该也不例外,对了,那个一定也是我自己。说完,便扭头朝刚才自己看的方向望去,可是刚才自己遇到自己的地方,现在却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远处那些战士们仍旧在不知疲倦的打架。
“这就奇怪了?”路宗感到更加纳闷了,那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不成会人间蒸发了不成。”他越想越郁闷,最后干脆不去想那烦心事,那人消失了最好,现在还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呢。
他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回头,准备继续朝前走,刚才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差不多应该还有百米的距离吧。
就在他扭过头的瞬间,他再次的感到一股暖空气袭来,忙定睛看,这次他惊讶的嘴巴张大久久不能闭合,因为他发现,那股热气,来气前方一个人的鼻孔,而这个人,就是刚才自己遇到的自己。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又跑到我前面去了,你到底是谁,能不能摘掉头盔我看一下。”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路宗,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路宗甚至都有点着急了,便准备再次的绕过去,就不信甩不掉这个人,妈的,就算自己绕也要绕过去于是不由分说,便左转四十五度,准备从那人身边绕过去。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甚至都不感到害怕,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把现在当做是幻觉吧。
这次为了确保自己不被那人跟踪,他一直都是倒着头走的,目光一刻未曾离开过那盔甲人。他喃喃自语道:“我就不相信,我走不出你的手掌圈。”
在走之前他目测了一下自己距离帐篷的距离,大概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直到他感觉自己离那盔甲人有五十米的时候,才松口气,想现在以及应该到了帐篷那里了,便回头。
此刻他是边走边回头的,因为那盔甲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确定这次盔甲人不会走到自己前头去了,便没有在意身后。可是就在扭头的瞬间,他还是崩溃了,因为那人还是在自己身后冷冷清清的傻站着,两只血红的大眼睛一直怒瞪着自己,可是仅仅是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他未来得及停下来,便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那人身上,顿时自己和盔甲人同时摔倒,自己前仰,趴在了盔甲人身上,那坚硬的盔甲上镶嵌的可都是铁皮铜臭什么的啊,这一摔可把自己摔个不轻,他哎哟两声,酸痛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
在目光接触到那人的瞬间,他彻底呆住了,盔甲人的帽子早就滚落到一旁,把他的整个脸给露出来了,这次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路宗甚至感觉到从他鼻孔里呼出的臭气萦绕在自己嘴巴周围。他感觉,这个人,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盔甲人看到路宗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害怕,镇定自若的站起来,把趴在身上的路宗轻轻地拉开,呆上自己的盔甲帽子,目视着路宗,好像是在等待命令的战士。
路宗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心里一惊:“难道说这个人就是我自己?怪不得长的和我一样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带着这个疑惑,他张嘴问道:“请问这位路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你呆在这里多久了,知不知道你的来历出身什么的啊。”
那人仍旧只是冷冷的瞧着路宗,眼神中的冷淡甚至冰凉了路宗的心。路宗开始有些害怕了。他回头,想看看现在自己距离帐篷到底还有多远,如果按照自己的预算,理论上应该到了帐篷的领地了,就算有误差也绝不会超过五米的。可是当自己回过头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看到那一人多高耸立在眼前的帐篷,仍旧是大片大片的土沙子。
他的心开始冰凉起来,看来如果自己不过眼前这人的关的话,是走不到帐篷那里去的。可是怎么才能和眼前这个人打交道呢?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凭什么和他战斗呢。
这时他才想起了被自己吃下肚子的胖子,便用心理感应和胖子进行了一次交流:“胖子,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该怎么办?”
“什么一模一样啊?你饿昏头了还是怎么着,难道说你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什么的,怎么会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呢?”胖子有点着急的说道。
路宗无奈的笑笑:“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甚至都有点不相信了,那人的确和我长的一模一样。胖子,你老实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在虚幻还是身处现实,告诉我。”
胖子一本正经的给路宗感应说:“老路,今天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现在是虚虚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是虚幻现实的。形象点说,就是你和我们现在不处于同一个空间里。”
“什么不是同一个空间?难道说我现在到了地狱?我在你们下面?”路宗心里着急的问道。
到现在这种情况了谁都会着急的,路宗此刻已经不知道镇定是什么东西了,所以说话才这么的急促。再说他感觉温度越来越热了,好像现在自己身处一个大蒸笼里面,再过一会儿就要被蒸熟了。
胖子却不急不缓的说:“其实地球本是由一层一层的空间组成的,每个空间并不相交,他们是平行伸展的,可是如果有什么地方的空间弯曲了,就会和另一个仍旧是水平的空间相交,他们重合部分所组成的部分,就是我们平常根本不容易进入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里面的东西,望望都是在该空间该时间段发生的事件,因为他们不会随着外界事件的推迟而慢慢演变,所以才会出现你看到的一幕。”胖子极其有耐心的解释说。
路宗却听得没耐心了,恶狠狠地骂道:“你说的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我管你什么空间不空间的,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去,我把我家的厨房送给你当厕所都没问题,我家的空间大得很呢。”
胖子呵呵傻笑一声,现在他到感觉自己像个文化人了,正在教导自己的一个顽劣学生。这种满足感使他心情畅快。
胖子说:“你现在别管我说什么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把你从那个空间给救出来。”
路宗再次不耐烦的问道:“快说,我现在到底该干什么,我快要热死了,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呢。”
胖子说:“这个很简单,你有没有玩过游戏啊,其实这个跟游戏是一样的。你现在看看前面的帐篷,你猛然冲向帐篷,看能不能突然冲到帐篷那里去。”
路宗听着心里就来气:“什么叫突然冲到帐篷那里去啊,难道这还算是随机事件?”
胖子说:“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们现在是出于不同的空间,我要你这样做是为了看能不能突破空间的屏障,说白了,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和帐篷不在同一个空间,只要你能突破屏障,或许真的就能冲到帐篷那边去了呢。”
路宗点点头,他大概已经懂得了胖子的意思了,便看了看前方的帐篷,果然现在看上去帐篷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呢,难道真的是时空不稳定,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已经发生了扭曲?听着怎么像是牛顿第三定律呢。
他也没来得及多想,便鼓足一口气,猛然朝前面冲去,他也顾不上刚才那个盔甲人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按照胖子的方法“突然”冲到前方去。
他在肺中憋足了很大一口气,然后拼命地向前冲去,这次他是抱着一定重过去的决心窜过去的,那速度绝对可以超越一头公牛。
他感到肆虐的风在耳边盘旋,发出嗡嗡的声音,嘴唇因为空气的摩擦也起了一丁点的死皮,头皮屑漫天飞扬。
本来按照自己理论上加上自己在电影上看的情况,一般穿越空间的都是搜的一声就穿越过去了,自己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等待着啊成功的“嗖”声音,可是直到现在,出来那风声加上自己的呐喊声,还真没听到那振奋人心的嗖声。
他想或许是自己速度不够吧,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一想法是事实,他加快了速度,甚至闭上了眼睛,害怕这里的风像刀片一样割伤自己的眼皮。可是,自己的希望如同大海中的泡沫,速度快了,便崩溃了。自己盼望良久的那个声音始终没有出现,任凭自己跑的再快也还是没出现,直到自己明明白白的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自己自己痛苦的呻吟声。
不错,自己的速度碰上了那个盔甲人,盔甲人仍旧在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了自己最前面,并且不失时机的把自己给撞翻倒地。
路宗彻底绝望了,鼻子竟然酸溜溜热乎乎的,忙用手一摸,竟然是鲜红的鼻血。他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嘟哝道:“以前还以为只有看到美女的时候才流鼻血呢,没想到看到帅哥也能流鼻血。”
胖子在外面感应到路宗的想法,无奈的摇摇头:“哎,现在人,自己永远都是人类中的帅哥。哎。”
路宗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到:“胖子,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还是没穿越过去。”
胖子有点疑惑了,眉头找起来就像是两个弯弯的月亮一般挂在眼珠上,随时等候变成圆形。
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对啊,以前听祖父这样说过啊,只要速度达到,就一定可以穿越空间的。我刚才也能感应到路宗的速度,他绝对可以传过去的,可是为什么没成功呢?”
他就这样在外面安静的想着,而路宗却等的不耐烦了,说道:“胖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我面前这个大笨哥真是烦死了,我都快受不了了。你先想办法把我面前这个大笨哥给弄走好吗?”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拍了一下脑门,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因就在你身边的那个盔甲人身上,只要能把盔甲人给挪开,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路宗,在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把你从那里给救出来的。”
路宗无奈的叹口气:“现在就是不相信你也没办法了,说吧,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