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在芬德尼尔待了几天,转而又去了东边的断崖。
基于古恩希尔德的请求,林晔想了想给予了他们力量。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可以基于人类播种的种子,但最终种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仍然需要他们自己去细心养护。
而古恩希尔德一族在商讨一段时间后,选择了安分地留在东边的断崖上扎根,发展自己的文明和势力。
对此林晔并没什么表态。
代表守护的古恩希尔德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在林晔意料之中。
或许在他们的血脉中,对战争和侵略就不喜欢,比起抗争他们更喜欢和平,但当自身受到威胁时,林晔也相信,他们会勇敢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反抗的。
北境的人在雪里磋磨了棱角,却也在雪里藏起了锋芒,一旦受到威胁,这种锋芒就会猝不及防捅上敌人两刀。
林晔留在东边断崖观察了几天古恩希尔德的情况,便懒洋洋的又去了蒙德王城。
不凑巧,他今天刚来就遇上了件大事。
高耸入云的风墙被突兀地撞击震得飓风都为之停顿了一下,地面都仿佛为之战栗。
林晔刚落地就愣了一下,表情茫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眉头微微上扬。
远处的风墙也只是停了一瞬,就继续高速旋转起来,带起剧烈的狂风,几乎将地上的草连根拔起。
这风力,要不是站在街上的是林晔,恐怕都会被一骨碌卷走。
很快林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风中有两股针锋相对的气息,其中一个冷淡的被挑衅也没什么反应的,是林晔有些熟悉的。
他很快想起来。
在一开始时,他曾恰巧出现在蒙德魔神战争前期时,那时他偶遇了一个下半身是龙卷风的魔神。
当时要不是他走得快,恐怕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现在林晔终于知道那人是谁了。
这座王城的主人,居于高塔顶端,将人类安置在剧烈的风墙内,为他们提供庇护的烈风之魔神,迭卡拉必安。
……
搞半天,那天对他拉弓搭箭的是他?
其中一个有了答案,另一个是谁林晔也自然而然明白了。
必然是那本来就和迭卡拉必安不对付的北风的王狼,安德留斯。
那气息真是如狼一样,肆意又挑衅。
迭卡拉必安的力量明显比安德留斯不知道高出多少,安德留斯的攻击对那风墙根本没什么作用,甚至迭卡拉必安都懒得理会他攻击。
林晔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气息中百无聊赖地感觉。
说不定迭卡拉必安这时候还在打哈欠呢。
林晔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继续朝着阿诺德的家走去。
还没走到他脚步就停下了。
在那房子里他感觉到了伊蒙洛卡的气息。
和这个烂好心的骑士林晔没什么好感,要不是看他性格其实和自己以前有些相似,林晔是理都不想理。
不过,现在他也没打算进去找不自在。
转念,林晔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门外的街道上。
屋内,伊蒙洛卡和阿诺德举杯对饮,正谈起林晔。
伊蒙洛卡恨铁不成钢:“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不反抗,他们到底是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束缚的?!”
阿诺德轻咳有些尴尬:“你冷静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从那天后,阿诺德再也没见过林晔。
伊蒙洛卡气冲冲去了一趟雪山后也是阴沉着脸,脸色难看,今天终于趁着外面出事来和阿诺德凑在一起,几杯酒下去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开始义愤填膺。
阿诺德一个头两个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林晔好像不应该是伊蒙洛卡所说的那样的人。
毕竟他第一次见林晔的时候,那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骨碌滚了一背的血。
虽然那天也没看清他到底伤势如何,但那从那背上的血迹看来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擦伤。
本能的,阿诺德觉得这样的人那样的林晔不像是会残忍到杀人如麻,还囚困一整个国家的人。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苦衷……
可惜伊蒙洛卡固执,不肯听阿诺德说这些。
一说,他就觉得林晔是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
阿诺德也是无奈。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林晔。
初见时那人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一样对着自己撒娇,请求他帮他隐瞒秘密,可后来他当着自己的面踹飞伊蒙洛卡的样子,那样阴森,又有些恐怖。
一时间阿诺德都有些不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林晔真实的样子。
不过不管怎样,有一件事他很确定。
林晔是个神明,应该是和迭卡拉必安一个等级的。
这样的人来到王城做什么?
好像只有一件事能做,那就是争夺蒙德神明的位置。
这样一来,林晔想要加入他们,反抗迭卡拉必安也不是一件反常的事情了。
“阿诺德,你不要相信林晔说的那些话,他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这次又想要囚禁蒙德,才搞出这些事。”伊蒙洛卡打断阿诺德的思考。
阿诺德无奈:“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伊蒙洛卡咬牙切齿,“没有人无缘无故帮助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你说他一个好好的雪山神明,为什么要掺和王城的事?肯定有目的!不能相信他!”
阿诺德忍不住了,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对他有误会,伊蒙洛卡。或许公主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应该这样妄下定论。”
伊蒙洛卡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但或许是因为觉得阿诺德说的有道理,半晌没能憋出一个字。
“你有没有问过芬德尼尔的其他人?”阿诺德问,“或许会有人愿意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的。”
“没有。”伊蒙洛卡瓮声瓮气道。
“嗯?”
“没有,我问过。”伊蒙洛卡撇撇嘴,有些不满,“没有人愿意说。”
“那应该就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情。”阿诺德循循善诱。
“可我就是看不惯。”伊蒙洛卡咬牙,“他们那样死气沉沉的!看林晔的眼神只有恐惧没有虔诚,一点也不像神明和信徒,我都不懂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阿诺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幽幽叹了口气。
林晔和芬德尼尔的事的确有些奇怪,但说到底也不是他们该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