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说到做到。
在雪原散心的这段时间,他天天给小白烤各种各样的肉吃,没几天原本的白团子就被喂得圆了点。
小白已经习惯了他,每天跟着林晔在雪原里东奔西跑,像个小傻子一样到处折腾,时不时还会给林晔主动展示一下自己的狩猎能力。
眨眼便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林晔居无定所,像是流浪者一样在雪原上四处游荡,霍霍了不少雪原上的小动物。
这天,小白叼着一只小鸟跑回来,兴奋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林晔已经习惯,它时不时带回来的猎物了。
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熟练的剔毛生火,将已经死去的小鸟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小白乖顺的靠在林晔怀里,享受着男人轻柔的抚摸,舒服地眯起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晔算是知道为什么穿越前很多人喜欢在家里养宠物了,因为这种被陪伴着,被信赖着的感觉很好,能冲淡心里的不开心也能让自己不那么孤独。
林晔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害怕孤独的人,可或许是整夜整夜的噩梦,和时不时找上门的痛苦代价,让他心里越发空荡。
所以他才会在发现小白后,将这只小狼崽留了下来。
……
烤肉渐渐熟了。
小白鼻子动了动,睁开眼睛,想从林晔身上起来,却被按住了。
小狼崽愣了愣,挣扎了两下,疑惑的扭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可它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林晔没有看它。
他正抬眸看向前方,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双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像是正在和什么对峙着。
小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
在对上另一双眼睛的时候瞬间僵住,哀叫一声缩进了林晔怀里。
林晔顺势将它抱住站了起来。
狼神身躯庞大,在祂面前人类如同可笑的蝼蚁,只是祂眼中一个小小的细长的点,可敏锐的感知让祂意识到,眼前的人和他以前见过的人类不一样。
从这蝼蚁一样的身躯里散发着一股隐隐压制自己的气息。
这也是祂来到此处,却至今没有发起攻击抢回那被挟持的狼崽子的原因。
林晔来到了结界边,透过淡金色的半透明结界,他与安德留斯对视,同时也感觉到了暗处有许许多多虎视眈眈的目光。
双方沉默对峙着,最后是林晔率先开口:“我没有恶意,安德留斯。”
安德留斯愣了愣,没想到眼前陌生的人类竟然认识自己,祂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后看向他怀中仿佛做错了事一样缩起来的小团子。
看起来,这只小狼崽子并没有受到伤害。
凭借着一点,他愿意相信这个人类的解释。
“那就将你怀里的孩子还给我。”安德留斯用低沉的声音对林晔说。
林晔有些遗憾,叹了口气。
他听话的将小白放在地上,把它往安德留斯的方向推了推。
起初小狼崽子是有些害怕的,瑟缩着,犹犹豫豫,试探着抬起爪子朝安德留斯走去,脚步越走越快,最后欢快的跑到安德留斯身边,亲昵地蹭了蹭狼神的腿,随后又被忽然从黑暗里跑出来的白狼叼走了。
等它们消失在黑暗里,林晔才再次与安德留斯对上视线:“我只是看它可爱,想让它陪我一段时间。”
安德留斯不置可否。
祂打量着林晔,谨慎道:“你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林晔犹豫了一下:“我是从南边来的,来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办,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狼群,也不会对你怎样。”
安德留斯沉默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淡淡道:“最近周围出现了很多古怪的魔物,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林晔一愣,有些意外安德留斯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记忆里这位北风的王狼是很讨厌人类的,祂的仁慈大概只会在狼群和被弃养抛弃的婴儿身上体现。
意识有些飘忽,林晔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情报。”
安德留斯不再说话,他面对着林晔缓缓后退,目光仍是带着警惕的,一步步走进渐渐涌起的风雪之中。
林晔看着祂消失不见,同时也感觉到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友善目光也飞快消失。
远际传来一声声悠远的狼嚎,仿佛战士鸣金收兵。
林晔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摇摇头坐回原位,看着已经烤好的鸟,无奈的笑了笑。
“真没想到,这只鸟最后会进了我自己的肚子。”
他一边吃,一边思考着安德留斯的话。
古怪的魔物,能有多古怪?
最近出现的,具体是多近?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的吗?
会不会是那个针对自己的人的手笔?
一个个猜测在脑海中成型,林晔又想起公主说的,那个针对自己的人手上有着很多密密麻麻的伤痕。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林晔觉得,自从自己进入蒙德境内,就有某种藏在暗处的东西在悄然浮现。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像是潜伏在黑暗身处的毒蛇,正在悄然靠近自己,只等一个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置自己于死地。
毒蛇到底是谁?
林晔无从得知。
“窸窸窣窣……”
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将林晔惊醒,他并没有立刻轻举妄动,而是警惕地用余光扫视周围,观察着情况。
有什么东西正在摩擦地上的积雪,并且一点点朝自己靠近而来。
会是安德留斯口中所说的魔物嘛?
林晔微微眯起眼睛,身上的气息悄然发生的改变,原本柔和的气质悄然凌厉起来。
那声音变得越来越近。
林晔能感觉到,它正在靠近自己所在的结界。
倏忽间,林晔抬头,挥手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劈出一道风刃。
风刃毫无阻碍的穿过结界,裹挟着飞雪笔直地飞出去,硬生生截断了远处三颗松树才最终消散。
而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生物被击中。
林晔站起来,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看着地上蜿蜒的痕迹。
很明显,刚才的确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靠近。
可为什么,他什么也没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