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林晔正想着,就听见帕西法尔的声音,下意识问:“去哪儿?”
“送你回家啊。”帕西法尔挑挑眉,月光洒在他的眼睛里,像是在他的眼眸里藏了一片璀璨银河。
林晔挑眉,跟着他走出巷子,借着月光前行:“你知道我住哪儿?”
帕西法尔停下:“当然不知道,我都不认识你。”
林晔:“那你怎么送我回家?”
帕西法尔蹙了蹙眉:“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住哪儿吗?我走错了的话,你不会提醒吗?”
林晔:……
承受着帕西法尔怀疑的目光,林晔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有没有可能…我是刚来蒙德的,没有住处?”
帕西法尔:……
年轻的贵族少爷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晔,紧接着左右看看,确定周围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挨近林晔,小声道:“这话你告诉我就得了,以后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
“为什么?”林晔好奇。
帕西法尔抿抿唇,欲言又止,看林晔的眼神就差明晃晃写上两个字——‘同情’了。
“总之,你听我的,千万别说出去了。”帕西法尔摆摆手,“要是因为这件事被人抓走了我可不会管你。”
林晔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他很快压下嘴角的笑意,好奇地看着帕西法尔:“那我要是因为别的事被抓走,你就会管我?”
帕西法尔:“……你别以身犯险,要是被卖进角斗场还好,要是被哪个贵族看上了,我也未必救得了你。”
林晔好笑。
前一种就算了,后一种……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该担心的也应该是那个贵族才对。
如今这世上,只要林晔不想,还没有谁能强迫他做什么呢。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林晔忍着笑,打断帕西法尔。
帕西法尔顿了顿,一时有些犹豫,过了几秒才开口:“要不…你跟我去酒馆?”
“好啊。”林晔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帕西法尔顿时一脸无语。
他没说什么,带着林晔换了个方向。
林晔也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甚至轻轻哼起了歌来。
帕西法尔忍不住了,回头问:“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林晔挑眉,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就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林晔憋着笑,哦了一声,抬眸对上帕西法尔的眼睛,问:“那你是吗?”
帕西法尔一时愣住了,林晔微仰起头,正对着空中银白的月亮,月光洒落在他金灿灿的眼睛里,瞬间给帕西法尔一种璀璨夺目的感觉。
这人的眼睛真好看啊。帕西法尔忍不住想。
这个念头刚出现,他脑海中画面一转,浮现出另一双眼睛,那湛蓝的,如同他刚偷出来的礼杯上发光的澄澈水晶。
他念头一下子就飘了,脸颊也微微红了,有些别扭的别过头捂住了脸。
林晔挑眉:“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帕西法尔连忙应道,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步伐慌张又急促地大步朝前走去。
林晔越发觉得好奇,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一会儿在他左边偏头观察,一会儿又绕到他的右边去。
等前方终于有了火光,喧嚣也紧随而来的时候,林晔忽然开口:
“你脸怎么红了,还有耳朵?你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害羞了?”
林晔的话让帕西法尔羞愤欲死。
这要他怎么说?
“闭嘴。”帕西法尔咬牙,一点也没有气势的低斥,顺手推开酒馆大门,欲盖弥彰地解释,“是外面太热了。”
林晔:……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色。
温迪召来千风吹散笼罩蒙德的冰雪,令温暖的季风常年吹拂在这片土地之上。
简而言之,在蒙德这片土地上,所谓的春夏秋冬就是个摆设,一年到头气温都是温暖的,像春天一样。
那种天气,怎么会热?
林晔觉得好笑,紧跟着进入了酒馆之中。
酒馆里很热闹,帕西法尔也很自然地便融入了这份热闹之中。
林晔进来的时候,热闹的酒馆中众人投来目光,好奇的观察着今天到来的陌生客人,目光在他鎏金的长发上流连,在他仿佛灿阳一样能照亮黑暗的金色眼睛上停留,最后惊艳于他那张漂亮到仿佛能令神明自愧不如的脸。
酒馆中倒吸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大家都在猜测这位陌生人是谁,来自什么地方,又是为何来到这喧闹又肮脏的地方。
他的到来仿佛照亮漆黑的一缕光,让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最后还是帕西法尔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林晔从门口拉走,甚至还伸手压下了他的头,将他带到了酒馆的角落。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帕西法尔低声在林晔耳边抱怨,“刚才太黑都没看清楚,早知道你长这样我就不带你来这儿了。”
“怎么,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林晔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当然能感觉到酒馆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艳目光,其中不乏贪婪和欲念,只是林晔这几年几乎都处在人群的视线中心,他早就已经对这样的眼神免疫了。
面对帕西法尔的话还能面不改色的调侃两句。
帕西法尔瞬间坐直:“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比你好看一百倍!”
“是吗?这辈子我还只见过一个比我好看的。”林晔笑眯眯的。
帕西法尔一脸认真:“当然,她的眼睛就像世间最纯澈的宝石,只要她能对我笑一笑,哪怕让我为她偷来全城贵族家中所有的财宝我也愿意。”年轻的小伙子一提到今晚见到的那个姑娘脸上就露出痴痴的傻笑。
林晔觉得他真可爱,忍不住道:“是不是一个有着蓝色眼睛的姑娘?”
“对。”帕西法尔开心点头,随即顿了顿,“不对,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林晔莞尔。
帕西法尔一愣,他似乎想说什么,便又听见林晔道:“我还知道你把今天从自家偷出来的礼杯上的宝石撬下来送给她了。”
“你怎么知道?!”帕西法尔震惊。
“我看到了。”林晔意味深长一笑。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帕西法尔压低了声音,说到一半还是觉得不妥,便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林晔知道他想问什么。
无非是想问他怎么知道他今天去偷的是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