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城守军的统领?”
听着程处默的问话,张开山顿时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赶忙回话。
“额……”
“是……是是是!”
“在下并非城守军统领,而是城守军内一偏将!”
“今日在下有眼无珠得罪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张开山直接服了软,程处默指着已经被砸昏了过去的吴进庭,缓缓开口。
“将他送给他那个别驾老爹!”
“然后告诉怀远伯,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哪里都不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不来,我便亲自去找他!”
“若是我找到他,那事情便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程处默话语落地,张开山顿时咽了口唾沫,心中尽是骇然,而后连连点头。
如蒙大赦般,张开山赶忙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将被砸的满身是血,已经昏死过去的吴进庭抬走。
而后,一众家将们也收起了手中的刀剑,在程处默的示意下,重新做回了自己的坐位上,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酒楼内,所有的食客飞快的夺门而出。
生怕晚一些,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店里的小厮拉着昏过去的掌柜,在角落里看着程处默一行人瑟瑟发抖。
程处默也拉着高凰儿重新回到了坐位上。
“凰儿,你先带着小武上楼吧。”
程处默话语落地,高凰儿异常听话的便带着小武回到了房间内。
高凰儿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夫君会出什么事。
笑话,自己夫君在长安当街杀了侯爵之子都没事。
更别说在这洛阳废了一个咎由自取的伯爵之子了。
酒桌上,李靖皱着眉看向了程处默。
“小子,你这脾气,倒是随了你爹。”
“心中有屈,便丝毫不能忍。”
“呵呵……”
“也是,程滚刀的儿子,岂能会忍。”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顿时嘴角一抽。
当着自己的面喊自己老爹的外号,你礼貌吗?
“一会那洛阳别驾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直接摇了摇头。
而后,李靖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臭小子,这可是洛阳!”
“是人家的地盘!”
“你不表明身份,一会人家老子来了,你这二十家将,能抵得过数千城防军?”
“还是,你想让老夫出面,用老夫的名头来给你解决此事?”
李靖话语落地,程处默顿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李伯伯,您真是料事如神!”
“小侄确实是这个打算!”
“您不是叮嘱过小侄吗,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唉……”
“小侄只能委屈李伯伯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代国公之子!”
程处默话语落地,李靖顿时眉头狂跳。
一旁的孙思邈则是摇头连笑,一句话都不说。
“臭小子!”
“你从这些人一进门,就想让老夫为你背锅了吧!”
“唉……”
“老夫倒是没想到,竟然还着了你的道!”
李靖说完,程处默赶紧帮其倒满了酒水,而后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李靖再次眉头一阵狂跳,他很想现在就拂袖而去。
可是想了想,李靖还是坐在了原地。
因为李靖知道,自己就算走了,这锅也肯定是扣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程处默会自称是自己儿子,说不定还会说的更荒唐……
李靖可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毁在程处默手上,便无奈的接下了这个锅。
“臭小子!”
“此事你欠老夫一个人情。”
“等回到了长安,这个人情你可好好想想该怎么还!”
李靖话语落地,程处默顿时笑了起来。
“李伯伯放心,这人情,小侄记在心中。”
另一边,张开山命人抬着吴进庭,一路在洛阳街头狂奔。
张开山生怕吴进庭死在路上,那样,恐怕自己还得跟着吃锅盔。
一刻钟的时间,张开山便带着昏死的吴进庭赶到了怀远伯府邸。
片刻后,怀远伯府便传来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伯爷!”
“公子出大事了!”
管家嘶吼着便跪倒在怀远伯身前。
怀远伯吴之修顿时皱起了眉头,连声怒斥。
“混账东西,当着刺史大人的面,成何体统!”
“什么事,说!”
而后,管家惶恐的声音传来。
“伯爷,是公子啊,公子被人废了。”
“全身的骨头都被人用链子锤给敲碎了!”
“城防军偏将张开山亲自将人送来的。”
“还留下了话……”
“说是……”
“说是废了公子的人,就在招仙阁等着您,一个时辰您不到,他就亲自来找您!”
管家惶恐的声音落地,怀远伯吴之修顿时宛若被雷击了一般,愣在原地。
数秒后,才缓过神来。
“什么!!!”
“庭儿……”
“庭儿被人废了?!”
“那人还说就在招仙阁等着老夫?”
管家再次满面惶恐的点了点头。
怀远伯顿时气极而笑。
“好!”
“好的很!”
“老夫倒要看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老夫定要将这狂徒抽皮扒筋不成!”
“啊!!!”
怀远伯一声嘶吼,便将面前的茶盏狠狠摔落在地。
一旁的洛阳刺史顿时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惊疑之色。
“速速调集城防军,将招仙楼围住!”
“吴大人,此事本刺史定然为你做主!”
洛阳刺史孙怀安话语落地,吴之修心中大定。
而后,一道调令便传入了城守军大营内。
一千城守军被调离出营,往招仙楼而去。
招仙楼内,程处默跟李靖还有孙思邈三人依旧在喝着酒,三人面上倒是没有一丝慌乱之色。
突然,李靖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缓缓开口。
“来了!”
“应该是城守军的人,人数不少,只怕有千人!”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顿时一愣。
“嗯???”
“为何小侄没看到人。”
听着程处默的话,李靖顿时笑了。
“老夫一生,半载都在沙场之上,千人脚步声,百米内老夫便能听到!”
“等着吧,马上人就该到了!”
李靖话语刚刚落地,程处默便从窗间,看到了乌泱泱的城守军。
顷刻间,程处默便对李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