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楟看她,见她一脸好奇,不像促狭的样子,显然是很想知道,身为表姐,她哪里能在表妹跟前露怯?
绞尽脑汁想了想,而后薛楟才迟疑着,咳了两声,开口:“既是嫁人,总要找个稳重的,若是遇到那些玩心重的,都不知道是要陪着过日子还是打闹的!再者就是找个家世简单,人品合格的,如此才不会在婆家受刁难嘛!”
余光瞥向傅矜,见她点了点头,一副有所感悟的模样,薛楟觉得自个儿讲的还真不错,更起劲了:“当然,最好还是自己喜欢的,就算没有相处过,但好歹找个喜欢的脸嘛。日后对着那张脸,就是吵架的时候都能多点包容!”
薛姑娘振振有词,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显然把先前钟岑依劝她选婿时的那套言论融会贯通,甚至有了自己的想法。
傅矜看了看掷地有声的某个姑娘,余光正好看向厢房门外,外头正有人经过,此时却似乎是迟疑着停下脚步。
看那影子穿戴,倒是与方才见到的哪位相似。
傅矜道:“这么说,只要是张好看的脸,倒也没非谁不可?”
薛楟点头:“那当然,又不是有了什么感情,就咱们几个在,我打个不成体统的比喻。就好比一件瓷器,得不到也就算了,再重新挑个喜欢的不就行了?难不成还倾家荡产买那么一个漂亮东西不成?”
“言之有理。”傅矜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一杯薛侠女的洒脱。”
“这称呼我喜欢!”薛楟眉开眼笑,举起杯子,三盏茶杯碰在一块,发出轻响,在一饮而尽中,再回头,门外已经没了方才的身影。
“说起来,先前我倒是忘记问了。”放下杯子,薛楟这才想起来,“那天秋猎这么凶险,我听说,是九皇子救的你?这么巧能碰上?”
傅矜优哉游哉挑眉。
薛楟早就习惯,赞叹道:“真是大幸。先前倒是没有听说,九皇子年纪不大,竟然身手如此不凡,孤身战胜大半刺客,就是我祖父,恐怕也不一定办得到。”
傅矜点头,眯眼似是回想当日境况,而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他的确是个身手厉害的,祖父年轻时候倒是可以与之一战。”
评价可谓非常之高。
薛楟连声赞叹英雄出少年,显然因为九皇子的出手相助,对他印象极好。
倒是钟岑依,转头看了傅矜一眼。
后者半点不觉,气定神闲地转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对上头的花纹有些兴趣,等薛楟终于消停了,这才继续举杯:“这杯敬这冬天第一次聚头。”
可以说是为了单纯为了碰杯而碰杯的理由了。
但剩下两人也不在意,举起茶杯发出清脆一声。
举杯换盏间,时间不知觉流过去,等厢房再安静下来,从漱玉轩高高的窗台望出去,整个京城已经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下,肃杀却又清冷,即使身处暖室,依旧能感觉到外头的寒。
“今天冬天,冷了不少。”钟岑依若有所思。
傅矜哼一声以示赞同:“多备些粮食衣物,保不准什么时候,还得上街赈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