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两个小姑娘好奇的眼神真是遮都遮不住。
袁巧巧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呀!怎么会这么惨,也太倒霉了。
傅矜吃了一口栗子糕,只觉得这甜度适中,馅料松软,难得的合口味,于是抬头吩咐青亦:“赶明让这厨子多做些甜点。”
青亦一顿,而后道:“小姐,这不是从府里头带来的,是九皇子殿下方才给的车夫呢。”
傅矜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又咬了一口,没再说这个,转头看向两个小姑娘:“说说,今儿个学到了点什么?”
两个女孩面对大姐姐如同夫子般的考校,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傅皎大着胆子:“方才袁姑娘…不是意外对么?”
傅矜反问:“为什么?”
要问为什么,傅皎有些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倒霉事平白无故发生在今天出了些风头的袁巧巧身上,太过巧合,但对此没有半点头绪。
“是得罪了哪位贵人?”傅欣在一旁猜测到。
傅矜面对两个白纸似的姑娘,只能友情提示:“能在宫中使唤得动掌事的内侍,不会是普通的贵人。”
“所以……是娘娘?”傅皎目光一闪,“惠妃娘娘?”
傅矜不置可否。
傅皎疑惑道:“可是……今日袁小姐不是几番讨好皇后娘娘了么?且她还是贵妃娘娘的未来儿媳呀……”
“她是怎么讨好的皇后和贵妃娘娘?”
傅矜问。
傅皎和傅欣仔细回忆:“她说了许多好听话,还认真伺候两位娘娘用膳…尤其是皇后娘娘。还送了两位娘娘亲手做的手袋。”
傅皎反应过来:“是手袋有问题么?”
傅矜没说话。
傅皎知道自己说对了,努力回想当时的场面,似乎抓到了什么窍门。
傅矜给出答案:“皇后娘娘先说她做的不错,又说她针线活不好,说明什么?”
“那手袋不是她自己做的!”傅欣、傅皎两人睁大了眼。
傅矜勾唇:“太刻意了。”
就是因为她刻意在薛皇后面前露出自己那满手的针孔,才会漏洞百出。
两个小姑娘心服口服,目瞪口呆地缓着神。
“那贵妃娘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傅矜笑了笑:“贵妃最讨厌粉色。”
这不是什么不好打听的事。
云贵妃是有野心的人,她不肯屈就一个妃位,心之所向,一直是那能穿正红色宫装的位置。
正是因为如此,她很少穿浅粉之类的颜色,仿佛是在提醒自己如今仍不配穿正红一般,即使是红色系的衣服,她也只穿辨别不太清的玫红。
袁巧巧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两个小姑娘秒懂。
见两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傅矜淡淡道:“弄虚作假,刻意生事,连消息都不打探就敢做事,甚至连惠妃一句刻薄都禁不住,这就是原因。”
傅欣和傅皎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们今天在殿上只觉得看的云里雾里,不甚分明,听完了大姐姐的话,才算明白这其中有多少门道。
“她太小看对手了。”傅矜总结,“这就是大忌。”
而后她继又捻起一块栗子糕,不再说话,只小口小口悠闲吃着。
继而搭上一杯清香的茶水,快活似神仙。
半点看不出先前指点江山的傲气。
马车的外壁上贴着卫国公府的标记,一路平稳地回了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