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岑依看着她一脸的惆怅,差点没气笑出来。
“说人话!”钟家小姐难得不温柔。
傅矜转过头去。
她背对着钟岑依,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见她淡淡道:“时尧那小孩,估计是看上我了。”
“嗯?”钟岑依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九皇子的名字,诧异的应了一声,“他不是才刚回来么?”
傅矜揉了揉太阳穴,面容上是难得的正色,无人得见:“几年前他就有些苗头,谁知道到现在还没掐死。”
钟岑依想起这些年从宫中源源不断送进卫国公府的玩意,有些明白过来。
她看向窗边的身影:“……那你是怎么想的?”
傅矜恹恹:“小孩不懂事的少年慕艾,是为什么能持续这么久?”
钟岑依友情提示:“晔王殿下只比你小一岁,如今已经过了弱冠四年。”
傅矜没说话。
钟岑依比她大上一岁,几年的相处,是朋友,更把她当做妹妹看,如今见她这样,顿时心软,她坐过去。
“你与其担心着怎么打消他的念头,不如想想,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又问了一遍。
钟岑依温柔笑着,如栀子花开,和煦小意:“这些年,喜欢你的公子是少了?怎么不见你这样愁?”
“和成翁主向来做事自有主张,什么时候这样迷茫了?”
傅矜懒懒靠在她的肩头,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落忍。”
大抵是姐姐当久了,真真生出可怜来了。
钟岑依努力回想了想,觉得一切有迹可循:“晔王殿下虽平日里不大说话,但对你的确很用心。”
不论是寻常日子里的礼物,或是危难时候的相助,可以说,样样费尽了心思。
傅矜不置可否。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最头疼。
她可以面对全世界的恶意,可以抵住所有攻击和脏水,唯独在这份莫名但是真诚的不行的喜欢面前,实在是轻不得、重不得。
大抵是时尧沉默的样子太可怜了。
钟岑依不再多说,点到即止。
她从旁边寻摸出个匣子来,将一旁的话本子装了进去,推给她。
“没什么主意可帮,就借你份‘秘籍’,自个儿回去参谋吧!”钟岑依道。
傅矜往那匣子看了两眼,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而后扬起眉眼:“说起来,你那表姐最近很有些动静。”
钟沅绣最近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也不知怎么的,先前还好,最近她的气焰可谓十分嚣张,不说在寻常的宴会上如何‘直率发言’,还从东宫传出了对太子妃不敬的声音。
钟岑依摇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惜这妖,如今还摸不着头脑。”
偏偏钟沅绣又是出自右相府,最近右相也在愁这件事,生怕皇家把她的行为归结到右相府来。
“她向来是个细致的。”傅矜淡淡评价道。
钟岑依皱起眉,她沉思了下,抬头:“你是说……”
傅矜喝了口茶,她掀起眼帘:“春日漫漫,过些日子正打算去打场马球,不知道钟大小姐可否一起?”
钟岑依迎上她的目光,顿了顿,笑:“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