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颀直愣愣站在那,接受着来自老母亲的唾弃,却只能隐晦地朝妹妹投去控诉的目光。
说好的帮忙的,怎么还帮倒忙?你是娘派来的奸细对不对!
傅矜成功接收到他的眼神,半点不慌:“所以恐怕相邀这事是不大成的,阿娘想想办法吧。”
薛妩想了想,点头,就这点胆子,到时候把人约出去,难不成真的面对面干喝一下午的茶?
薛妩默默叹了口气:“行吧。”
她想了想:“这样,凡是姑娘家,总是喜欢些好吃好玩的,你既然没这个胆子上前去哄人,就多献献殷勤刷刷存在吧,至于其他的,等为娘的再给你想想办法。”
她又提点:“送东西也要投其所好,想想人家姑娘喜欢什么,别瞎送,实在不行,你就找望舒打听打听。”
真是为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操碎了心。
唉。
傅颀觉得这个法子不错,点头就应了,而后就马不停蹄地出门寻摸合适的东西去了。
看的薛妩一阵心塞,还没娶了媳妇,就已经忘了娘了!
还是转头见到自家闺女,才觉安慰:“果然还是生个闺女好啊。”
傅矜笑着安抚她:“这有什么。若是哥真能娶个嫂子回来,您不就又多了个女儿?”
薛妩一听,想到日后能有个温柔知书达理的儿媳妇常伴左右,老怀甚慰,顿时拍板:“这事容我再想想办法,一定办成了!”
绝不让她儿子再做这京城里的大龄未婚男!
而后薛妩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傅矜由着她,只是自发坐在桌边,整理起一桌子的账本,新年将至,正是清点一年账本的时候了。
她几乎只要扫过记录的一笔笔数字,就能立马知道其中是否合理,不用多时,就看完了一本账册。
彼时薛妩仍皱眉沉思,很认真的模样。
傅苍正好练武练完,走进来,见到她这副模样,立刻大步上前:“夫人怎么了?”
薛妩忧心忡忡:“老大最近相中了一个姑娘,可惜半点用处没有,那姑娘都快成别人家的了。”
说着,她又束起眉,一巴掌拍在傅苍身上,听着响亮的一声:“都怪你!自个儿当年就是个愣头青,现在教的个儿子也是什么不会!”
傅苍顿时无奈。
薛妩这巴掌听着响亮,实则也就只有响了,打在傅苍身上几乎和挠痒无异,他转头,熟练道:“是我的错,教出了个小愣头青,劳烦夫人受累,多给这小愣头青操操心。”
薛妩瞪他一眼,自个儿先笑了。
傅矜打开另一本账本,怡然自得看了起来。
春日正好,又阳光透过窗台洒进屋子里,在桌上布上一层金光,她的脸也露在金光之下,美的仿若仙人。
外头隐约传来孩子的玩闹声,大约是傅今恩正在扑蝶了,不时还能听到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傅今声下了朝,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武,虽然武学上他并不精通,但大约是当初被傅矜按着学习惯了,这些年也总坚持着练练武,因此身子长高了一大截,比之前世高出不少,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人了;父母的细细私语仍能透过帘帐传出来一些,听不真切,却安逸又平静。
她的眼捷颤动几下,浅浅笑意藏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