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远了,以极高效率将人赶走的晔王殿下一脸无害,正直道:“走吧,前面还有一家店,味道很不错。”
傅矜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任他带着到处吃吃买买。
感觉眼前这人若是不当王爷,当个管家也很不错。
摇摇晃晃走了一路,终于,在耍杂戏的里头找到了那群人。
几个人好歹也算家世不凡,此时却很接地气,在人流中挤着,瞪着眼睛看着戏台上的猴子接球,显然很是精彩。
傅今声正看得尽兴,眼尖地看见了自家阿姊,顿时招手。
傅矜站在远处看了两眼杂戏,就微微皱起了眉。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杂戏,总是掺杂着各种味道,即使已经离得有一段距离,仍然是她无法忍受的气味。
只觉得那股子汗臭味一个劲在空气中飘荡,让她有些不舒坦。
要么薛妩总说和成翁主在外是个温柔贤良大气的姑娘,在内就是个娇气包呢?
只是世人总被她温柔的外表迷惑真觉得这姑娘是个能吃苦能流汗的人了。
钟岑依与她几年的好友,早就熟悉她的脾气,见她远远站着,不大舒服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和傅颀说了一声,就要往傅矜那里走。
谁知道还没等她走上两步,就看见好友身边的男子低着头,迁就的弯下腰,和她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傅矜思索了一下,而后就点了头。
下一刻,那向来冷着脸的男子伸出一只手,握住好友的手腕,一手虚虚拖着她,一个呼吸,就带人到了一旁的阁楼上。
那力度那眼神,连真的碰到她都不敢,可谓是珍而重之。
也是,能立刻发现她的不自在,并且想法子解决的人,怎么会不珍重她呢?
到了阁楼上,空气流通了些,傅矜这才舒展了眉头,倚靠在护栏上,和底下的钟岑依远远对视。
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地挥了挥手,打了招呼。
钟岑依好笑地看她一眼,在她比着手势询问是否一起上来时候摇头,示意自己还在底下看,就放心的回到了傅颀他们旁边,看着未尽的杂戏。
傅矜眨了眨眼,觉得自个儿似乎被怪罪了?
所幸平常没少被钟岑依温声软语地劝导,早习惯她偶尔的瞪眼,下一刻,傅矜就心安理得地放下了这事,将目光投向台上的猴子。
猴子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只见他在操控人的带领下,精准无误地跳过了一个又一个铁圈。
那铁圈越来越小,让人越看越紧张,看着猴子险险跳过,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傅矜看了一会:“跳过了一个,总还有更难的一个要跳。”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反抗不过,只能顺从。”
傅矜挑眉,看着猴子在最后一个火圈受了伤,皮毛秃了一小块,疼的哀嚎。
它的主人却并不心疼,反而呵斥起来,道了一声不争气,而后带着它从台上下去,到后边去。
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拿着个箱子,向看官们讨要着银钱。
她看着那只猴子蔫头耷脑的被带下去,一路上被主人训斥着。
仿佛它真的听得懂似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
“你说,这像不像教养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