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开着窗,有桃花的味道顺着风飘进来,带着暖意。
傅矜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有些无奈地扶额:“我又不是媒婆,还能给你说媒不成?”
傅颀哪里还有平时在外面的冷酷劲,整个人蔫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的,我就喜欢那么个姑娘,如果真的没这个缘分,哥哥恐怕是不能给你找个嫂子了。”傅颀一副洒脱的样子,“算了,也没事,到时候咱们兄妹两个作伴,好好陪着爹娘吧。”
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傅矜懒懒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解着手里的九连环,其实已经是玩过的玩意了,正巧无聊,也就拿来再玩上一阵,“哥哥所言极是。”
“?”傅颀顿时不说话了。
套路照道理不该这么来吧?
等逗够了自家兄长,傅矜才松开手:“明天我在醉霄楼定了酒,去不去?”
傅颀顿时双眼一亮,上道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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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卫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醉霄楼外,三人在里间碰了面。
见了面也没说什么,只傅矜钟岑依两人闲聊两句,傅颀坐在边上听着讲话,他一到外面就是一副冷傲的样子,再加上很少有与姑娘接触的经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冷着一张脸当门神,暗地里默默和自家妹妹使眼色。
还没等傅矜说些什么,钟岑依就又开了个话题:“早上看见早巷那儿有人在卖流苏玉溪饼,你看见没有?”
“还有人会这个东西?”傅矜看过去。
“是个不大明显的摊子,那摊主也不吆喝,好像姜太公钓鱼似的。”钟岑依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傅矜挑眉,而后慢悠悠地饮尽杯中的茶:“既然这样,我倒是得赶去看看的,你们先在这聊会吧。”
傅颀立刻点头,一副很沉稳的样子:“去吧,让车夫慢点,路上小心。”
半点没有挽留,自以为掌握了妹妹递过来的台阶,顺利得到了和喜欢的姑娘独处的机会。
钟岑依温柔笑着:“好,你去吧。”
于是在屋内两人的目送下,和成翁主施施然出了醉霄楼,找寻那不知名的“流苏玉溪饼”。
今天跟出门来的是青亦,见到小姐出来,立刻迎上前去:“小姐?”
傅矜上了马车,往椅背上一靠:“走吧,随便逛逛。”
至于劳什子的饼,大概得等到明日里钟大小姐送上门吧。
青亦也不多话,应了一声,就跟着自家小姐上了车。
途中经过一处拐巷,却莫名的人流很多,让马车都只能停滞不前了。
傅矜掀起车帘,看了两眼。
只看见红彤彤的一片喜庆,还夹杂着道贺起哄的声音,隐约听见“新郎新娘”的字样。
“是有人家在成亲。”青亦道。
正是年关的时候,这时候成亲,“倒也是个好日子。”傅矜放下车帘。
想起醉霄楼上一个愣头青似的哥哥,和仿佛无辜的好友,再听着外边炮竹的响动,傅矜撑着腮,倒是春心萌动的好时候了。
“你也自己留意着,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告诉我,别耽搁了自己的好时候。”她转头对着自家小婢女说道。
青亦没防住话题往自个儿这转,愣了愣,而后难得羞了脸,支支吾吾半晌,才憋出一句:“奴婢只想陪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