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尧点头：“礼尚往来，改日翁主再送我点别的就成。”
语气自然，理所当然。
于是直到上了马车，青亦还有些惊讶。
即使努力掩饰，依旧难掩异色，让傅矜几乎一眼看出。
“想什么？”她问。
青亦不懂就问：“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晔王殿下……”
她想了想措辞：“和传闻不大一样呢？”
倒也不是今天才发现不一样，只是怎么今天看着，更不一样了呢？
大概就是，更厚着脸皮了一些？
青亦没敢说出口，傅矜却能意会，她笑了笑，反问：“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道。”青亦摇头，“只是奴婢总觉得，小姐和晔王殿下见面时，都和平常不大一样。”
傅矜隐约来了兴致：“我怎么个不一样法？”
时尧在她跟前不大一样，这大概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
但若说傅矜自个儿，说句真心话，傅矜自觉和平素一般无二的。
但是青亦却想了想，诚恳道：“就好像小姐见到人总是很爱笑很随和，但是见到晔王殿下的这两次总会表现的不大高兴的样子。”
傅矜顿了顿。
勾起的唇角仍有着弧度，却仿佛怎么也动不得，随着主人陷入了思绪。
好半晌，她突然勾唇笑了笑：“那你说说，我这两次，为什么不高兴？”
“奴婢猜，第一次，是不是跟晔王殿下的邀约有关？”青亦道，她被傅矜训练的敏锐大胆，知道小姐不会怪罪，就大着胆子说实话，“因为晔王殿下约了小姐，让小姐早晨还让拿饭的小厮顺路去前院带消息，结果什么都没有么？”
“至于第二次……”青亦摇头，“奴婢就猜不到了，只是觉得小姐从上回晔王府回来就不大高兴？”
傅矜听她仔仔细细分析了半晌，说完之后，才开口：“唔。”
只当做应答了。
青亦见她不说话，也安静下来，继续做着端茶送水的活，让自家小姐安静思考东西。
等到了马车回了醉霄楼，傅矜依旧没有再讲话，只是任由马车停在那里。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傅颀和钟岑依两人并肩走了出来，傅颀依旧不苟言笑的少将军样子，背却是僵硬的直。
一路目不转睛，半点不敢看身边的钟岑依。
不用说，了解兄长的傅矜就知道，这是害羞了。
“怎么不进来，在这等着？”钟岑依看见她掀开车窗投过来的视线，走近问道。
“估摸你们也快出来了，懒得动弹。”傅矜回答。
这倒是她这个懒惰的家伙能干出来的事情。
钟岑依看了看她：“我家车夫早间让我打发着先回去了，送我一程？”
傅矜点头，青亦已经自发去掀开车帘，将钟岑依迎了进来。
傅颀也没打算先回去，默默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一路将里头的人护送回了右相府。
傅颀就在外面，又是习武之人，听力敏锐，车里的两人也不打算谈论醉霄楼的事了。
当然，钟岑依此时也没工夫谈论这事。
“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傅矜的不对劲。
傅矜早知道躲不过她的眼睛，却不回答，掀开车帘：“大哥，我到右相府坐坐，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