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雪了，一片一片落在街角巷子里废旧的杂物堆里。
祁云握着枪藏在阴暗的角落，冷眼看着在巷子里里开回搜索的人。一直等到他们全部离去，他才低下头撕破衣角绑住不断渗血的枪口。
天很冷，但是他的脸上一直透着浅笑。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10点了，他们约好了在这里碰头。
阿湛快来了，他必须要快点处理掉这些杂碎。
祁云咬紧了牙关，黑给枪拉上保险，乘人不备，逐个击破。
他的身手其实很不好，但那些人顾虑着他手里的东西，不能对他下狠手。但祁云不怕，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在顾湛来之前彻底清理掉他们。
消音的子弹穿进身体的时候，只能听到一声闷哼，一个鲜活的生命便就此消失。
祁云被压在地上，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大人，您还真是冷血无情啊，我们5个也算是跟着您出生入死过，你为了顾湛，竟然忍心对我们下杀手。要不是我要走防备，恐怕我的下场和他们四个一样死不瞑目。”
“呸！说什么屁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着我，不也是受白虎的指示来监视我的，想要套出来集团丢失的记录是不是在我手里。”
祁云疯狂大笑起来，对于指着自己脑袋的枪一点也不害怕。
“老子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东西就在我手上，只要我死了东西立刻就会传到警方手里，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男人听到他的话，立刻把他扯起来，逼着他把东西交出来。
“果然是你，快说东西在哪？”
祁云邪笑着睨着他，神情邪肆。
“想知道东西在哪？好，我告诉你。”
他蛊惑男人靠近，在无人察觉的右手，紧握的掌心有一道暗芒闪过。
男人虽然有着戒心，但想着祁云已经重伤，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抱着怀疑的态度，他还是渐渐地靠近祁云。
祁云笑着在他耳边说。
“其实东西就在……”
“噗！”
一把锋利的袖中刀片，快速地划破他的脖颈。
男人捂着脖子，还没有缓过神来，一道血痕乍现，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男人眼神惊恐地伸手指着祁云，想要张口说什么，却被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吞噬。
随着最后的威胁解除，祁云也瘫软地坐在地上，他靠在墙边，眼神望向不远的巷子口。
“阿湛，快来了吧。”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陷入昏暗。
他以为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人是顾湛，可是没想到会是让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刚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自己在哪，一道让他全身发寒的声音响起。
祁云惊恐地看向他，就像见到纠缠索命的恶鬼。
“是你，白虎！”
“怎么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的是谁？顾湛吗？”
白虎露出诡异的笑，眼睛里露出瘆人的光。
“可惜啊，你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你什么意思？阿湛他怎么了？”
祁云反应剧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雪白的绑带渐渐氤氲出鲜红。
“很想知道是吗？”
白虎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女孩跳海自杀的新闻。
女孩穿着单薄的衣裙，站在青海大桥的桥栏上，一边开心地唱着歌，一边伸手撒下漫天的钞票。
她笑得很甜，可是祁云却看出了她眼中的绝望。
她最后对着人群说了一句话，然后便决绝地后退跳下大桥。
而随着她的跳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也跟着冲出人群，跳下了青海大桥。
祁云看着电视里那道身影目眦欲裂，他绝望地嘶吼。
“阿湛！”
看见祁云绝望地神情，白虎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兴奋地走到祁云身边。
“对，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撕裂的痛苦。啊，真是让人兴奋呐。不过还不够。”
白虎靠近祁云，就像在看一份让他垂涎的美食。
“你知道吗，当你在巷子里撑着一口气苦苦地等着顾湛来找你的时候，他却向着反方向的位置奔赴。你从来就是不是他的选择，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噗！”
一口鲜血从祁云口中喷涌而出，他倒在病床上，意识焕然。
恍惚中他看见有很多医生向他跑来，他们围着他，祁云却觉得他们的声音都好遥远，并且越来越远。
祁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躺在巷子里，一双手拍着他的肩膀，叫醒了他。
“阿云，你醒醒。”
“阿湛？”
随着眼前人清晰的面孔，祁云犹疑地开口叫他。
顾湛见他醒来，脸上神色一松。
“阿云，你没事就好。快起来，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
顾湛笑着拉住他的手臂，紫黑色的眼眸里全是细碎的星光。
“对啊，我带你回家，带你去看家里的那颗樱花树，带你去看我种的向日葵。”
“阿云，跟我走吗？”
迎着顾湛的目光，祁云重重地点着头。
“好，我们一起走，我们回家。”
祁云伸手反握住顾湛的手，想要抓紧他，却被人推开。
眉目如画，清丽出尘的女孩恼怒地出现在他们中间，隔开了顾湛和祁云。
“哥哥，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哥哥，真让人恶心。”
“不是的，阿湛我……”
掩藏的心情被女孩揭开，祁云慌张地看向顾湛，想要开口解释。
可是顾湛眼里的嫌恶和冰冷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祁云，没有想到你居然对我藏着这样的心思，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知道我爱禾禾，你还对我动心，这不是恶心，是什么？”
“哼！哥哥明明都把你留在N国了，你还不死心地追回来，是不是就想从我身边夺走哥哥？”
祁云的心被他们说的话击的粉碎，他甚至有些站立不住。
“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无论在哪里，我只是想要你能带着我，让我呆在你身边而已，我根本没有想过要从谁的身边夺走你。”